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总检闻言,眉头渐渐皱起,心中觉得这件事有些复杂,牵连中的身份太多,顿时觉得棘手,但他毕竟是受过逐玉山的教导,对是非黑白秉持极其坚定的态度,他将龙鳞还给了王富贵,又看了凰音一眼,心中思量片刻后,点了点头道:“这件事我不能仅仅只听你们一面之词,不过放心,我会查清楚的。”/p
“多谢,”王富贵虽没有什么窥心术,但他从见张总检第一眼,就知道对方并非奸恶之徒。/p
凰音心中着急,本还想再说什么,张总检却突然开口对太守道:“太守大人,昨日是我疏忽了,这几人皆非凡人身份,恐怕是我监察所要接管此事了。”/p
太守一怔,但立即就忍不住大喜道:“总检大人客气了,既然是你负责范畴,那我这边马上派人将犯人送去监察所!”太守自是乐得与此事脱离关系,无论结果如何,他都不会得罪宁王了。/p
“劳烦了!”张总检立即起身拱手道谢,也不给凰音再说话的机会,便招呼二人与自己一起离开了府衙。/p
“你们若没有其他事,可以随我一起去监察所,其中原委,我还要细细问你们,”张总检问道。/p
王富贵连连点头,三人便一起去了监察所,张总检见凰音浑身血污,面色憔悴,显然是受了一番苦,他心中愧疚,便招呼了手下准备了一些简单吃食给她,凰音此时知道事情有了转机,不消片刻就风卷残云的吃了个干净。/p
王富贵见她好些,心中也安定下来,他不想再拖,连忙开口道:“多谢总检大人了,我大哥之事...”/p
“你放心,我已吩咐手下去宁王府问询此事了,那桃之夭若真抢劫他人财物在先,你大哥伤人的罪责也会轻上许多,”张总检道。/p
王富贵松了口气,见张总检依旧面有疑惑,知道对方怀疑自己这边的身份,但他们毕竟做了假的身份入城,自己这边无论如何也是不能乱说的,更何况,就连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关山月的身份。/p
“张大人,我们兄妹三人初到国都,本是随大哥处理一些私事,大哥是良善之人,只是性子直了些,并非有意要节外生枝,”王富贵解释道。/p
张总检摆摆手,道:“放心,我会查清楚这件事,绝不会冤枉或偏袒任何人。”/p
见他这样一说,王富贵总算是安心下来,不多久,就有下人来报,关山月已经被送了过来,正要询问是否送入大牢之中,凰音顿时起身急道:“我要见他,我要见他!”/p
张总检看了凰音一眼,吩咐道:“先送入候审室吧!”/p
候审室比起牢房的环境要好的多,简单的床榻桌椅都一应俱全,三人先去了候审室,直到见关山月被人抬了进来,那张总检饶是镇静之人,但还是脸色变了变。/p
关山月此时气息微弱如丝,周身衣衫尽数被鲜血染红,深可见骨的刀伤虽被简单止血处理过,但因为在水牢中泡了一夜,止血药物早就被水溶解,此时刚抬到床榻上,就立即有鲜血从他身上滴落下来。/p
凰音是第二次看到如此模样的关山月,她腿脚发软,立即冲到了床边,正要做些什么,张总检便拦住了她道:“他的伤太重,碰不得。”/p
“我替他疗伤,我会替他疗伤的!”凰音慌忙解释,连忙跪在床榻边,手上掐着叶落教的法诀,将治愈之力送往关山月的身体里。/p
王富贵也是看的心惊肉跳,浓郁的血腥气息让他不适的皱起了眉头,他没有想到,自己离开竟然发生了这样的变故,也没有想到,这样重伤之下,关山月竟还能活着。/p
直到关山月身上的伤口复原,再也没有鲜血滴落,凰音才松开了手,身子瘫软,一时站不起来。/p
“姑娘的医术,令在下惊叹,不知姑娘师承何处?”张总检问道。/p
“是我爹爹教的,”凰音答着,目光却一直在关山月的身上,见他迟迟未醒,便又立即开始施法。/p
张总检看得心中惊涛骇浪,他从未见过这样高深的治愈之术,即便是逐玉仙山之上,也没有这样快就能将如此重伤之人治愈好的仙师,多半也是需要丹药配合,如今得见,他立即觉得面前这丫头身份不一般了,想来应是世外高人,亦或是...仙家?/p
想到后面,他却有很快在心中否定,虽然在逐玉山也会有仙家下界授法,但唯有逐玉山掌门才能独自得见,之后再由掌门传授给门下弟子,除此之外根本没有谁真正的见过神仙是何模样。/p
就在他沉思之际,突然听到一声喑哑的声音传来,便见关山月悠悠转醒过来,而关山月刚刚一醒,就立即观察周遭环境,一看到张总检,他便立刻坐起身来,脸色也冷的吓人。/p
“你是何人?”关山月伸出手将凰音拉到自己身边,冷眼看着张总检。/p
张总检惊愕与对方这么快就从一个濒死之人恢复过来,意识与反应也异常机警,他拱手一拜道:“在下张钰辽,卧龙城监察所总检。”/p
关山月淡淡看了他一眼,沉思了片刻,才渐渐放松了下来,他看了一眼凰音与王富贵,最后还是将目光落在张钰辽的脸上。/p
“在下月笙,”关山月说着,突然觉得胸口有些闷,猛地咳嗽了几声,凰音见状,还要施法,却被关山月摆了摆手拦了下来。/p
“你的事我已经了解了,待将桃之夭请过来审问清楚,必定不冤枉任何人,”张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