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县太爷入住了缘来客栈之后,客栈的伙计瞬间规矩了,平日里在闲暇之时还会相互打闹一番,此时,唉,怎么敢闹的起来。
余掌柜对于他们的管制也越来越严,凡事平日里只要做到七八分的事情,此时就必须做满十分。要不然就会被叫到后院挨批。唉,真是伴君如伴虎啊!
“唉!”夜蓝庭再次叹气。
余掌柜皱着眉头,走到夜蓝庭的身边,“小周,这好端端的,你叹什么气?”
夜蓝庭立马站直身体,低着头,唯唯诺诺的回到,“回掌柜的,小的没叹什么气,只是担心家中生病的孩子而已。已经两天没回家了呢。”
余掌柜直接横了她一眼,“你一个大男人,居然如此恋家,跟一个娘们似的。”
闻言,夜蓝庭脸不红心不跳,没办法,谁叫她本身就是一个娘们儿呢,可是口头上还是要有一些忏悔的,“掌柜的说的是。小的知错了。”
余掌柜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恩,知错就好。县太爷现在就在我们的客栈里,莫要再叹气了,真是晦气。要是被听到了,还指不定会不会直接让我这个做掌柜的遭殃呢。”
夜蓝庭乖巧的点了点头,随后,跟着其他的小二忙活去了。
晌午过后,所有参加竞选的人都出现在了县太爷的厢房门口,一个衙役站在门口,哟,居然可以看见古代式的面试场面呢。夜蓝庭别提有多么的激动。
那个衙役清了清嗓子,“现在,你们拿好自己的牌子,一个一个按着号码排好,然后再一个个的进去,莫要吵,莫要争,懂了吗?”
其余的人只能乖乖的点头,“懂了。”
衙役点了点头,“恩,现在,一号,带上你的木雕进去。”
一个男子小声的应道,“是。”
夜蓝庭顺着他的手看去,那是一个很简单的雕刻品,记得李默然师父当初教她的时候,也叫她先雕刻一个简单的东西,按照李默然的说法,就是,简单的作品更能体现出一个木匠的水平。简单的雕刻品,雕刻的时间不长,基本上一天便可以完成的。从中可以看出,一个木匠的基本功是好是坏。
夜蓝庭若有所思的看向其他的人,手上的雕刻品都是一模一样的。她悄悄的靠前,想要看看其中的不同。可是却被衙役拦了下来。
“干什么的?”衙役不耐烦的看着夜蓝庭。
“呵呵,小的是这家缘来客栈的小伙计,小的从来没有看过这么多人一起排在走廊上,一时好奇,过来瞧瞧。”
衙役不屑的打量了一下夜蓝庭,“走开走开,凑什么热闹,不知道大人现在在忙吗?”
夜蓝庭瞧他狗仗人势的模样心里很是不爽,暗骂道,“狗仗人势的狗东西,就会狐假虎威,怎么着也只是一只看门狗而已,乱吠什么呢。”
衙役怒了,“谁?谁在骂本大爷。”
夜蓝庭直接白了他一眼,不想看他,转身走人。
“站住。”衙役叫住了夜蓝庭。
夜蓝庭很坦然的看向衙役,“请问这位大哥,有何要事?”
衙役竖起了眉头,“刚才是你在骂我?”
夜蓝庭赶忙摇头,“没有,真的没有。差大哥,小的怎么敢骂您呢?”
衙役不信,“真的不是你?”
夜蓝庭很认真的看向衙役,“差大哥,天地可鉴啊,我哪敢骂您啊。不信,您问问他们,刚才小的是否开了口。”
闻言,大家都像躲着瘟神一样的躲着夜蓝庭,就怕一个不下心,把火引到了自己的身上。
夜蓝庭无辜的看向衙役,“差大哥,小的可以走了吗?”
衙役不耐烦的冲着夜蓝庭摆了摆手,“走吧走吧!”
夜蓝庭转身开溜,嘴角轻扬。余角依旧不忘瞥了一眼那些人手上的作品。说句实话,跟她的师父李默然比起来,这些人的手艺真不是一般的差。
等到客栈打烊后,夜蓝庭回到了余掌柜暂时安排给她的一个小住所里。可是怎么也睡不着,直接去了院中散散步。
今晚的夜色,繁星并不是很多,月光也较为朦胧,空气里,总是透着一股很强的凉意。夜蓝庭紧了紧披风,走向了柴房。挑了一块木头,从自己的行装里取出刻刀,寻了一个地方,摆好灯笼,开始雕刻独木舟。
以前不觉得有一天,所谓的雕刻手艺会陪伴在自己的生活里,也不觉得说,如若有一天,自己会因为不能雕刻,而感觉到生活的无趣。生活里,到处都充满了一种偶然,渐渐的,这个偶然会慢慢的变成你的一个习惯,慢慢的融入到了你的生活里。然后,成为你灵魂的一部分,再也分不开。
夜渐渐深了,夜蓝庭伸了伸懒腰,看着手中的成品,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回到了房间,收拾了一下衣物,这个地方,可以离开了。这家客栈里,该学的也学的差不多了,差不多可以准备下一个新的旅程了。
寻了一张纸,磨了一点墨,借着微弱的烛光给余掌柜留了一张字条。这也不算是凭空消失吧。偷偷的摸到余掌柜的门口,微微的推了一下余掌柜的房门,将纸条塞进了门缝里,而后又轻轻的把门关好,从后院的小门出来客栈。
只是刚刚完成的独木舟却意外的落在了夜蓝庭原来的房间里。
翌日,天才刚刚亮,缘来客栈里的小二就陆陆续续的起了床,这是这三天来必须坚持的事情。
一直到了集合的点,夜蓝庭还是没有出现,余掌柜蹙着眉头,对着其中的一名小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