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水味呛鼻的白色病房内,吴宝纱静静地躺在床上,一只手打着石膏板缠着厚厚的纱布,披散着头发,脸色苍白,看上去非常憔悴、落寞。
谢习伦和张伟皓坐在角落的椅子上,相当郁闷。
单独病房内,很是安静。
谢习伦后悔帮她打电话给于雅倩,被她楚楚可怜的样子骗了,一下心软惹的错,这算不算帮着她骂于雅倩?哎,他就知道吴宝纱的话不可信。不过那叛逆女是需要刺激一下。
“魔女太不安分了,竟然带着小慧到处乱跑,她们跑到那么高级的酒店里不会就为了吃饭吧?”张伟皓板着脸抱怨,“两个女生放学了不好好回家,是不是对外面的世界太过放心了?”
谢习伦倒不担心,有小慧在的地方就有保镖在暗处跟着,她们吃不了亏。现在让他头痛地是躺在病床上的女生,竟然不顾危险硬闯到男生激烈的赛场中,故意让自己受伤。而她除了一味说对不起,什么也不解释。
这学校的问题学生也太多了吧。
“吴宝纱,真的不需要通知你的家人过来照顾你吗?医生说你的情况至少也得一两个星期才能出院。”谢习伦替她感到担心,一个受伤的人在医院里多少会有些不便。
“真的不用,谢谢你,学长。”吴宝纱摇着头,声音娇娇的。“请问现在几点了?不好意思,我的手不方便。”眼睛瞟向旁边柜子的滑盖手机。
“十点二十七分三十五秒。”张伟皓抓起谢习伦的手,对着他的腕表准确地报告时间。
“这么晚了。”惨白的脸有些失望,然后凄楚地笑笑。“学长,你们先回去吧,我一个人可以的。”
“医生说,等麻药一过,你可能会痛得发冷。这里又没人照顾你,我们怎么放心离开?”谢习伦虽然对她没有多大好感,但校内的学生他都一视同仁,不能不管。
校长那老头交了医药费后就走了,说这里有他们就行。真是个闲得让人羡慕的老头,啥事都推给别人做了。
吴宝纱看了他一眼,把头侧到一边,不说话。
过了一会,有护士进来给她测体温,挂点滴。
护士出去后,房门再次被打开,进来两个西装革履的高大男人,分别守在门的两边。
谢习伦眼光锋利地盯着其中一个西装男,有一种非常强烈的预感,他马上要见到那个令他挂心的人了。
“呀,那不是上次的免费司机吗?”张伟皓提起了劲,像等待更意外的事发生一样盯住门口。
吴宝纱忍着痛坐了起来,黯淡的脸变得神采奕奕,眼睛带笑地盯着房门。他来了,终于来了!
闪着亮光的白色皮鞋最先进入大家的眼帘,然后是白色西裤包裹的健美的双腿,黑褐色的浓发微微卷曲时尚自然地盖在头上,剑眉下的双眼闪着蓝褐色的冷光,高隆的钩鼻,宽厚俊朗的嘴唇,整张脸是西方人粗犷和东方人细致的柔美结合。混血儿整整贴身的英伦风白色外套,凌厉地扫了谢习伦一眼,嘴角浮起令人玩味的淡笑。
他迈着温和的步子走向吴宝纱。
“纱纱,你总是这么天真,以为用这种自残的方式就能令我回心转意?”他流里流气地笑着,看起来心情很好。
“如果我的天真能换你回头看看我,也值了。”吴宝纱玲珑的小脸绽放着凄迷的笑容,声音柔柔弱弱,撒娇般娇嗲。“你终是来了,不是?狠心不再见我的你来了,不是?”只要能见到他,受点伤,熬些痛,算得了什么。她可以用尽一切卑鄙的方法换他一次关注。
愚蠢的女人!谢习伦对吴宝纱的行为感到不屑,用伤害自己的方式去追求爱情,不过是不爱惜自己的表现而已。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吴宝纱太放纵了。
俊朗的混血儿抬起女人般修长优雅的手捧着吴宝纱的脸,轻笑。“纱纱,你真是冥顽不灵,让我心疼。”他的手缓缓下移,停留在她白晰的脖子处,“幼儿园的老师一定教过你,别人的玩具,别人的东西,不能抢,不能占为己有。你企图拥有我就是一种贪心。”他蓝褐色的瞳孔一收,表情残酷,好看的手像一根夺命的藤萝缠着吴宝纱的脖子慢慢收紧。
吴宝纱的脸一片灰白,微微张着樱桃小嘴,看向对自己下狠手的邪气男生却是柔情似水。
“对你还真有点舍不得。”他放开手,眼睛变得温柔。“我们就这样好聚好散吧。至少在某一段时日,你给过我快乐。短暂的回忆,已经足够。”他转身,背对着吴宝纱。“我来不是为了见你,是要你清楚地认识到我和你之间已经是过去式。”
“不!”吴宝纱大喊,挣扎着站起来。“我们没有结束。”她的手企图去抓住他。
张伟皓忙起身,两三步跑过去,扶住她。“吴宝纱,你再乱动,手就要废了。”
“一只手算得了什么,命我都可以不要。”吴宝纱对着所爱之人尖着嗓子吼,甜甜的声音却没有什么说服力。
“纱纱,我属于我的公主,我的一切都属于我的公主,但你不是我的公主。纱纱,你不是她。”混血儿表情冷漠。
“你的公主,你的公主,我让她见鬼去。她一无是处,到底有哪点值得你这样对她?”吴宝纱不甘心,威胁,“你居然让她跟我念同一间学校,这就是你的失策,你若走出这个门,我就让你的公主生不如死。”
男生目露凶光,冷笑。“纱纱,你太天真了。她若少了一根头发,你以为你会好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