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城,监察所正门外。/p
两道身影伫立在大门前,其中一人着苍青色长衫,另一人着素色粗布衣裳,二人虽衣着简单,但在那门前伫立,周身气度却引来行人纷纷顿足观望。/p
此二人便是逐玉山年轻一辈中最为优秀的弟子,其中一人快意洒脱,剑若游龙,说的便是那一身粗布衣裳的归隐,而另一人温润而泽,皎如玉树临风前,便是归隐的师弟,司辰,二人被称作逐玉双君,身负掌门厚望。/p
“二位师叔来了国都,怎么不派人过来通传一句,晚辈应该登门拜访才是,怎么能让二位师叔亲自过来...”不久之后,得到传话的张钰辽急匆匆跑到门外相迎,正要躬身行跪拜礼,却被司辰拦下。/p
“这里并非逐玉山,你不必如此,”司辰声音温和,便连靠近他周围,都觉得如沐春日暖阳一般。/p
“我们此番过来,是有要紧事与你商议的,先进去再说,”归隐不喜道上行人观望的目光,也有师命在身,在外不可张扬,便连忙阻止了张钰辽还要继续下去的寒暄。/p
三人去往花厅,那张钰辽屏退其他人,自己亲自奉茶,神色恭敬,归隐本还想拒绝,却被司辰目光示意,制止了他。/p
“二位师叔,此番过来,可是发生了什么要紧事?”张钰辽忙完之后方才落座。/p
“事情这样的,我从下山之后,遇到一些百姓失踪之事,但各地官府却迟迟查不出什么,于是觉得蹊跷亲自暗中调查,之后一路查到了沧源城,发现这件事恐怕不是简单的失踪案件,而是与妖族有关,”归隐直入主题,道:“沧源城内有一股势力,名叫苍玄门,甚至与当地官僚有所勾结,外人无法深入探查,就连那里的监察所都是形同虚设。”/p
张钰辽听到这话,顿时眉头紧皱,沧源城素来是鱼龙混杂之地,朝廷也多次派人前去管制,却也没有办法根治那地方的乌烟瘴气,之后因那地也未出什么大事,便也作罢。/p
“师叔的意思是,苍玄门四处掳走百姓?”张钰辽疑惑道。/p
“没错,且多半是婴孩以及怀有身孕之人,之后经历了一番曲折,才发现这些事的背后只怕不简单,因为,在沧源城出现了兽人,而这些兽人正式来自苍玄门,”归隐说完,目光之中浮起焦虑之色。/p
张钰辽也是面露震惊,但却有些不解道:“兽人是什么?”他顿了顿,想起方才听到的,顿时联想在了一起,便立即惊愕:“难道是人和妖...”/p
“没错,”归隐知晓他想说什么,此事太过荒谬,不是亲眼所见也的确难以置信,他点了点头,神色凝重:“目前所见的兽人,与凡人长相无异,且周身没有丝毫妖气,但若动手,他们却会露出兽人模样,且矫健非常,暂时还未见到能施法术者,即便如此,这些人已经能够在卧龙王朝的地界内横行无忌了。”/p
张钰辽心中虽不可置信,但他却不会质疑归隐的话,只是这样一来,恐怕这件事就不是自己能够做主的了,如果真是他人违背天道造出兽人,此人用心必定不纯,这件事不光要上奏皇帝,同时也要通知妖王。/p
“只是奇怪,若频有婴孩与孕妇失踪,为何地方府衙没有上报卧龙总府?”张钰辽越想越觉得其中古怪,他担心这件事背后牵连复杂,脸色也愈发难看。/p
归隐与司辰对视了一眼,三人之间沉默了片刻,归隐才道:“在沧源城调查失踪案时,我查到一起多年前的旧案,但那家人十分谨慎,什么都不说,之后机缘巧合碰到另一行人也在调查此事,才知道了一些内情,”归隐看出张钰辽担心的是什么,于是将沧源城怀府那夜发生的一切尽数告知。/p
“怪不得!”张钰辽听完顿时明白过来,但他依旧眉头深锁,总觉得有什么大事将要发生:“如今百姓对鬼神之说深信不疑,对天上神仙的崇敬甚至超过了帝王,若真有异族利用他们这样的心思掩盖罪恶,即便我们想帮他们,他们却不会信我们。”/p
张钰辽没料到这太平盛世里竟有这样的事情在暗中进行,他暗自有些心惊,但想到今日里来手头一堆涉及异族的案件,他便觉得头大如斗,一时竟有些心慌意乱,烦躁不安起来。/p
司辰感受到张钰辽的变化,他默默抬手,向对方眉心打入一道法诀,张钰辽立刻就觉得心头平静下来。/p
“多谢师叔!”张钰辽拱手一拜,想到自己修炼多年,却仙骨难成,只得回归凡尘从政,一时甚觉惋惜,默默叹了口气。/p
“你可是遇到棘手的事了?”司辰知道关于苍玄门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处理,但看张钰辽愁眉苦脸,时而沉思,便如此关心道。/p
“师叔心明如镜,的确如此,”张钰辽看到两位逐玉双君既然来了自己这边,便干脆将近日烦心之事说了出来,也正好可得他们指点一二,但他没想到,待他说完之后,那归隐却是脸色有些古怪。/p
“你说那被抢了龙鳞的三人,可是两男一女?”归隐试探着问道。/p
“对,”张钰辽心中一惊,道:“师叔怎会知道?难道师叔与他们相识?”/p
“他们是兄妹三人,为首的兄长,名叫月笙,可对?”归隐又道,张钰辽立刻点头不止,眼神都亮了几分。/p
归隐有此猜测,也是因为之前与关山月几人同行时,就感觉几人身份只怕不简单,刚才听张钰辽说起龙鳞被抢案,就立即想到了他们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