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奶奶,少奶奶……”阿喜折好最后一个红包,看着以手托着脸颊的晴好轻声唤道。/p
“啊?”晴好回神,看着阿喜偷笑的表情,摸了摸脸颊,“怎么了?”/p
阿喜将手中的红包理了一遍,笑道:“少奶奶,这个我查过了,一共三十个,除了许管家,其他人的红包都在这里了。”/p
晴好立刻会意,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本来说要一起完成的,结果我……”晴好想起上午的事情,以手覆住眼睛,露出牙齿笑,有些腼腆又有点……得意?/p
阿喜看着晴好这个样子,精致白皙下颚,仅仅露出笑容,却似乎整个人都散发着明媚欢快的气息,心情也不由得跟着好起来,小心翼翼问道:“少奶奶,什么事高兴成这样?您都这样发呆了一下午了。”/p
晴好挑了挑眉,放下手,笑意更深,“阿喜啊,我问你,你有心仪的男子没有?”/p
阿喜茫然地摇摇头,“呃……没有。”又想了想,片刻有些害羞,小声道:“不,有……有一个。”/p
晴好来了兴趣,“谁啊?是顾随吗?”/p
阿喜连连摆手,“不是不是,少奶奶。”又继而害羞笑道:“是我儿时的伙伴,不算心仪,是很好的朋友。”/p
晴好听着儿时的朋友,突然来了兴趣,“那后来呢?”/p
阿喜一笑,有些失落。“没有后来,他很顽固,师傅打骂都不听,一天被带出去,就再也没有回来过。”/p
“师父?”/p
“嗯,杂技班的师父。”阿喜解释,“阿喜没爹没娘,被师父看上,小时候就学杂技混口饭吃。”/p
晴好惊愕,她怎么样也没想过外表永远腼腆笑着的阿喜的过去是这样的,她在学校就从报社报道过杂技班的孩子的惨状在寒冬光着身体冻得青紫,还被师傅打骂,高空作业,做好了赏钱没份,做不好就会挨打挨饿。/p
晴好五味杂陈,看着阿喜清清秀秀、不怨不怒的平静的说着,心头一酸,“抱歉阿喜。”/p
阿喜从回忆里回神,看着晴好连忙摇头,笑道:“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我早不记得了,我只知道现在夫人少奶奶对我很好,阿喜很知足。”又怕晴好误会什么,连忙解释:“少奶奶放心,阿喜是因为杂技班师父看着阿喜大了,骨头硬了,又吃的多才把阿喜卖给花市的奴隶市场,偶然被许管家遇上才来的席家……”/p
晴好一愣,花市的奴隶市场……那不是人肉交易的场所。/p
看着阿喜单纯笑着的样子,鼻尖微酸,“嗯,阿喜以后就好好待在席家。”想来阿喜是应该不知道花市是什么地方了,也幸好,许管家及时,没有让阿喜沦落,当下决定在给许管家的红包里再装一百大洋。/p
阿喜抽了抽鼻子,轻轻点点头,“谢谢少奶奶。遇上夫人、督军、您和许管家,是阿喜的福气。”/p
晴好摸了摸她的头,温柔的笑了笑,“乖。”/p
“吱。”门突然被打开,席云深大步走进来,让账房里的两个人都惊了惊,特别是阿喜,吓得站起来,“督军……”眼神乱瞟,不敢看他。/p
席云深未说话走到内室,拿了几本账册又出来,凝眉看着阿喜,声音沉沉,“谁允许你进账房的?”/p
阿喜受到惊吓,连忙道歉:“对……对不起督军。”晴好立刻解释:“督军,是我叫阿喜……”/p
“你胆子大的连席家的规矩都忘记了吗?”席云深冷凝她。/p
晴好一愣,胆子大……中午的一幕一幕立刻浮现眼前,突然明白席云深似乎只是想找自己的不痛快,否则前前后后打扫账房外室的佣人也没见到他黑脸训斥那个。/p
果然,席云深黑着脸讽刺了一句,见她接不上来话,他就大步走出去了。/p
阿喜咬唇,表情愧疚万分,“对不起少奶奶,是阿喜连累你了。”/p
晴好拍了拍她的肩膀,也顾不得继续安慰她了,道了声“不关你的事,早点去休息。”连忙追了出去,“督军……”,晴好喊住正在上楼的席云深。/p
席云深手里左手拿着个水杯,右手拿着账册,居高临下看着她,“怎么?想为那个佣人开脱?”/p
晴好许是了解了席云深别扭的小心思,摇了摇头,突然改变主意,指了指他手里的杯子,笑道:“那个,凉了,喝了对胃不好。”然后上前,拿过他手里的杯子,“我胆子确实变大了,先去给督军换杯热茶。”/p
在席云深还没反应的时候,愉快下楼,离厨房几步的时候小跑进厨房,然后贴在墙壁上松了口气,“慕晴好,好样的!一而再再而三调戏督军!”,就在慕晴好暗自偷笑时,一道黑影挡在她面前,眯着眼睛,气息危险。/p
晴好笑意变僵硬,然后就感觉水杯又被抢回去,耳边传来低沉的声音,距离极近。/p
“最后一次。慕晴好,中午和昨天的事我都不再和你计较,但这是最后一次。”/p
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两人挨的极近,晴好这一次能清楚看道席云深幽邃的眸子,不长但很密的睫扇下有着斑点亮光,里面藏着复杂隐晦的情绪还有模糊的自己,似深夜星辰,似水光波涛。对视上就难以离开,不知怎么了,便说了句:/p
“督军,你眼睛,很漂亮。”/p
席云深眼角跳了跳,握拳的青筋暴起,敢情!这女人没把他的话听进去!晴好觉查到气息不对,他的眸子也变得慢慢危险,立刻举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