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请到这里!”淡淡的声音响起来,冰冷的能冻死人,细听之下,还是能听出里面的焦急,不过胤禩既然已经恢复过来,即使保持着三分的清醒,也能轻松地处理眼前的事:“善后之事就交给俞总督了!相信俞总督是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
俞益谟擦擦额头上的冷汗,战战兢兢道:“奴才清楚。”
“派人去取一坛烈酒,越烈越好。”胤禩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吩咐道。
等待的过程是漫长的,胤禩觉得手上黏腻的感觉没了,手关节处变得僵硬,干巴巴地,如同小时候吃了糖果留在手上,却贪玩没有擦掉,最后在手上结成薄薄的一层,干干的,轻轻拳一下手,就有哗哗的细碎的渣滓掉落的声音。胤禛胸前的血流的越来越慢,最后终于停止,胤禛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大夫怎么还没来?高明再去看看!”
高明如今算是比较清醒的一个,苏培盛一开始在旁边哭得跟什么似的,被胤禩训了一次,就开始在不远不近的地方来回搓着手踱步,当真如同热锅里的蚂蚁。
高明再次站起来去看情况,半柱香的时间,他已经这样做了十几次了。
远远地,模模糊糊看到有两人慌慌张张地往前走,前面的走近了才发现是俞益谟派出去的人,后面的是须发皆白的大夫,两人都已经气喘吁吁,俞益谟见了却不敢怠慢,,赶紧领着大夫走到胤禩面前。
那大夫看着眼前的情景,周围都是火把,把这一片大地照得亮如白昼,而举着火把的人还都是官兵,就有些害怕,虽然现场已经处理过了,但是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味还未消除,再看看连总督都急成这个样子,就知道事情比较严重,等走到胤禛身边,发现这人竟然还清醒着,不禁有些佩服胤禛的的毅力。
那老大夫颤颤巍巍地把手搭在胤禛手腕上,捋着胡子,闭着眼睛,一副深思的样子。
胤禩看着这样温温吞吞的样子就想发火,他确实发火了:“究竟怎么样了?”
老大夫依旧捋着胡子,睁开眼睛狠狠地瞪了胤禩一眼,复又闭上眼睛。
若在平时,胤禩估计要立即让人把人拖下去杖责了,只是现在有求于人,还不得不耐着性子。
终于,老大夫睁开眼睛,让火把更靠近胤禛一些,仔仔细细看了看胤禛的脸色,为难道:“剑距心脏只有半寸,虽然血已止住,但依旧不容易拔剑,剑若拔出,又有出血的危险,若不能及时止住,即可便危及生命,但若不拔,恐怕活不过十五!”
这是个选择题,一个风险大,但有可能死得更快,一个是必死无疑,只不过再拖延几天的问题。
“拔剑有几成把握?”胤禩盯着大夫,认真地看着,不放过一丝一毫的神态变化。
那大夫沉思了片刻,沉声道:“两成!”
胤禩有些绝望,只有两成,只有两成,他怎能冒这个风险,转头看向俞益谟,眼神近乎哀求:“有没有更好的大夫?”
俞益谟艰难地摇摇头:“陈大夫是我们这里最好的大夫了,听说祖上也曾当过御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