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p
听着明朗的声音,老爷子的脸上阴沉的神色一手,对着旁边的随行军官道了声:“你先下去。”/p
冯明辉看着花圃前的老人,快步走了上去,在与随行军官擦肩而过的一瞬间,他的视线定在了他的脚上,有些微坡。/p
冯明辉并未多想,快步走向老人,眼角含着笑意:“云深哥为你准备的这片花圃可真好,前些天还没开花现在已经开花了。”/p
“是你云深哥有心了,你这小子这些天也不去军营,天天往我这跑,不务正业。”/p
冯明辉蹲在老人面前,“我这不是好久没见爷爷想您了吗?”/p
黎绍的脸色这才好一点,“我这来了许多天,怎么也未曾见到思菀?记得在我刚来的宴会上还见了她一面。”/p
冯明辉脸色微不可闻的一僵,道:“爷爷在宴会上见到了思菀?”/p
“怎么了?你不知道吗?这丫头该不会还在抱怨当初我不许她来淮南吧,结果偷跑过来,竟然到现在都没来看我。”/p
“不……不知道。”冯明辉手指微蜷,正午的太阳有些炎热,他额角上冒出了细细的密汗。/p
“爷爷,菀姐姐和思菀,你更喜欢哪个?”/p
他突然问,见着他犹豫地神色,冯明辉慢慢勾了勾唇,握住老爷子的手。“有时候明辉想,要是思菀是菀姐姐就好了,爷爷你说好吗?”/p
黎绍摇了摇头,面上沉重且哀戚。“都是我孙女,可爷爷终归到底对不起菀儿,没有保护好她。欸……”/p
“爷爷……爷爷别难过。”冯明辉看这黎老爷子面上的难过,踌躇道:“总有一天。”/p
“明辉,你是不是瞒着爷爷什么?”/p
冯明辉一怔,微微抿了唇。/p
说,还是不说?/p
云深哥不让说的。/p
可若是这样能够帮助菀姐姐呢?菀姐姐现在是身后一个人,若说了,她的身后是整个淮北。/p
又有什么女子,可以和她相提并论。/p
“爷爷,我……”/p
……/p
“菀儿在日本五年,当初她出事的时候,除了日本鹤田家,你以为还有谁?”/p
“亲自经历这件事的,除了督军你,就只有黎菀的本家了,莫非当初这件事还有第四方?”/p
“没有第四方。”席云深抿唇,起身慢慢走到了窗户旁边,点燃一支香烟。/p
九白疑惑。“鹤田英夫都死了,鹤田家元气大伤势力早已大不如前,只剩一个鹤田玲也在逃,回到日本以日本的武士精神也只能落下一个叛逃的名义,她这个节骨眼上折腾,没必要吧。如果我是她,我可能会选择藏起来,而不是顶风作案。”/p
“我想她也是这样想的。”/p
“那么。”九白瞳孔一缩,满脸不可置信。“不可能吧。”/p
世人都知道整个淮北黎府最受宠的就是淮北的黎小格格,五年前遽死,黎老将军到现在都无法释怀,身体也大不如前。/p
席云深勾了勾唇角,颇有些讽刺的意味。“我曾经也认为,不可能啊。”/p
九白久久无法平静,打量着他的神色,不知道他何时知道的,现在他的脸上一片宁静,看不出一点波澜。/p
“那么督军是怀疑谁在后面主使呢?”/p
猜到的答案,太过不可置信,所以他不敢下结论。她是淮北最为尊贵的女子,那么能够伤害她的、决定她命运的便也只又寥寥几人。/p
九白似乎能够明白,先前他为什么舆论造势,将那位老者逼过来。/p
如果是这样,这个女子的不幸,似乎绝无仅有。/p
席云深手中的烟蒂坠落,在地板上摔成一团,他盯着窗外,面色凝重且出神。/p
是谁?/p
是谁啊……/p
黎思菀说他没有见到她的外公,当他赶到另一间房的时候,他推门便被猝不及防的刺伤。在跑过去的时候,黎菀已经昏倒了。/p
房内两人并不是那么容易解决,他须得护着黎菀,后来烟灰和惊慌的叫喊他才知道外面着火了。/p
她一点动静没有,这具极危险的身体,在那一刻他想到的是什么呢?/p
是那一天,晴好倒在血泊里,也是那一天他的孩子的诀别之日。/p
他不能让这样的事再发生一遍,掏出枪,扣动扳机,一个不留,放弃了或许是一次活口的机会。/p
而正当他抱着她要冲出去的时候,又有窜出两个穿着侍应生的衣服的人。没有枪支,笨拙的可怜。当他杀掉他的同伴,指着他的时候。/p
那个青涩的面孔绝望而痛恨。“席云深,你的父亲害了我的父亲,如今你上位了先后杀害李显之局长,肖砚山将军,暴政不仁,有志之士绝不屈服,今日,我就算死绝不死在你的手下!”说罢,便自缢而亡。/p
那条路很漫长,到处都是滚烫。他脚下的路,也很漫长,似乎到处都是血腥。/p
之后,黎老将军恰逢咳嗽与身体不适,去了一楼会客厅,在离街道最近的一间休息,像命运安排一般的巧合。/p
当现场搜出五具尸体的时候,另外三具,最开始的刺客,他便没让人在公布。/p
在未调查清楚的消磨前,那种煎熬与痛苦,她不需要经历。因为那个老头,都是他们曾经最亲近的人。如果真如他想的话,他想她最后一点地希望大抵也会破灭。将所有矛头放在那两个学生派上,他想是当下最好的解决方案。/p
“我知道黎府的人对你都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