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宇,你怎么了?”发觉李鸿宇状态不对,聂贵妃心生担忧,忙将他的手捏在自己的手心,发觉对方竟是在颤抖,聂贵妃更是惊愕,“可是哪里不适?!”/p
李鸿宇的意识一片血色,眼前的景象越来越远,他无法操控自己的身躯,可他清楚的能够看到也能够听到自己的言语行为。/p
“怎么了?”皇帝也发觉李鸿宇不对劲,搁下药盏走了过来,“脸色这样差,唤个御医来瞧瞧吧,许是这几日操劳所致。”/p
“也是,”聂贵妃说着,将帕子塞到李鸿宇的手中,“擦擦汗吧!”说罢,她转身就要去唤殿外宫女,就在此时,李鸿宇的眸光飞快从聂贵妃头上尖锐的发簪上撇过。/p
下一刻,他的手在聂贵妃转身之际,迅速取下发簪,寒芒闪过,只听得一声闷哼传来。/p
“鸿宇!你!你!!”皇帝至死都没有想到瞬息之间会发生这样的事,他年轻时同样也在逐玉山修行过,一身修为虽谈不上惊才绝艳,但这样的杀招想要挡下并不难。/p
他低头看了一眼没入心口击碎元神的那枚发簪。/p
之所以没有挡下,只是他根本没有想过,更想不到李鸿宇竟会出手杀自己!/p
聂贵妃也已发觉古怪,转过身时,只见到皇帝身子趔趄数步紧接着倒在了地上,她大惊失色,根本不知在她转身之际那瞬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p
“陛下!”聂贵妃飞快上前,将皇帝扶在怀中,原以为是他年岁见长,几日操劳引发劳损之疾,可她很快就闻到了空气中一丝腥甜气息。/p
以及皇帝心口处那支原本该在自己发髻中的发簪。/p
“陛下!!!”望着鲜血慢慢浸湿袍子,聂贵妃早已在骇然之下苍白了脸,此时她根本想不到这件事会与李鸿宇有关,她抬起头,通红着眼大喊,“来人呐!快来...”/p
话音戛然而止,只因李鸿宇一道凛利的掌风拍到了她的心口。/p
聂贵妃不过一介毫无修为傍身的凡人,这一掌足以要了她的性命,可她并没有马上断气,大口鲜血从嘴里喷涌出来,一双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伫立在眼前,十分镇定的李鸿宇。/p
“鸿宇...为什么...”/p
如今皇帝子嗣只有你一人,你又何须如此心狠,你便如此等不及了么?或者说,是因你还记恨着皇后的死?还在怪我??/p
聂贵妃有很多问题想要弄清楚,只可惜,再也没了弄清楚的机会。/p
“啊啊啊啊!!”听到寝殿内的动静而赶来的宫女立即吓得魂不附体,她想逃,想要将李鸿宇谋杀皇帝意图篡位之事传出去,可她的双腿却完全不听使唤。/p
刚跑没几步便软麻下来,她只得连滚带爬的往寝殿外逃,边逃边叫喊着:“来人呐!来人呐!!大殿下刺杀皇上了啊!!!”/p
深秋之夜,明月高悬,宫中一排排修剪整齐的枝丫上早已没了绿叶,只剩光秃秃的树枝如同枯槁的手掌,挣扎着伸向夜空星辰。/p
刑部自有专属医师,便也无需盘查直接可进入天牢里,李泰卜自吞下那张画着符咒的纸张后便觉得血脉偾张,李鸿宇离开后又吐了好几口血才转好。/p
他悄悄以法术探看自身,发觉那符咒之力已经消失,这才大松了口气。/p
就在此时,刑部医师提着药箱匆匆走了进来。/p
眼下他身体并无异常,这医师只要一检查就能得出结果,也不知大师为何要吩咐医师过来,难道是有别的安排不成?/p
想到那位身法诡秘的黑袍男子,李泰卜不由心生恶寒,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那样短的时间里,只需一只细小的虫就能完全掌控李鸿宇的身体,只是何等的恐怖?/p
正想着,一只冰凉的手触到了他的脉搏,这人手指太过冰冷,惊得李泰卜顿时收回了思绪。/p
与此同时,他立即与一双阴沉的眸子接触,下一刻,他心头巨震,张了张嘴却不敢说话。/p
眼前的医师年岁不过不惑之年,与那黑袍人给人的感觉有些相似,看自己从未见过那混沌黑暗中的容貌,之前与李鸿宇说的不过是胡诌而已。/p
那位大师,竟已经混入宫中了?所以在李鸿宇被其掌控之时才会特意唤来医师,其目的就是让他的真身能够顺利入宫?/p
会不会是自己多想了?/p
“犯人曾遭妖气所伤,一直未得医治,如今病入肺腑,只怕熬不过年关了,”医师收回手,蹲下身子打开了药箱。/p
这话说的守卫立即变了脸色,虽说是死囚,但绝不能让他死在行刑期前,他上前几步,低声问道:“大人可有法子拖延下去?”/p
医师思忖片刻,点点头道:“你拿着这个。”/p
说着,将一枚白瓷小瓶递了过去,守卫接过后,有些不明所以,眼下是要给死囚治疗身子,这药也该是喂给锁链上那人才对,递给自己又是为何?/p
医师站起身,淡淡一笑,“待会儿我会替犯人施针,你便趁机将这药撒在我下针处,来的匆忙,未带药童,劳烦你了。”/p
守卫这才明白过来,他虽不精于医理,但也知道许多时候,在治疗病症时会有些麻烦,同时需要几个人从旁协助的也不少见,加上眼下这犯人不光刑期未到,身份也是特殊,再者临头免了死刑的案例也很常见,对于这些个皇亲贵胄,像这样定个大罪用一敲打威胁恐吓什么的也是帝王手段之一罢了。/p
想到这些守卫便不敢耽搁,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