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将松子的指甲势若急雨,顺着林槿茹的经络,来回洞穿斜打,她体内顿时变得千疮百孔,支离破碎。/p
那刻,她便支撑不住的软软欲坠,而那枚指甲则如绢丝般轻细,在体外根本听不到碎裂的声音,也感觉不到太过痛楚的东西,如睡着时蚊子叮咬般不知不觉中便中招了。/p
那枚指甲已成功凑效,便钻出她的身体,回到了鬼将松子的手指上,而他则又潜到了别处,隐匿了身影。/p
仅仅过了一会儿,林槿茹破败的身体再也不能抑制住冒血之势,先是倒了一下,便躺到了林邪炫的怀中,最后则彻底倒在了爱人的怀中,一命呜呼啦!/p
林邪炫退出千丈开外,怒极反笑,惊颤的眼神泛起苦涩的光华,看向白耳的目光森寒凌厉,他怒火中烧道:/p
“你还有脸叫她侄女?如果你真当她是你的侄女,怎么会亲手送她一程呢?!你和那个小黄脸杨鱼儿勾搭在一起,还和南山狂人有一腿,你这不要脸的臭表砸,你爹妈迟早会被你气死!”/p
白耳沉默不语。/p
默默狂输着法力,愁云层层叠叠的往下重压,方圆六百丈之内白茫茫一片,冰天雪地中锐金之气翻涌不休,蓄势待发。/p
“去死吧,死三八!”/p
林邪炫恼羞成怒,大臂一抡,三眼墨鸦率先乌压压的一片,激射过去,眼睛里攒动着藤蔓般虬结光华,紧随其后的是,钻石般的盛大夺目的肃穆光团,共有三十六道。/p
“那两个三八已死,你也该明白自己的处境啦!”/p
白耳冷若冰霜,讥笑一声,内心毫无波澜的遥手一指,数百道北金吹矢率先迎了上去,哗啦啦的撞击声不停响起,双方各有起落。/p
北金吹矢尖锐无比,穿刺之力泊泊生发,猛噬之下,百余只三眼墨鸦皮开肉绽,血雨喷泉般淋洒。/p
三眼墨鸦眼中的藤蔓虬光不断消融着锐金之气,数十道北金吹矢顷刻间化作了齑粉。/p
当两者对撞拼斗时,阑干刀和马太钻钽刀也打了起来,黄白光团与钻石光团激荡起色彩鲜艳的火花,远远望去,刀气逼人,色彩缤纷,宛如璀璨烟花盛放在半空中。/p
两人不约而同的望向了对方,深吸了一口气,无奈皱眉之下,大感此人果真棘手,不约而同的倾尽了全力,非常默契的使出了杀手锏。/p
瀚海杖裹挟着百丈冰的倾泻之势,与荒古之宝覆海叉席卷在了一起,顿时汪洋恣肆,一座小冰山刚刚镇压而下,滔天巨浪便迎头痛击,无比骇人的威势直欲倾覆碧塔海。/p
各种攻势横竖斜交织在一起,抬眼望去,密如牛毛,三眼墨鸦像断了线的风筝,时不时坠下百余来只。/p
巨浪沉浮间,一座座小冰山不断被冲垮,又不断从巨浪中凝聚出来,方圆六百丈内冰寒之气凛冽刺骨。/p
眼见攻势很难分出高下,白耳嘴中爆出尖锐的嗡明声,震彻天地。/p
“音攻?”/p
林邪炫赶忙封闭识源,固守心神,却聆听不到任何震颤之力,他恍惚间有所顾忌,急忙放开识力,感知四方,却发觉只是比较尖锐的口哨声而已。/p
他蓦然间想起了什么,赶忙召唤九把马太钻钽刀飞旋在自己的体表,体察内部情况,还好没有异物。/p
就在这时,千万条细线荡漾起斑点艳光,迷迷漫漫的激扬了过来,一下子便和九把马太钻钽刀缠斗在了一起。/p
细密如丝的发丝、指甲、牙齿等物被一股浩大肃穆的光团笼罩住了,神圣庄严的气势不断攀升,磅礴浩瀚的萦绕在那些东西上,它们数量虽多,却在不断消融着。/p
白耳见此大惊失色,感觉自己踢到了铁板上,三眼墨鸦的数量远远多于北金吹矢,阑干刀明眼一看便知道不及马太钻钽刀,荒古之宝也按压了瀚海杖一头。/p
除非有奇迹发生,否则自己断断不能赢了他!/p
眼见于此,他摸了摸怀中之物,一阵犹豫不决的疑色闪过便隐于无形了,他心里蓦然一紧,咯噔直跳,直欲跳动到嗓子眼中。/p
反复思考着,他的识力不断在鱼贝囊中游走,挪移着一些锦盒,里面装的是鹅耗石,他原本是想把它们铺在波罗山谷外面的,可还没来得及铺盖。/p
因为山谷外面并不临近碧塔海,鹅耗石和鹅卵石极为相似,铺在河床上,才不引人注目,铺在山谷外面,颇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p
他迟迟不去铺盖的原因便是基于此。/p
二张金篆符箓从锦盒上游弋了出来,游弋到了另外一个鱼贝囊中,那个装有血书石和鹅耗石的鱼贝囊落到了鬼将松子的手中。/p
雷篆符箓四处飞溅,到处乱贴在其它盒子上,他感觉到了那股蠢蠢欲动的诡异血光,面无表情的露出一丝骇然之色,手捧着烫手山芋,以平生最快的速度潜游到了林邪炫的附近。/p
而在地表,白耳指挥着瀚海杖、阑干刀、北金吹矢不断倒退着向后弹射,每次激射便是六百余丈的距离。/p
“哪里逃,死三八!”/p
林邪炫冷笑一声,傲立枝头的神气活现在面目之上,不可一世的遥控着三眼墨鸦、马太钻钽刀、覆海叉追击着。/p
突兀间,如丝的血光从地层中迸射出来,血丝细如微毫,密如卷帘,从林邪炫所处的位置猩红躁动到了傩家村。/p
天地间披上了血雨腥风,厚朴艳美的血色散发出恐怖狰狞的诡异光芒,轻而易举地洞穿所有的一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