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靖雯摇曳着身姿,刚走出司机室,突然间扭头做了个鬼脸,五官背井离乡,去了辽远不知名的地方,保罗看到这张鬼脸,心里一阵悸动,蓦然想起了半夜哭声,一时间百感交集,思绪万千。/p
他的部分识力分出四道,携带着七颗黑莲子,直直搠搠的飞向了四方,分别悬飘在距离这列车的一百三四十丈处、六七十丈处。/p
保罗顿感心神稍稍安定,眼睛微微眯起,渐渐陷入了呆滞中,识源不断浮现出四周的画面,忽然间他感受秋风寒雨中似乎蕴含着不可言喻的悲伤。/p
这股悲伤是谁的,他探知不到。/p
“可以加速行驶了么?”有位司机问道。/p
“咱们去流芳城不需要在此处改道么?去信阳城还需要往前行驶么?”保罗一脸凝重的打量着三位狗头人,强力截取他们的念头,仔细感知了一番。/p
“还需要再往前行驶一段距离,再进行换轨改道,那里直通信阳城,路线最近。”三位司机的话语大概都是这个意思,想必应该不会有假。/p
“加速前进吧!”/p
保罗一脸确幸的凝视着左边,体内的意念不住地涌动颤鸣,塔基也变得活泛起来,散发出莹莹光泽,冰火球的流速瞬间增快了几分。/p
魂体也如轻飘飘的春雨,有一阵没一阵的雀跃着,藕断丝连的缠绵深情从脊梁骨中跳了出来,跃然纸上。/p
他环抱胳膊,又仔细感知了一番,那股根植于真情实感的土壤中的友情之树又靠近了二十丈,他流下了斑驳酸楚的眼泪,打开车门,以电光火石的速度御剑飞了过去。/p
秋雨寒风中,保罗和他相距二十五丈的距离,体内的意念恍如隔世地深深嗅了几口,他也禁不住叹息道:“终于找到了你啦,我想即刻把你搂在怀中。”/p
姜靖宇有些不明所以的审视着保罗,眼神里充满了戒备,他很不喜欢同性恋,尤其是保罗这种为了跟他示好,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他总觉得这种人不可理喻,他自认为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p
“道友,你就算再爱慕我的容颜,也没必要整成一模一样的吧,连声音都分毫不差,真是用心良苦啊!”姜靖宇面目不善,眉头皱在一起,重新打量了一番眼前的保罗,心底涌出深深的厌恶感,却并没有浮现出来。/p
现在他虽然讨厌保罗,但不能因为保罗整容成了他的模样,便跟他撕破脸皮,大闹一番吧!自己好歹是个名人,得有风度!/p
“你说的对,但那个医师只会整一种脸,而那张脸恰巧是你,我也没有办法阻止他,因为手术费都掏了,总不能整到一半,逼迫着医师退款吧!”/p
保罗一脸纠结的审视着他,自己这次算是踢到铁板上了,原本有那么多狼皮可供选择,但被自己燃烧殆尽了,剩下的这张好巧不巧跟他一模一样。/p
声音一模一样倒不是什么新鲜事!/p
这还不是最大的误会!/p
最大的误会是自己头顶的蜡烛上的标记,两个人的蜡烛上的标记都是九抹龙润茶的色泽,忽远忽近的飘动着。/p
“嗯?!好吧,你找我有什么事,尽管直说,力所能及的事情,我都会答应的。只要不搂搂抱抱,不动手动脚就好!”姜靖宇面目略微有所触动,旋即淡然一笑道。/p
“靖哥哥,听说你捕捉了一条蛇,我特地来欣赏它的身姿,鄙人还未见过头上有犄角的蛇呢,烦请你通融一下,让我大开眼界一番。”/p
保罗像鹌鹑一样,低头颔首,那种忸怩姿态的样子,将金刚哪咤的样子表现得淋漓尽致,如花般妙不可言,似玉般不可言说。/p
“好啊,这个条件并不过分,但我有一事不明,你是如何得知我获得了一条小青蛇,还知道了它头上有犄角?”姜靖宇大方一笑,因为保罗的忸怩姿态又靠近了十丈距离,心里有个念头蠢蠢欲动,但他按压了下去。/p
“这个嘛,我一直都很喜欢你,我想一辈子跟随你,不离不弃,想陪在你身边,相生相成。”保罗保持住鹌鹑姿态,一脸真挚的眼神闪了几下,情意绵绵的道。/p
“你对我可真是一往情深啊,让我都有些难以自持啦,我这就把它从驭兽囊中摄出来,让你好生欣赏一番。”姜靖宇面目和悦起来,又靠近保罗了十丈,此刻他距离保罗仅仅只有五丈的距离,正自牵引处静静时,忽然头部一痒,悄无声息地滑落了下来,落在了地上,满脸愕然地盯住了前方。/p
保罗一脸平静的看到他的身体依然保持着那个姿势,法力注入驭兽囊中,一阵光华闪过,静静飞了出来。/p
他抱起静静,从尸体中摸出鱼贝囊、驭兽囊、腰牌等物,两颗火球莹莹闪烁了几下,飞到了尸体上,不大一会儿,它们在火光浓烟中灰飞烟灭啦。/p
保罗御剑飞回车顶,抱着静静好生亲吻了一番,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样子,赶忙取出神秀枪,抵在静静地脑袋上,一阵咒语响起后,静静的脑袋里溢出龙润茶的色泽,火光褪去后便消弥于无形了。/p
“大哥!我……我……我终于回到你身边了!”静静热泪盈眶的蹭着保罗的身体,心中有千言万语无法表达,两人四目相对,流出了千行泪。/p
不知为何保罗流泪的同时,竟有大股大股的鼻涕冒出,可能是被那堪比容嬷嬷手中的针宝般的指甲、发丝给扎破了吧!/p
两人缱绻了好一阵子,直到列车变更了轨道,疾驶向信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