“你想知道的,是云深与黎丫头吧。”/p
晴好抿唇一笑,遂点了点头。“我曾想他如果不说,我便不问,其实也不是在意,却总是会想起,妈妈说黎菀小姐如果没有去世的话,会嫁给云深。”/p
席老爷子摇了摇头,打趣道:“未必,送他去淮北的时候,他当时可是有婚约的。”/p
晴好一愣,耳尖红红垂眸笑了起来,拉着席老爷子的手颇有些俏皮地赞同道:“爷爷先见之明。”/p
“高兴了吧丫头。”席老爷子满是皱纹的眼睛闪过笑意。“云深在淮北的五年中住在黎府,我想大多是与黎丫头在一起的,黎丫头当时也不过十二岁,伶俐可爱,二人一同长大自然是多了一份兄妹之情,那时……”席老爷子一顿,看向晴好又道:“那时淮北却并非一个安生的地方,但比较如今的海州还算不错,是个历练的好机会。在云深十八岁的时候,我本欲接他回来了,但因这种种耽搁了,也是在这段时间,黎丫头与他单独外出遭受了伏击,黎丫头丧命。”/p
晴好看着他眼睛中的痛惜,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p
“黎丫头死后,云深不愿相信,其实那时我大多也是不愿信的,好好的个丫头怎么就……欸,算算黎丫头的时间已经快六年了,这六年里,其实爷爷知道云深那孩子从未停止找她,或是找那真凶,这些年他或去英国学习法律与商业,或回淮北历练,多多少少都有替那丫头讨回公道的意思。”/p
“那凶手是?”/p
席老爷子未言,只是抬头看向晴好转了话头。“晴丫头,这么多年都没消息,只是云深还不愿意相信罢了,你是个聪明的孩子,过去和未来孰重孰轻也得把握好啊。”/p
“若我是云深,我想我也不会放下的,爷爷放心。”晴好眉眼一弯笑道,“过去的就让它留在过去,美好的回忆总是人上进的动力。”/p
见席老爷子疲色,晴好便立即起身告辞。她隐隐觉得爷爷顿住的“那时”后面,并非是他原本所要说的话,正如她现在也没办法告诉虚弱的爷爷,其实云深还在找她,其实她也觉得那样一个温婉明媚的女子,从各色各样人嘴中听来的生动女子,应该还活着。/p
而如今,听到云深说“是”晴好一时无言,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对于这个在别人定义中已经死掉的人,他的初恋,她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但那么久的相处,晴好是能猜出一点他的想法的。/p
“如果情形很不好的话,那阿深我们一定会将她救出来,她一定吃了很多苦。”/p
“还差一点。”席云深忽而拥紧她,似要把她揉进怀里,又似乎在害怕,“当初。”/p
“当初我不应该与她讲我要出去的,这样她也就不会跟着我去。”/p
晴好一时僵住,随即也用尽力气去抱他,手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p
“敌人事先设计好的陷阱,防不胜防,摔倒了一次但好在她还在,还能去补救,还有大把的时光去补救。”/p
晴好突然明白,过去种种为什么他会限制她出去,又为何很少与她讲他政治上的事情,并非是不信任,而是害怕失去,失去了一次的人有何样的承受力才能失去第二次,末了,她又补充:“阿深,我们一起。”/p
月上枝头,静谧的夜里夜光明的如同白昼,窗子再次轻微响起,席云深跨出去之时,回头看了看床上安睡的女人,脸上浮现一层淡淡的笑意才合严了窗子几步翻出了慕家。/p
巷道里便装的人三三两两的靠着墙壁吸着烟,见人出来纷纷下意识冲着他的方向站正,席云深挥手,反手一个抱拳扬了扬。顾随迎了上来,低声道了一句:“抽调的都是精兵,督军,原来……如此啊。”/p
“这几日,还需得你妹妹多来陪陪她。”/p
“放心。”/p
席云深便出了出了长长的巷道,未走几步猝不及防漂泊过来的车,刺眼的车灯直直的射了过来,席云深下意识一挡,晃眼的灯光却像是威胁一般闪了几下。/p
席云深走上前,看到车窗优哉游哉的摇了下来,面色平静地将顾随打发走,上了车。/p
车子一瞬间熄了火,黄自也悄悄地下了去。昏暗的灯光下弥漫着一股香烟的味道,一小撮火光在车主人的指尖忽明忽灭。/p
“你和她没吵架。”/p
“不好意思,令你失望了。”/p
“我失望什么。”宋之衡嗤笑,“说说那四万块钱的用途吧。”/p
席云深忽而笑了笑,看向宋之衡,沉吟片刻道:“宋少爷一向都是聪明人。”/p
……/p
“吱……”某处宅院内,轻微的响声划破死寂的夜,泼洒进来满地白光,随着黑影绰约移动,随即房间内又陷入黑暗。/p
如鬼魅一般的夜行者慢慢靠近床榻,手中物件的轮廓在夜中泛着盈盈亮光,随着他的步伐轻缓的移动举至在胸膛前,走至窗前看见那微微鼓起的被塌,目光狠辣,扣动扳机的一瞬,忽而面前一黑。/p
床上的人忽而腾起,将被子扔向他,行刺者惊慌后退,同时连发扣动扳机,却不知床上的男人步伐如风从被底滑向他,一条横扫腿疾速驰过,行刺者猝不及防却也不是摆设,发枪自保,男人躲闪如鹰,几枪下来,非但惊动了外面的人,连着行刺者手中的枪也没了子弹。/p
两人就地徒手空打起来,男人手着短刃动作迅敏,手下动作更是凌厉,行刺者渐渐招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