峡谷内小岛中央,重力屋中。/p
重力屋的墙壁中浮雕着沉郁古朴的画像,画像之大,占据了整个墙壁。/p
画像中,一望无际的原野,沉郁莽苍的大地,巨树高的离谱,站在树上,似可只手摘星辰。/p
里面的东西虽然模糊,可还是闻到了旺盛生命的气息。/p
泥土的芳香飘满了重力屋,竟让人有种置身原野的清新感,巨树的根须似乎是在墙壁中,可听不到流动的水声,难道它们不需要滋润便可成为巨树?这可着实古怪!/p
巨树在昏暗的光线中不断延展,似有新的枝桠发了出来,长得很奇怪,在墙壁中无限延展,却又想逃离墙壁。/p
寒蝉在巨树上不断蜕壳,竟无端端的变得越来越庞大,大到与野猪的体形一般般,凄切的声音似能刺破耳膜,却没有声音回荡在重力屋中,这真是奇了怪了。/p
硕大无朋的巨树,皲裂年老的木纹,就那样像擎天骇物般矗立在莽苍暗沉的原野中,似乎沉睡了一二千年。/p
当保罗脑海中充斥着东北话时,静静早已不见了身影,原本先一步到达重力屋的她,在四面都是墙壁的境况下,竟然无端端的消失了。/p
他不敢太过直视那墙壁上的浮雕画作,心里默默思量着静静能跑到哪里去,耳畔里传来了靳茂春的话语,看到了她怪异奇特的舞蹈。/p
“损色儿,你为什么说你没有未来,你可能只剩下三个月的时间?莫非你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么,还是说有人要杀了你呢?”靳茂春忍不住学起了尼古拉斯?赵四跳舞,节奏很有魔性,看得保罗顿时傻愣住了。/p
“你是在那旮瘩儿学得舞蹈啊,咋这么有魔性呢?”保罗一时恍惚的瞅向还在嘚吧嘚的她,有些不明所以的打量了几眼,这是在关心自己呢,还是在嘲讽自己呢,还是在逗自己玩呢?/p
“靳道姑,你别跳了,我在一旁笑得都快抽风了,怎么一聊起东北,你就大变形象了呢?活生生的从道姑变成了村姑,就差披上军大衣啦!悍顿豪爽的舞姿,愣是把我整懵逼了!”保罗展开身法,向后纵掠了一段距离,远离了还在跳舞的靳茂春,这女人的心思真是搞不懂了,还能再变化无常些么?!/p
“告诉我嘛,快点告诉我,你为什么说你没有未来,为什么说你可能只有三个月的时间啦,否则我将一直跳下去,跳到三个月以后。”靳茂春忽然想到了什么,音乐与舞蹈搭配在一起,更有魔性哦!她唱起来了一首歌,特别嗨的那首歌。/p
“op就跟着一起来/p
没有什么阻挡着未来……”/p
“这……靳道姑,春天里,春儿,小茂,喵喵,求你了好吗?别在继续唱跳下去了,我就纳闷了你是三清派来折磨我的冤家么,你掀起的这波风浪之大,让我差点翻船栽在阴沟里,你制造的这波音浪之强,让我浑身直冒鸡皮疙瘩,差点咬断自己的舌头!”/p
保罗无可奈何的退到了重力屋的斜坡旁,恍然明悟了她说的走着瞧,痛苦十倍,痛恨爱情那些话的意思,这么厉害的舞曲搁谁身上都受不了啊!/p
别人唱歌跳舞,怎么赏心悦目怎么唱跳,她可倒好一股子神经兮兮的魔性,令人脑回路都如黄土高坡般千转百回,沟壑纵横。/p
一时重力屋全是靳茂春很有魔性的身影,巨龙似的回声,喧赫的叫嚣了一道又一道音浪,靳茂春喷吐出很嗨的歌词,掺杂着毒性十足舞步,像冒出滚滚黑烟的灶台般乱窜着,时不时炸出令人后怕的火花,风驰电掣的身影旋转躁动卷曲在四方八面。/p
“请切歌!”靳茂春一人分饰几个角色。/p
“《痒!》”她换了一种口气道。/p
“好的,马上为你送上这首很痒的歌曲。”靳茂春看了一眼瑟瑟发抖,浑身直冒鸡皮疙瘩的保罗,有些嘚瑟的欢跳了起来,还是那个尼古拉斯?赵四附身的舞步,跟着《痒》的节奏躁动卷曲旋转了起来,硬生生地撕开了保罗的心理防线,他确实有些崩溃了。/p
整个重力屋变得癫乱而又沉郁,爱情的滋味深藏其中,表白日过得好似愚人节,她却未曾留下一滴眼泪。/p
歌词散发出初恋的香味,带着玫瑰的棘刺,带着玫瑰的毒液,越是深情款款的吟唱,越是凌乱错爱的舞姿,她彻底明白了爱情的滋味,她要把这滋味统统还给他。/p
这算是报复么?连她最爱的人都不愿意和她分享他的经历,遮掩了一遍又一遍,还想用精神感应来迷惑自己,这么愚蠢的行为,怎么不令她滋长出带刺的血肉?!/p
“你看到了么?我可不是随便说说而已,你怎么对待我的,我现在就可以全部还给你!这般唱跳只是在表达我成为了伫立在深井旁的红玫瑰,飘摇在悬崖峭壁边的白玫瑰,我想要的大英雄跑到哪里去了?!”/p
靳茂春停顿了身形,重力屋里却仍晃荡着赵四的舞姿,似被人打了重影般擦不掉抹不去。/p
“我错了,错的好离谱!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我明白过来了,你是爱我的,我……我不该有所隐瞒,可是你要知道,对于深井、深渊、悬崖峭壁而言,玫瑰花并不是它们可以拥有的。”/p
保罗一脸疲倦的坐在斜坡上,心里满是悔意,当初的自己就应该拒绝这份带有痴心的爱情,玫瑰花握在手里,受伤的又岂是玫瑰花,还有那只紧握玫瑰的手啊?!/p
保罗任由夜明珠从手中滚落,它先是像乱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