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方知坐在太师椅上,直奔主题道:“庄奴啊,你说,那夜,一阵血月光华涌入楼梯间,弥漫开来,如红色烟霞般处处透露出诡异。/p
你努力张目望去,看见墙上有蜘蛛网,网中人影一颤一颤的,非常模糊,无法辨认举止形态。”/p
靳舒雅坐在另一张太师椅上,面带微笑,庄新彦站在红木桌子旁边,此桌子位于两张椅子中间。/p
但见他双手一握,手中的核桃便骤然裂开,他剥开核桃皮,取出核桃仁,放在盘子中,而核桃皮则放在桌子旁边的桶里。/p
庄新彦一边剥核桃,一边毕恭毕敬的回答道:“是的,老爷。墙上的确有蜘蛛网,网中确实有人。”/p
“庄奴啊,我老公是去过案发现场的,墙上根本没有你所说的一切,你又不可能撒谎,那么问题出在哪里呢?”靳舒雅收起和颜悦色的笑容,板着脸,颇有威仪的道。/p
“夫人,庄奴不知!”庄新彦加快了剥核桃的速度,表示他已如实交代了一切,只能用剥核桃证明自己的忠心。/p
“或许是墙中墙!你看见墙上有蜘蛛之类的妖兽了么?”袁方知思考了一会儿,边咀嚼着核桃仁边缓缓问道。/p
“老爷,夫人,你们果然睿智,善能洞察秋毫!至于妖兽蜘蛛么,庄奴不曾梦到过。”庄新彦奉承了几句话,一五一十的回答道。/p
闻听此言,两人的脸色舒缓了几分,和颜悦色的问道:“庄奴啊,你认为他们确实在墙中墙里的概率有多大?”/p
“老爷夫人,你们认为有多大概率,它就有多大概率。老爷夫人,乃在世孔明,世间万物都逃不过你二老的神机妙算。”庄新彦毕恭毕敬的剥着核桃,此时盘子里已堆满了核桃仁。/p
袁方知点了点头,继而觉得有些厚脸皮,略微皱眉道:“庄奴啊,你可曾梦到过这样的场景?好多黑帮帮众在汽车后面推着它,顺着台阶向上攀升。”/p
“老爷夫人,庄奴梦到过这样的场景!”庄新彦真诚的看着他俩,发自内心的笑道。/p
“那么你为什么之前没有提及此事?”袁方知有些糊涂了,明明他问过的问题,此刻却忘得差不多了。/p
“老爷夫人,是庄奴糊涂了!”庄新彦躬身道歉,一脸鄙夷之色。而美人蜈蚣并无任何反应,大概也是在鄙视他吧!/p
靳舒雅长松了一口气,心里暗暗想道:“难道老公吃的那些核桃仁中,有一些是被黑驴蹄子污染过的么,有一些是被墓门夹过了么,有一些是浸过水的么?”/p
袁方知又不是傻子,当然可以看得出二人神态有异,赶紧放下手中的核桃,把满盘子核桃仁倒进桶里,打个哈哈笑道:“这些核桃坏了,不能再食用。”/p
他掏出一根根香烟,庄新彦为他一一点上,一时间房间里烟雾缭绕,呛得靳舒雅离开了此地。/p
“庄奴啊,刚才有点委屈你啦!”袁方知看着庄新彦有点不开心,摸了摸他的双手安慰道。/p
“庄奴一点也不觉得委屈,倒是平白无故的倒掉那些核桃,有点浪费!”庄新彦很是无奈,回想着自己辛辛苦苦剥了一盘子核桃仁,连一个子儿都没有吃到,真是可怜啊!/p
“是啊,你好不容易剥了一盘子核桃仁,就这样倒掉有些可惜了。庄奴啊,把它们从桶里捡出来,重新装盘,送给贝塔他娘俩!”袁方知深深吸了几口香烟,吞云吐雾的功夫练得出神入化。/p
庄新彦有点儿没反应过来,迟疑了一会儿,端起盘子,坐在地上,把桶里的核桃仁一一捡了出来。/p
“庄奴啊,你知道我为什么装作失忆,把问过的问题再问一遍么?”袁方知一副精明睿智的模样,浑然没有那般糊涂,其实他这样做,自有他的道理。/p
这也正是袁方知的精明之处,假装糊涂后,自然让靳舒雅心生鄙夷,自己恰好可以借此吸烟,不费吹灰之力让她自行离去。/p
庄新彦一边捡核桃仁,一边点头哈腰道:“老爷,你老是要单独调查么?”/p
“是的,庄奴,大头还小,如果失去了双亲,在这乱世中很难活下去的!”袁方知想起儿子,脸上浮现一缕幸福的笑容。/p
“老爷,真是英明神武,不愧是在世孔明!”庄新彦终于捡完了核桃仁,端着盘子,一脸真挚的看着他,毕恭毕敬的侧立着。/p
袁方知脸泛苦涩,把烟头在庄新彦的手上摁了几下,掐灭后扔进桶里道:“庄奴啊,这次你打先锋,我在后面帮你掠阵!我们一菜鸟一资深,共同调查教学楼惨案!”/p
“好的,老爷!吾将带头冲锋,杀敌人个片甲不留!”庄新彦拍了拍胸脯,豪气冲天的保证道。意气风发地摔碎了盘子,核桃仁滚落一地,又被他碾碎成渣。/p
“那么,你再把梦中所见再复述一遍,好让我估算调查惨案可能会遇到那些东西!”袁方知看着一地碎末,叹了一口气,有些无语的瞅着庄新彦。/p
“……汽车和台阶相互碰撞中发出令人牙酸的撞击声,重叠在一起,回荡在楼梯间。/p
它在众黑帮成员的推挪下,终于爬上了四楼,那是教习用来办公的地方。/p
它驶进黑漆漆的走廊,忽然间它的前脸竟然像怪兽般张开了血盆大口,大概是要择人而噬吧!/p
但见车中几人滚落汽车,又见房门自动打开,就在如此诡异的情况下,每个房间里都是凄切悲凉的哭声,听得他们冷汗直流,凉惊栗之感大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