桔中土区硼城近渊阁,刘佩羽正眯缝着鹰眼冥想。忽听得培森报:“启禀圣上,四公主求见!”/p
“宣!”刘佩羽颤巍巍起身,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嫣儿!嫣儿回来了?”/p
刘可嫣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上楼,见到刘佩羽却恭身下拜:“民妇刘可嫣参见皇上。”/p
这孩子完全跟皇室划清界限了。/p
刘佩羽再度疑心自己的耳朵出了故障。/p
“我儿平身。为何要跟父皇如此见外?快快起身,让朕瞧瞧瘦了没有?”/p
刘佩羽伸手扶刘可嫣,可嫣却没有起身之意。/p
她抬头盯着刘佩羽,眼中却尽是恨意。/p
刘佩羽一看自己的爱女,心如刀绞,才两月的时间,可嫣昔日那张圆润无邪、朝气勃勃的脸就变得形容憔悴毫无生气了。/p
“是不是杨慕哲那小子欺负你了,告诉父皇,父皇替你作主!”/p
刘佩羽双眼直视刘可嫣:“皇上,您能告诉可嫣您把思棋姐姐怎么样了吗?”/p
刘佩羽:“贺思棋么?她不是和你们在一块儿么?”/p
刘可嫣:“装!继续装!为何思棋姐姐一夜之间不见了?”/p
刘佩羽:“我儿休得冤枉朕。朕在硼城,贺思棋在金区杨府,她不见了朕怎么会知道?嫣儿起来说话,跪着脚不疼么?”/p
刘可嫣:“皇上,您当初是怎么答应可嫣的?您说了不干涉可嫣的生活?您做到了么?”/p
刘佩羽沉声道:“嫣儿,你的记忆里可有父皇失言之事?朕乃九五之尊,一言九鼎,岂会出尔反尔、敢做不敢当?贺思棋失踪跟朕毫无瓜葛,朕未做过之事,朕可不想硬扛,你瞧瞧朕的眼睛……”/p
刘可嫣呆呆地瞧着刘佩羽,刘佩羽的眼眸里尽是慈爱与坦然,不禁潸然泪下。/p
刘佩羽将可嫣扶起来,揽入怀里,可嫣号啕大哭:“父皇——嫣儿可咋办啊?”/p
刘佩羽拍着可嫣:“不哭不哭,是那臭小子让我儿受委屈了,我替你把他脑袋摘下来——”/p
可嫣跺跺脚:“不怨他,不怨他,父皇不要动不动便要人脑袋,可嫣还要跟他白头偕老呢——”/p
“好好好,不摘不摘,嫣儿说啥就是啥——”/p
……/p
桔西金区萧府慕秋院洗浴室,柳含烟将身子泡在盛满温水的浴桶里,只露出个拥有非凡记忆力的脑袋,这只脸袋轻靠在浴桶的桶沿,一动也不动,双眼微闭,大概是在享受温水对柔滑肌肤所带来的舒适按摩。/p
冷香拎着干毛巾,催含烟:“姑娘到底还要泡多久,水快凉了吧?小心感冒了。明日得启程参与区域赛了啊。你呀,你呀,多大的人了,还不知爱惜身体,老爷夫人要是在天有灵,不知有多心疼——”/p
柳含烟闭眼,拖长音调道了声“啰——嗦——”。/p
“含烟——含烟——”萧陌尘的声音传进洗浴室。/p
含烟:“让他在外等着,冷香,赶紧的!”/p
冷香:“好好好,那你自个儿穿衣哦。”/p
含烟:“知道了。多大点事。”/p
萧陌尘迈入客厅,见冷香拎着毛巾从洗浴室走出来,便明白了含烟的所在了。/p
萧陌尘两眼放光,心中脑补某个不可描述的画面。/p
冷香立在洗浴室门口道:“二公子来得不巧哦。”/p
“来得正当时,你把门挡着干嘛,你怕本公子去欣赏美人出浴么?”/p
冷香笑道:“二公子说那么直白,弄得奴婢都不好回话了。二公子就不能说点有技术含量的话?”/p
萧陌尘:“技术含量?别跟你家姑娘学那些曲径通幽、含蓄隐晦的做派,那东西特费劲,伤脑,有时,开门见山会轻松得多——”/p
“有本事你在棋盘上也不要那么莫测高深——”柳含烟穿了件白色棉质浴袍出来,乌黑发丝滴着水,雪白的肌肤在温水的濯洗之后更具质感,整个人也更显清丽。/p
萧陌尘眼前一亮,幽深的眸子便被牢牢地吸附于含烟的躯体。/p
萧陌尘接过冷香手中的毛巾,很大方地替含烟擦拭头发。/p
冷香道:“姑娘,二公子,奴婢打点行李去了。”/p
含烟:“你不是才打点了么?”/p
冷香:“没准还有什么落下的。”/p
陌尘眼角含笑,冷香这丫头真是越来越懂事了。/p
陌尘扔掉毛巾,将柳含烟的脸捧起,两人眸光相合,一霎间似碰出万道火花,柳含烟渐渐闭上了眼睛……/p
……/p
“醒了么?”叶已姗从马车上醒来,发现自己竟倚在韩承旭胸前,韩承旭低眸轻语。/p
“我怎么会——”叶已姗直起身,突然想起,“哦,不对,是我自个儿要求与你同行的。”/p
韩承旭微微一笑:“想起来就好,姗姐说是要利用赶路之时替姗姐拆棋。”/p
叶已姗自嘲:“说来不怕你见笑,以往参与全国赛事,我也不曾如此紧张,此番区域赛便让我有些惶惶不安了。”/p
韩承旭坦言:“这也难怪,含烟天资卓绝,棋力非凡,确非常人能及。但姗姐也非常人啊。承旭只是稍稍提及近些年来的全国顶尖对局中的流行布局,姗姐便能豁然领悟、融会贯通,以承旭看来,姗姐的资质并不输于含烟……”/p
叶已姗一针见血:“我缺乏的不是记忆力和天资,我缺乏的是后天的资源积存。笑凡你忘了,含烟有着当世最完整的布局体系,她与陌尘的两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