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明的忧虑果然得到了证实:周仲九测试后认为,虽然陆沉明进步神速,已经非常接近斗士高期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能真正的突破身体的极限,到达斗士高期。
“沉明,不要急躁,”周仲九笑眯眯地道,“yu速则不达。身体承受力本就是基础中的基础,没什么捷径可循。”
“是,师父。”陆沉明垂手听训。
此后,陆沉明仍是一边钻研《弱亦》,一边不放松对身体承受力的修习。正如周仲九所说,斗士阶段是整个龙树三阶中,老师最没什么可教的一节,也是武者修炼过程中遇到的第一重需要苦熬才能出头的关卡。
许多人或许吃得起苦,也花得起钱财买灵药,但却未必有超凡卓绝的毅力,在i复一i无比枯燥且痛楚的修习中,磨练自己的“斗士”之体。
每天要赤身**地站在穹窿山高近百米的山泉下,扎着马步一动不动地接受泉水空降的洗礼,使得头骨这处全身最为脆弱,也最难练的地方坚固无比。陆沉明苦中作乐地把每天必修的这两个时辰称为“火星撞地球”时间。即便修习了好几个月,每天从泉水里出来,眼前还是会金星乱冒,耳鸣也会在很长时间以后才停止。
但大师兄吴阿牛是不会让他舒舒服服恢复的,他就像某些俱乐部资深会员一样,一手鞭子,一手麻绳地等着陆沉明。只不过鞭子是实打实的过盐水牛鞭,一方面为了消毒,另一方面也增加了修习难度——因为更痛了。
麻绳更好理解——整个单方面被抽过程中,陆沉明整个人都是倒吊着的。
其他稀奇古怪的修习就更不必说了,陆沉明就像幸运闯关游戏里的倒霉选手一样,每天、每周、每个月都jing疲力竭,挑战着承受力的极限。
六个月一晃而过。
距离“chun擂”只有一个月了。
而陆沉明除了伤疤更多更丑以外,还是在斗士高阶的门外徘徊。这种令人郁闷的情况在他修习武术以来还是第一次遇见。
而张进这个大嘴巴师兄向来是雪上加霜的典范:“我听我邻居的表哥的师兄说,岳韶已经快完成‘形寂’高期啦,明师弟,这个节骨眼上怎么你反而不急了呢?”
不急……老子急得口腔溃疡都两个礼拜了!
陆沉明黑着脸,一言不发地从张进身边走过,心chao起伏:岳韶已经是造化中阶第一层——形寂的高期了,而他陆沉明还在龙树初阶第三层——斗士高期门口打转,整整跨阶层地差了一个阶段!
这如果上chun擂,如同中国队vs巴西,绝对是被完爆虐死的节奏。
“哎——明师弟,我话还没说完呢!”张进在身后叫。
陆沉明没心思和他扯皮,天se黄昏,一天的修习刚刚结束,他现在只想塞几只肉包进肚,然后在床上趴死过去。
“哎——,”张进到底在食堂赶上了陆沉明,端着堆满饭菜的大海碗蹭到陆沉明旁边,“我刚才没说完呢!”
“哦。”陆沉明默默啃包子,心想老子和你有代沟,没什么好谈的。
“大师兄让你晚上去他房里一趟。”张进凑近陆沉明耳朵,神秘兮兮地说。
陆沉明意外地挑起眉毛:可没看出吴阿牛那四平八稳的小子有“那方面”的爱好啊!
张进毕竟不过十三岁的少年,完全不了解陆沉明脑子里的龌龊想法,自顾自道:“大师兄的原话是,如果你想迅速突破斗士高阶,而且前提是——大师兄特意强调的,前提是你愿意不惜一切代价,那么今晚子时,你可以去他房间。”
张进挤挤眼睛:“别跟师父说。”
“为什么?”陆沉明道。
张进把筷子往天上一指:“天机不可泄露。”
陆沉明翻了翻白眼。
子时,吴阿牛卧室门响起有节制的叩门声:“大师兄,是我。”
等吴阿牛打开门,陆沉明微微吃了一惊:“大师兄,你这身打扮是——?”
吴阿牛一身短打装束,非常利索,像是要出门。
吴阿牛点点头:“明师弟,走吧。”
“去哪里?”
“碧云幻馆。”吴阿牛说完,抢先一步出门。陆沉明尽管一肚子疑问,也只能先憋在心里,跟上大师兄。
两人悄悄从武馆院墙外翻出,没惊动任何人,等他们身影消失在武馆外,武馆深处一间布置温馨的卧室里,悄悄点燃一盏灯。
苏云泉坐在床上,白嫩的小手托着粉红的腮:“师父爷爷,我赢了哦,你看我说明哥哥肯定会去的吧,三文钱!”
说着小手摊开,伸到周仲九面前。
周仲九笑眯眯地把红绳穿起来的三文钱放到苏云泉手里,道:“可不能让李嫂知道你和师父打赌的事啊。”
“为什么?”
周仲九捋了捋胡子,很认真地对这小小的女弟子道:“因为李嫂是全武馆最厉害的人,她敢用锅铲敲师父爷爷的头,就像这样,梆梆,很疼的。”
“我不告诉,拉钩,不然变小狗!”苏云泉显然也舍不得师父爷爷的老脑袋瓜被锅铲乱敲。
“不过张进师兄让我别告诉别人的时候我可没和他拉钩,”小姑娘非常有原则,“所以我告诉师父爷爷,不会变小狗的。”
周仲九笑眯眯地点头,替苏云泉拉好被子:“好啦,时间不早了,快睡吧。”
“嗯,师父爷爷晚安。”
周仲九替她吹灭蜡烛,带上房门走了出去。
室外,月华满地,天幕高远,周仲九望着吴阿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