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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转瞬即逝,右贤王被袭的消息震动匈奴右地各大部族,随同传来车骑将军曹时率所部四万精锐出金城,越焉支山,直取居延海的消息。 ..
右贤王受伤难以视事,匈奴各部群龙无首,作为汉军出塞的牺牲者,毗邻金城要塞的休屠王与浑邪王受到直接冲击,匈奴人无法面对漫无边际的黑甲骑兵潮,各部在汉军红色大纛下望风而逃,第一波冲击还未结束,倒霉的休屠王就兵败被俘。
浑邪王站位靠后跟随溃逃的各部逃窜,但是这并没有什么作用,浑邪王领与休屠王领只有咫尺之遥,这里有他的部族子民,成千上万的牛羊,漫无边际的草场,还有焉支山下流淌的大河,离开这里等于自杀,他的子民将被其他各部兼并、奴役,面对汉军骑兵的死命追击,绝望的浑邪王放弃抵抗自缚出降。
俯瞰居延海,可以看到碧绿的草原上星罗棋布点缀着千百个大小不一的湖泊,期间河水潺潺流淌形成一个丛林茂密的沼泽生态区,远处原属于匈奴右贤王帐下草场的牧区被征辟为汉军临时营地。
八千黑甲精骑作为先锋抵达居延海侧畔,还未来得及退却的匈奴残部被堵了个正着,其中包括仓促北逃的右贤王部分王帐骑兵。
“右贤王吓破了胆,向右贤王庭逃窜去了。”陈何黝黑的面庞泛着喜色,帐内的都尉们畅怀大笑,大破右贤王所部可是了不得的功绩,只算杀敌一万二千,俘虏三万六千就足以封官授爵,多少破落军功爵光耀门楣,想想就让他们心情舒畅。多日来的疲惫和伤病也算值得了。
都尉们喜气洋洋吹起自己的光辉战绩,周左车跳出来连泼冷水:“别高兴的太早,按原计划应快速清剿右贤王残部,彻底根除匈奴单于庭对匈奴右地,以及西域的影响力,须记得车骑将军曾言道。打蛇不死,贻害无穷。”
“应该是打蛇不死,反受其害。”灌强小声补充着,被周左车瞪了一眼半晌不敢说话。
众都尉面面相觑,就连一向喜欢挑战权威的陈何也没了声音,到不是周左车官威深重令人不敢直视,而是他一贯摆出很冷静的样子而深受车骑将军曹时的器重。此次先锋军就以他做主。
“右贤王残部不足为虑,王帐骑兵却是桩棘手的事情,须得想个妥帖的方略弹压住才是。”
“何必费尽周折弹压,心怀不轨便坑杀之了事。”
“坑杀之?”
灌强摇了摇头,对陈何的提议不以为然:“车骑将军向来厌恶坑杀之事。此等暴虐行径让人联想起前秦白起,西楚项籍,倘若逼反那些降服的匈奴人牵累西征大业,你我可吃罪不起。”
夏侯颇匆匆从帐外走来。身后押着十多个披头散发的匈奴小王。
休屠王与浑邪王走在队伍前,二人衣衫狼藉佝偻的身子如同老豺匍匐在雄狮面前。已不复威震一方霸主的气势。
“车骑将军有令,押送此二人前往右贤王庭招降右贤王残党,将军让我询问周都尉,何时可出兵北上。”
众将凛然领喏。
战事进展之速出乎意料。金城之战大败后四散于草原上的右贤王各部遭遇汉军骑兵无不是望风而降,少数负隅顽抗者意志不坚,挡不住汉军铁骑的一轮突袭便丢盔弃甲溃不成军,汉军骑兵几番鏖战不仅没有折损兵力,反而越战越勇精神抖擞的狂飙猛进,不过十日间转战千里之外的右贤王庭,猝不及防的右贤王部被包了个饺子,唯有右贤王本人带着百十名亲卫铁骑死里逃生,往匈奴单于庭龙城而去。
“恭喜车骑将军旗开得胜大破右贤王。”
“中大夫此来可是有皇命在身?”
庄助胡须微微一翘,笑颜转眼变成苦脸:“那匈奴贼酋气焰汹汹,朔方至上谷一线危在旦夕,公孙敖率部节节抵抗依然不见好转,陛下特命问我计于车骑将军。”
“卫将军可曾回师驰援?”
“不知。”
曹时若有所思道:“我料定卫将军不日将驰援而至,落子之处遍在此地。”
“咦,这不是左贤王庭吗?”
沙盘上一面狼旗竖立着,正是左贤王在漠南的王庭之所在。
“匈奴大军云集于汉家边境之地,战报上反复提及匈奴骑兵三十万,其所依托运输粮秣的游牧民应当倍于此数,至于牛羊更是千百万头,如此大规模动员实属草原上罕见之景象,即便是我汉军出动三十万兵卒也要前后统筹,调动数个月之久,更何况少有动用如此大军的匈奴人,手忙脚乱是必然之事,有乱象就有机会,左贤王庭就是最大的机会。”
卫青被他一手教导出来,兵法战略从不出他所料,此番大战胜负难料,唯有一军突袭左贤王庭可解被围之忧eas;。
“中大夫可回禀陛下,就说臣料定卫将军已在漠南突袭左贤王庭,务必请边境大军做好追击准备,一旦匈奴大军徐徐退出定要死死咬住不让其轻松回转漠南,拖延越久则战果越大,臣将择机突袭匈奴单于庭,来个左右夹击把匈奴人聚歼于漠南草原之上!”
曹时目光灼灼,眼眸中隐隐露出峥嵘之色。
相比之河西之战的乘胜追击,漠南之战打的却异常艰难,孤悬于黄河北岸的朔方郡曾几度易手,多亏灌夫勇猛过人数度调兵遣将驰援朔方,以二千之众连破右谷蠡王三阵,打的那三万匈奴军闻风丧胆,一时间竟让灌夫在敕勒川上横行无阻。
军臣单于也曾派出增援协助右谷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