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腿软的于雅倩看到前面傍山而筑两米多高的小矮屋,屋里屋外都亮着灯光,照着前面的路。“是这里吧?”她惊喜地叫起来,体力有些透支,再也不愿走了。
谢习伦拉住她,认真叮嘱。“我爷爷是个严肃的人,开不得半点玩笑。记着,要礼貌,要问好,他问你就答,能不说话就尽量闭上你的嘴巴,不该管的事尽量不要管。否则,受罪的是你。”
“所以说,你干嘛带我来?”她恶狠狠地瞪着他,她最怕应付这种老人家,做什么都得小心翼翼。
“我说了,跟你来约会。”他笑。
“我去你的!你不如让我跟你在学生会办公室约会,跟唐香儿一起。”她冷哼。“卑鄙的家伙!”本来她觉得唐香儿可怜,现在她自己更可怜。学生会办公室比这荒山野岭豪华可靠多了。
“你倒说说,这是谁害的?”他心里来气,他都没找她算账,她还有脸责怪他。杀人不犯法的话,他一定掐死她,日后也省心。
“当然是你!”她提高音量,恼怒地看着他。
谢习伦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无奈地瞟她一眼,迈步向小屋走去。“不想饿晕在这的话,跟上来。”
“哼!”于雅倩不情不愿地跟在他后面,来到小屋门口。借着灯光,她能看清楚小屋是全木结构,连窗子都是木的。
谢习伦轻轻扣响了木门。
出来开门的是一个四十来岁风韵犹存的妇女,穿着朴素,脸上挂着温和、客气的笑。“你来了。”
谢习伦淡漠地点点头,拉着于雅倩往屋里走。
小木屋布置得甚为雅致,客厅的墙上挂着几幅翠竹图,雕着花鸟的茶几上放了一小盆袖珍椰子树,茶壶上正冒着白烟。茶几后的正方太师椅上坐着一精神抖擞的光头老人,他端起前面的小茶杯呷了一口茶,抬起精光闪烁的眼,打量着谢习伦,满意地点着头,随后又将精明的目光投向于雅倩,严厉地审视着。
“爷爷!”谢习伦尊敬地叫了一声,、雨伞放到角桌上,在老人对面坐下来。
“爷爷好!”于雅倩礼貌地问候,眼睛落落大方地投在老人的眉宇间,脸上挂着淑女般的微笑,双手自然下垂,没有得到老人的回应,她不敢贸然坐下。
“哪里跑来的野丫头?”老爷子沉着脸,眼光凌厉地盯着她,声音洪亮,中气十足。
“回答爷爷,我是丫头,但不野。如今父母健在,小有成就,对我的教育甚是重视。要是让他们听到别人骂他们的宝贝女儿是野丫头,我想他们会很伤心。”于雅倩一反之前的嚣张无礼,谨言慎行地反驳着老人的话,脸上的笑容丝毫不减。
老爷子哼了一声,不再看她,低头喝茶。
“爷爷,她叫于雅倩。就想带她过来问候你一下。”谢习伦认真地盯着他的爷爷。爷爷是他最尊敬的人,他喜欢的女生当然要得到爷爷的认同。
老爷子“嗯”了一声,再无话语,专注于泡茶,滚烫的热水一加进茶壶中,淡淡的茶香味立即飘散开来。
于雅倩用眼睛的余光挖了谢习伦一眼,暗暗骂着他,可怜她双腿酸痛,还要隐忍地站着。都不知道他安的是什么心。
“你干嘛不坐?”谢习伦侧头看她,睨着她脸上甜得不像话的笑容。
“主人都没出声,过门的客人怎敢造次?”她笑里藏刀地回看他,在心里已经骂了他一千遍。
“让你坐你就坐。”谢习伦拉她,对她的倔强感到头痛。
“这里又不是你作主。”于雅倩甩开他的手,依然笑容可掬地站在那儿。
老爷子眼里闪过一丝意外,用铁夹子夹起装满了热茶的小茶杯放在于雅倩这边的桌面上。“坐吧。喝口茶。”
“谢谢爷爷!”她说着客气话,顺从地坐下,端起小茶杯,轻轻呷着香醇的茶。
接下来的时间里,两爷孙就谈论起了各自的生活情况。于雅倩被晾在一旁完全插不上话,直到刚刚开门的妇女来叫大家吃饭,她才觉得解脱似地在心里呼叫着“万岁”。
但是她高兴得太早了,餐桌上,大家无话,氛围沉闷。她觉得妇女是两爷孙沉默的原因,敢肯定的是,这妇女不是佣人,依年龄上判断,更不会是谢习伦的奶奶,估计是这位爷爷的续房,但爷爷对她的态度比谢习伦的态度更加冰冷,而她似乎已经习惯,默默地承受着,一脸平静。
“多吃点。”谢习伦往她碗里夹菜,一张脸酷酷的。
“谢谢。”她对他笑靥如花,眼睛却射出警告意味的寒光。这种氛围下用餐都不愉快,明明已经饿惨了的胃对着这一桌美味佳肴却兴趣缺缺。
谢习伦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于雅倩的心思,他又怎么会不懂,只不过在爷爷面前,他不想太过关注她。他转头不再看她,优雅、冷酷地用餐,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似的。
于雅倩倒也配合他,她收敛了笑容,开始对这一切视而不见,漠不关心。她像个女王一样孤傲,高雅地动着手中的筷子。
“哐!”妇女手中的碗滑落在地,碎成了几块,而碗中的饭粒撒了一地,粘糊糊地躺在地上。她慌乱地瞟了老爷子一眼,连忙蹲下身去捡碎碗片。由于她的动作太急太快,她的手指被碎碗片划开了一道口子,鲜血从手指中流出,滴在白色的饭粒上,红得恐怖。
于雅倩皱了皱美眉,迷人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忍,她蹲下身扶起妇女。“阿姨,你去处理一下伤口,这里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