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远离破庙的范围后,神棍阿宏要求瓜头立刻结束附身,倒不是担心大诚的*凡胎承受不住,反而担心大诚阳气太足,反灼了瓜头。解除附身之前,为避免大诚恍惚摔倒,细心的瓜头特意盘腿坐下,背靠一棵大树。
“阿宏叔,俺似乎明白您为什么选中大诚了,他的阳气足以抵御很多危险,犹如一块坚固的盾。”瓜头说道。
神棍阿宏哈哈一笑,没有说什么,只在心中感叹,大诚这小子的优势,远没有这么简单呢。
“另外……”瓜头说道:“黑龙潭的那座破庙不简单,您得看看。”
神棍阿宏早就知道破庙不简单,他不去处理,是因为时机还未到。眼下只是点点头,先把小老儿带回来再说吧。
大诚的身上冒出白烟,犹如刚出屉的包子。他很快就恢复了自我意识,打了一个喷嚏,呆呆的看着四周,问道:“阿宏叔,附身结束啦?”
“呦呵,你小子还记着附身的事情了?”神棍阿宏惊叹道。按照常理,没有这方面经验的人若是被附身,即便事先已经知道,也会因为体内阴阳的短暂失调,而发生头脑发蒙,记忆空白的现象,一般都不会记着附身的事情,就算想起来,也得经过好一阵子,在阴阳回归平衡之后回忆起来。像大诚这种一睁开眼就立刻知道刚才被附身,现在解除附身的现象,不是没有,但极少极少。
瓜头在一旁看着,心道,或许这个叫做大诚的憨小子,的确有点天赋。
“我当然记着了,附身哇,可不是小事情。”大诚一边说,一边低头看自己的身体。
“看什么看,少不了你一块肉,也多不了你一年的寿命!”神棍阿宏说道。
“瓜头呢?”
“在我身边,有事?”神棍阿宏问道。
大诚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说道:“我只是想告诉他,看着自己的白骨,的确是伤心的事情,但既然事情已经出了,就得往好的方向去看,悲伤只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还有关于塞子,既然大限已到,就是大罗神仙也没办法,你得看开了,人终有一死的嘛。另外也想问问阿宏叔,您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们见一面吗?做一对好朋友,我会让他开开心心的。”
听了大诚的话,瓜头和神棍阿宏一惊,彼此对视一眼,由神棍阿宏开口问道:“诚诚,你是怎么知道瓜头心情的?”
大诚呆呆的说道:“说来真是有趣,他的心情就像我自己的心情一样,很自然的就体会到了,就像那些记忆和情感都是我自己的一样,却又分明的知道哪一部分是我的,哪一部分是瓜头的。”
一般的情况是,瓜头附身在大诚身上,需要全方面压制住大诚的灵与魂,使之不存在任何意识。除非瓜头允许,否则大诚绝不可能读懂瓜头的心思。然而现在,大诚轻而易举的读了出来,这种天赋,绝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得到的。
瓜头越来越觉得,神棍阿宏选择大诚是有足够道理的。神棍阿宏十分开心,他知道大诚有优势,万没想到优势竟然这么大。他哈哈大笑起来,笑得豪迈,笑得如获至宝,甚至笑得有几分贪婪。
大诚不知道神棍阿宏开心个什么劲,就凑上来问,神棍阿宏搂着他,就像盗墓者搂着隐藏在最深处的宝物一样,说道:“诚诚啊,告诉你个好消息,你与我拜师的时机,越来越近了。”
“唔,是真的吗?近了?有多近?”
“特别特别的近。”
大诚嘿嘿的傻笑,问道:“那什么时候可以拜师?”
“还差一点,就一点了。”神棍阿宏说道。
6.
二人一灵继续向山中走去,离开黑龙潭,前面的路越发的陡峭难走。
将近下午三点钟,他们来到大山深处。这里之后,再无可走之处。上山砍柴、采摘山货的村民,最多走到这里就不再往前走了。2005年之后,村中年轻人开始到外面打工,村中房屋翻新,通电通气,偶尔上山的人,也鲜有再走的这么深的了。
当然,人们不愿意到这里来,还有另外一个原因,这里有一座阴森恐怖的土地庙。
土地庙,又称伯公庙、福德庙,大多为小型建筑。砌一块四五平米的地,支起两米高的墙,盖上顶子,不需要门,里面供奉土地神像便可。不过,这只是一般描述,也有规模很大的土地庙,然而像深山之中这么大的土地庙,恐怕全中国也没有几座。
这座庙,紧贴着山体,有将近三十米高,近身有十米,直接开凿进山体之中。土地庙里面的土地爷神像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基座。内部的一切装饰早已经破败,但是墙壁上刻着的花纹图案,经过时间的摧残,依然精美的绽放着。
县志上说,无法考证土地庙由何人所建,就像从天上掉下,或从土中钻出,华贵异常,香火鼎盛。
大诚小时候就来这里探险过,早已经没有新鲜感,但是他的双眼还是瞪得大大的,因为他看见了小老儿!高大的土地庙的前方,有一个石墩,小老儿正躺在上面呼呼大睡。失踪的大黄狗也在这里,它忠诚的守护者小老儿,一双狗眼炯炯有神,似乎什么人都甭想接近小老儿。
神棍阿宏的出现,立刻卸下大黄狗的警备,它摇晃着脑袋躲到一边去了。大诚立刻上前,看着熟睡中的小老儿没有一点受伤的迹象,这才彻底的踏实下来。谢天谢地,自己的疏忽,终究没有造成小老儿受到伤害,真是上天有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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