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溪韫小心的捧着夜蓝庭的脸,极其耐心的一次又一次的擦着夜蓝庭脸上的泪水,“蓝庭,就算要走,也不要抛下我,让我跟你一起走吧。我的心意,难道你还是不明白吗?真的不明白吗?要我怎么做,你才能清清楚楚的看见我的心呢?”
夜蓝庭带着泪水,抬头对上戚溪韫的眼睛,他眼里的哀伤如此的明显,又怎么可能让她忽视,可是,理智告诉她,她不能如此的自私,让他离开这个生他养他的地方。总有一天,他会怀念这里,会后悔今天的选择。
夜蓝庭摇了摇头,“不能,我不能带你一起走。你属于这里,这里有你的家。”
戚溪韫怒吼道,“难道这里就不是你的家吗?你怎么可以如此的狠心?”他的声音充满的悲凉。
夜蓝庭用力的推开戚溪韫,“小戚,我早就告诉你了,我是无情的女子,早就警告你了,不要对我动情,否则,受伤害的永远都会是你,因为,我是一个无心的女人。离开这里,是注定的无法改变的选择。”说着狠绝的话,心痛的如此彻底,原来,对他也不是没有任何感觉的啊。原来,温柔,对一个人无条件的好真的可以虏获一个人的心啊。
戚溪韫上前一步,不顾夜蓝庭的挣扎,紧紧的拥抱着夜蓝庭,“是啊,我活该。是我自己活该,明明没有结果,还爱你爱的如此彻底,傻得将整颗心就这般的交给你。想对你好,不想看到其他的男人靠近你,我就是如此的白痴,如此的爱你。可是,怎么办呢?我的心早已收不回来了。我就这么一颗心,你就看着伤吧。伤吧,最好让它碎的彻底,我才会停止爱你吧。”
泪水在今日,貌似跟夜蓝庭有着难舍的缘分,一直陪伴着她。她昂头望天,是谁说这样眼泪就可以流回眼眶中,就不会掉眼泪了。
院子的小门,站着四个人人影,柳月微微的依靠着阿蛮的怀中,用手轻捂着嘴角,早已泣不成声。徐老爷子颤巍巍的拉着徐婆婆的手,轻叹的看着院中的两人。
翌日,天才微亮,夜蓝庭便把东西都搬上了马车,雇了一个马车夫,只是这个马车夫有点特别,看起来很高大,可头上却戴着面纱,说是脸上有一道可怕的伤疤,怕吓着了夜蓝庭和其他人。夜蓝庭也没有多想,简单的跟柳月等人告了别,走出来院子。
站在马车旁,最后打量了一眼院子的牌匾,深深的看向院子,戚溪韫最终还是没来。他没有送自己,看来,这次让他伤的不轻啊。
夜蓝庭的胸口传来了阵阵绞痛,如此的清晰。抬脚,踩在凳子上,毅然决然的上了马车,放下帘布,车夫跳上了马车,用力一甩马缰,“笃笃笃”,马儿开始前行。
夜蓝庭偷偷的掀开了窗帘的一脚,看着院中,心里有一丝期盼,希望能看见戚溪韫的身影,可是,马车越走越远,直到院子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戚溪韫还是没有出现。
“唉。”夜蓝庭在马车里轻轻的一叹。
马车夫的声音有点低哑,“姑娘可是有忧心事?”
夜蓝庭摇了摇头,发现自己在马车里,他看不见,才无精打采的说道,“无事。”
马车夫也没有再次开口,再次专心赶马车,马车夫的技术很好,一路上都平平稳稳的,给夜蓝庭一种错觉,感觉是不是一路上都是在走大路,平平坦坦的路。
车上没有可以消遣的东西,坐久了就让人举得好无聊。夜蓝庭拿出自己的手机,翻着照片,一张又一张的看着,脸上泛着浓浓的笑意,雪村里的人都是多么的可爱啊。
按了一下记事本,写下了自己的雪村里的故事,记下来难忘的事情,最后,还是忍不住看了自己元宵节那天偷偷拍摄的视频。
柳月和徐婆婆在厨房里忙碌着,商讨着,戚溪韫和阿蛮相互指挥着,如同猴子一般,敏捷的穿梭在树枝上,绑着手中的红纱、红线。徐老爷子捋了捋白花花的胡子,举着毛笔沉思着,眼里一会儿闪过亮光,一会儿又皱着眉头。看着一个个这么认真的表情,夜蓝庭“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只是笑着笑着,把眼泪笑出来了。
才离开多久,便开始想念他们了。异国他乡的第一个大年,就这般的过完了。异国他乡遇到的第一批人,就这么分离了。谢谢这些出现在自己生命里的人儿,给予自己如此多的温暖,谢谢那个说爱自己的人,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再过不久,他就会忘记自己,然后重新爱上一个适合他的姑娘,幸福的生活吧。
戚溪韫,小戚,要幸福!比我幸福才行。
车内的吵杂的声音,再次引起了马车夫的注意,“姑娘,车里是否还有他人?”
夜蓝庭笑了,带着哽咽声,“没有,只是我在翻看一些东西。”
马车夫笑了笑,脸上的黑纱让他看起来多了一种神秘感,“姑娘这是打算去哪?”
夜蓝庭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我也不知道,就到最近的城镇先看看吧。走一步算一步。”
马车夫应道,“好。那姑娘有何打算?”
夜蓝庭微微皱眉,这马车夫未免太多话了,有点不满,可是一路上沉闷无比,有一个人可以陪自己说说话,聊聊天,解解闷也不错,“想开一家小客栈。”
马车夫的眼里闪过一丝精光,“那姑娘是想在下一个城镇安家做生意了吗?”
夜蓝庭摇了摇头,“这事不急。再则说了,开店铺又岂能是说开就开的。为了保险一点,我得先去取取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