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铃声一响,同学们一走,宽敞的教室里立即安静了。
谢习伦合上课本,手中的笔随意往抽屉里一丢,站起来走向窗边位子上低头忧伤的龚雪莉,他推开玻璃窗让风吹进来,窗外是浓浓的校园气息。
“雪莉,身体好些了吗?”开场白通常是这样开始的。
龚雪莉点点头,没有说话,双手放在课桌上紧握着,紧张慌乱的样子。
“雪莉,我并不是要责怪你的意思。”他倚着墙,平静地看着她,“能说说你为什么向老师告密吗?还是你对冬梅学姐有意见?”
“伦,我只是不喜欢学生和老师之间发生那种事,我告密是因为我想阻止这样的事情再发生,我这样做有什么不对?”她抬头,大胆地迎着他询问的目光。
“你可以向校方举报黑人外教,为何你却向老师状告学姐?雪莉,我们都是学生,学生都不帮学生吗?”他的语气很平静,听不出他的情绪变化。
龚雪莉咬着颤抖的嘴唇,眼眶里悬着要掉不掉的眼泪,脸色苍白,楚楚可怜地望着他。
“雪莉,告密的事情已经过去,我不是要追究什么。而是我希望你以后为冬梅学姐保密,直到冬梅学姐毕业为止。做得到吗?”现在重要的事是封雪莉的口,不让这种不光彩的事传出去。
“嗯!”龚雪莉破涕为笑。
“那就这样吧,回见。”谢习伦不忍心再追问,她想说自然会说,不想说再问也是徒劳,反正他疑惑的事迟早会查出来,不急在一时。
“伦!”她站起来,对着他的背影喊,“一起吃饭好吗?”
“那走吧。”他的步子没有停下来。
“嗯。”龚雪莉轻轻拭掉眼里的泪水,开心地追上他,走在他身旁。
“狐狸精!”唐香儿一见到两人结伴而来就气骂,“前几天才闹自杀,这会又有心情勾引人家男朋友了。”她忙端起餐盘向他们走过去。
于雅倩、古小慧、洪敏娜三个女生瞄了她一眼,低头吃饭。在饭堂吃饭,非常不幸的事就是遇到唐香儿,还是一个喜欢将幻想和现实混为一谈的唐香儿。刚刚,她们已经听腻了唐香儿的论调,早就想赶她走人。现在,终于清静了。
“小于,你觉得那个男人会是什么人?”古小慧问。
“明知故问。”于雅倩用勺子挑动着餐盘里的饭粒,“你那科科考第一的头脑会想不到?”
“于于,怎么办?我不想你被开除啊。”洪敏娜担心的是于于被开除的事。
“不是还没收到离校通知书吗?紧张什么?”于雅倩很是淡定。
唐香儿插到谢习伦和龚雪莉之间,自然地挽着谢习伦的手走向一张空餐桌,挨一起坐下。龚雪莉气白了脸,恨恨地盯她一眼,坐在两人的对面。
谢习伦用眼睛的余光无奈地瞟着唐香儿,忽视食堂里一道道向他们投过来的目光。两人又成功地引起了众学生的关注。
这关系,水洗都不清了。
“伦,文艺大赛时你和我一起做主持人吧?”唐香儿又想到跟谢习伦同台演出的招了。
“香儿,跟往年一样,由你和耗子做主持人。”谢习伦一句话就拆了她的招。
“耗子说不想做,他说要精心准备他的表演。”唐香儿笑得灿烂。
“别听他胡吹,他至今想演什么都还拿不定主意,随时都可以取消他的节目。”谢习伦说。
“你做一回主持人不行吗?”唐香儿嘟着嘴不满地看着他。哎,她真能在两个月内追到他吗?
“没兴趣。”他答。
龚雪莉看到唐香儿吃瘪的样子,心底暗喜,笑容满面。“香儿,你不要强人所难,伦这么忙,哪有时间去理文艺大赛的事?”
“雪莉,我和伦聊天,你插什么嘴?”唐香儿不悦地看着她,直觉想抓掉她脸上的笑容。
龚雪莉难过地看着她。“香儿,我们大家都是朋友,我说一句话都不行吗?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她假情假义的友情牌一出,唐香儿立刻感冒地搓了搓手臂,低头吃饭,神色黯淡。
她和雪莉的友谊,在风雨中飘摇。
“伦,我还是坐到别桌去,香儿好像一点都不欢迎我。”龚雪莉端着餐盘地站起来,哽咽地说。
谢习伦抬头看她一眼,点点头。
雪莉一走,他就问唐香儿:“香儿,你跟周晓桐谈过没?她答应帮忙?”
“谈过一回,她不大乐意帮忙。伦,那家公司真有问题吗?晓桐会不会有危险?今天她都没来上课。”唐香儿皱起眉头,面有忧色。
“很难说。再找她谈,倘若她不愿意做帮忙,就说服她从那公司退出来。其他进那公司做兼职的女生,都找她们谈谈,给她们提个醒。”
“好,我会一个一个找她们谈的。对了,选宣传部部长的事交给我吧,我心中有个人选。”
“说来听听。”
“高一七班班长廖思琦。”
龚雪莉端着餐盘走到于雅倩这一桌,坐下来。
三个女生齐齐睨视着她,充满敌意。
于雅倩看着她,冷笑了好一会,拽拽地问:“你是来还我那一巴掌?”
“小于,再次更正,是两巴掌。长点记性。”古小慧皱着秀眉,神情肃穆。
龚雪莉仰着下巴,横扫她们一眼,最后将傲慢的目光定在于雅倩的大眼镜上。“我是来告诉你,伦连唐香儿都看不上眼,更不可能看上你。回头用镜子照照你这个土样,哪点跟伦般配?不管是样貌、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