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好,你瞧,我的爱情不要我了,那我的友情还要不要。”/p
晴好哭着忙不迭地点头,“要!阿栀,我陪着你呢,我永远陪着你。”/p
“好。”阿栀笑了起来,手背擦了擦眼泪指着宋之衡道:“那我要你发誓,今生都不能和宋之衡在一起,如果和他在一起,那便永远失去你拥有的一切。”/p
“罗栀!”宋之衡错愕的看着她,满眼的不可置信,从她身上又移到晴好身上,随即冲了上去。“你胡说什么!你给我把话收回去!”/p
晴好也愣住,挂在脸上的水痕显得无辜又可怜,像个小丑,哽在喉间的话突然不知道怎么说出来,大脑也变得空白一片。/p
阿栀在他的摇晃中闭了眼,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这不是你逼我的吗?你也知道心痛是什么滋味了?我为你做那么多,那么多……”/p
晴好再次僵住。所以,她原来是让别人心痛的。/p
宋之衡几乎面目狰狞,愤怒地指向慕晴好。“够了,我不接受你是我的事情,关她什么事!关她什么事啊!”/p
“你越替她说话,我越难过啊,宋之衡你不懂吗?”她看着他:“她什么都拥有了,为什么还可以有你那么多的喜欢,值得吗?不值得!为什么上天那么不公平,连一点都不分给我。”/p
随即阿栀看向晴好,犹豫了一会道:“晴好你别怪我,我只是,把我想说的说出来而已。”/p
“你……以前怎么不告诉我你的这些想法?”/p
“以前,我以为我们有改善的机会的。”阿栀单单说了这一句,随即转过头看向宋之衡,眼神狠戾:“当然现在也有,只要你发誓,我们还像以前一样。”/p
她看着宋之衡满眼的红丝,真的心痛啊,可是她也心痛啊,心痛的快要死掉了。她有什么办法呢?如果晴好和他在一起,她会疯掉的。/p
那么多年的感情,原来是会吞噬她的,让她不认得自己,那么的恶毒,那么的自私。阿栀悲哀地想,那么便恶毒一次吧。/p
就这么一次。/p
晴好对不起,我以后会补偿你的。/p
“慕晴好不要发!”宋之衡转过头低吼,随即疯魔了一般便把她往宋府里拽。此刻却听到晴好极力稳住的颤抖的声音。/p
“阿栀,其实……你大可不必这样。你在我的面前说喜欢他,那么的喜欢他,你还认为我日后会和他在一起吗?”/p
撕扯的两个人同时一怔,宋之衡突然就松了她的胳膊,退后一步苦笑。/p
“你陪我走过小学、女高以及大学,今日才发觉阿栀的心里原来我这般不值得。”晴好笑了起来,“好,我发誓,有生之年如果和我在一起的不是席云深,我便孤老一生,如果违背这个誓言,万劫不复。”/p
她将誓言扩大,连自己的退路都断绝了,阿栀怔住,心里突然剧痛让她茫然,这才清楚她方才……做了什么?她……真的发了?朦胧恍惚间她听到她的下一句---/p
“这誓,不是为阿栀发的,是为我们逝去的友情与岁月。”/p
不要了。/p
那些欢声笑语,彼此陪伴的岁月,在年轮中碎成一片一片的,在脑海中映射着,如同碎渣刺进心里如此剧痛。/p
方才的信誓旦旦,那一句“我会永远陪着你”信仰般的诺言,原来这般容易颠覆。/p
怪不得她说,她不值得。/p
“抱歉了,宋之衡,祝你抚州一切顺利。”/p
晴好转身,这一转身便将那已经变了质的友情丢下了,她突然觉得如此疲惫,万家灯火,朦胧一片她突然觉得孤单,由内至外。/p
可是,她明明拥有那么多了。/p
露白的夜色照进房间,洁白的床单丝毫未乱,她仍就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p
席公馆的细心佣人发现,他们的少奶奶心情刚刚燃起的热情似乎又低沉了下去。在一片里外的忙碌中,她的话变得越发少。/p
有人将这件事禀报给因生日会而忙碌的席母,席母唤来她,却见她浅浅笑着与平常无异,问她可有压力,她也只是道说在准备一些事宜。/p
席母便又微微放下心来,又找来了派人传话给自家儿子,让他不要这般沉迷在军营,回家看看。/p
所以在晴好的生日地前一天,席云深便赶了回来,看着满目的彩带有些茫然,问晴好:“这是要做什么?”/p
晴好抬眸看他。/p
席母接过话茬似是笑着打趣,“你莫不是忙糊涂了,明日该是晴好的生辰了。”/p
席云深微微一怔,瞬间脸色有些僵硬,看向晴好,晴好只是笑了笑,顺势接过话:“阿深这几日确实很忙,听说淮北的黎老将军应该快来了吧?招待好老将军才是大事。”/p
席云深看着她带过话题,心里更是五味杂陈。/p
晚上,他看着晴好,眼眸中带着歉意。“我……”/p
“没关系,我理解。”晴好放下笔,冲他笑了笑,“这几日我看了报纸,听说青州那边有动静,牵一发而动全身,加上黎老将军要来,你应该抽不出身吧。”/p
席云深揉了揉她的脑袋,打趣道:“上哪去找那么善解人意的媳妇儿?”/p
晴好弯眼笑了起来,“嗯哼,知道就好。不过很难吗?感觉你几天没见都瘦了些。”/p
“这些事情,我担心就好,没必要连着你受累。”席云深低头牵她的手,没有看到她微不可闻的一僵,“我听妈说,你心情不好,怎么的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