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菩萨道：“陆恒，你现在和我走，不要为难扎西一家。好吗？”/p
陆恒收起剑：“只要别为难离离和狗，一切都好商量。”/p
“我明白，没人愿意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她又冲着扎西太守说道：“扎西巴桑，我承诺你们不会再有危险。你可以带着你的女儿和女婿离开。”/p
“尊贵吉祥的摄政女王，扎西巴桑感谢您的恩德。”太守单腿跪下，右手覆再胸前，眼睛却偷偷瞄着泥菩萨身旁的陆恒。这个人果然和传说中一样，脸上没有喜怒哀乐，只有宁静的微笑。/p
某一瞬间，扎西不禁怀疑：他不会真的是神佛投胎吧？/p
“扎西太守，扎西太守？你们全家可以离开了。”/p
扎西巴桑这才缓过神，忙答道：“多谢摄政王。”然后冲僧兵摆手道：“回府！”又走到程雄跟前：“年轻人，我和我女儿都很看好你，随我们来吧。”/p
程雄是个乖巧的人，忙说道：“谢岳父大人的救命之恩。”/p
扎西哈哈一笑：“好甜的嘴。记得对我女儿好就行。”/p
程雄回首望了望身后的阿穆尔和黑铁佛，又抱拳道：“这是自然。岳父大人，请让小婿把两位朋友也带入府中，以后为您出力。”/p
扎西心情不错，大手一挥也准了。/p
程雄来到小姐的轿子前，只见那小姐把他拉进轿中同乘。番人不比汉人，向来没那么多规矩，相互中意的青年男女同坐一轿实属正常。/p
只是那小姐身材高大，相貌粗犷，实在称不上美女。但程雄本也不在意妻子模样如何，与小姐正是各取所需。/p
他们一众人马便打道回府，片刻间长长的饮马街上便安静下来。/p
泥菩萨道：“跟我来。”然后转头向西边走去。陆恒在她身后跟上。月亮照着两人，拉下清冷的背影。/p
陆恒忽然说道：“我真不是你说的那个人。请你行个方便，告诉我他们的下落。我陆恒向你保证：不仅不会加害你，反而会帮你做几件事，你看如何？”/p
泥菩萨不答，而是问道：“如果我说你前世本是白虎番的宗主，为了族人而被枭首。再次转世只为振兴咱们的民族，你相信吗？”/p
陆恒摇摇头：“我自然不信。”/p
泥菩萨又问道：“若我告诉你……前世我是你的情人，历尽千辛万苦只为和你重逢。你……相信吗？”/p
陆恒轻轻一笑：“这就更没谱了。”/p
泥菩萨的声音忽然变得寒冷：“所以在你接受事实之前我都不会告诉你他们的下落的。”/p
陆恒却忽然道：“慢着。你不会是在诓我吧。离离他们的行踪除了我没人知道。你怎么能抓住他们？”/p
“那你就太小看我了。”泥菩萨长叹道。“六爻算术，当年还是你教给我的。根据卦象上的显示找人，误差范围甚至不会超过十步。你的朋友们在乐山，对不对？”/p
陆恒把打在剑柄上的手悄悄移开。“果然有些本事。我随你去便是。”/p
两人回到大慈寺，早有僧众在此等候，见到两人后轰然跪倒，行五体投地大礼。陆恒问道：“他们这是干什么？”/p
泥菩萨道：“你是他们的救世主，相当于在世的菩萨。如此跪拜合情合理。”/p
陆恒笑着摇了摇头。/p
只听泥菩萨说道：“诸位虔诚的信徒们，站在你们面前的，乃是咱们白虎番真正的王者。他历经轮回，再次降临到我们身边。他将带领我们驱散黑暗，创立世间最伟大的帝国。让我们为他欢呼吧！”/p
此言一出，僧众果然欢欣鼓舞，纷纷相互道贺。陆恒见他们身上的袈裟色彩斑斓、精工细作，显然是身份甚高。/p
书中暗表：这些僧众乃是西方三十六部落的高僧大德，皆是各个属国中的国师，此次应召前来，就是为了见证圣人继位。/p
泥菩萨将手往下压压，继续说道：“祭天燔柴大礼将于三日后举行，请各位先行回归住所，三日后共同见证这光荣的时刻。”/p
众人听罢纷纷告辞，不一会儿便散得干干净净。陆恒问道：“所谓的‘祭天燔柴大礼’是什么？不会又和我有关系吧？”/p
泥菩萨道：“当然和你有关。这个仪式相当于汉人的登基大典，等你亲自将三匹玉帛投入柴火后，你便是白虎番当之无愧的首领了。”/p
若是旁人听了这消息，无论他乐不乐意，起码都会感到震惊。/p
白虎番虽刚刚走出部落时代，却已是响当当的西部强国。做他们的首领，简直和中原皇帝差不多少，都是执掌生杀大权的人物。绝大多数人会对这位置趋之若鹜，当然也有极少数人会避之唯恐不及。但可以肯定的是，没人会无动于衷。/p
唯一能保持这种态度的，天下恐怕只有陆恒一人。/p
他淡淡一笑：“抱歉。我不感兴趣，你另请高明吧。”/p
而奇的是泥菩萨似乎也知道他要这么说，冷冷道：“你若愿意当首领，那自是最好不过；就算若不愿意，却也得给我做下去。你是白虎番的救星，无论如何也必须担起这份责任来！”/p
陆恒反问道：“泥菩萨，我问你，如果是你被人强迫着做个什么差事，你会愿意吗？”/p
“我已经在这么做了！”泥菩萨道：“你以为我愿意做什么摄政王，成天和别人勾心斗角，陷在繁琐的宗教仪式里不可自拔？我憧憬的生活不是那样的。我只要有一间小木屋，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