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地,看着红色溢满了头顶的太阳。似是,亦能听到哀鸣。可心却沉得几乎听不见跳动的声音。
此刻的感觉,就像自己正自悬崖边落下,眼睁睁看着指尖的温度凝固在崖边人清冷的眉目之中。呵,原来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何况为难。
他一声令下,兵将退下,却一个个都依旧谨慎地紧握刀剑,指着看向她:“赖赖,是你。”肯定的语气,又似在询问。
她咽下最后一口血,轻笑出声:“是我,如何?”
“别任性,回来。”他伸出手。身后梦浣脸色顿时很不好看。
机会,他原来还是会给她机会。她知道,这是唯一能改变一切的机会。可是,旧事既然被忆起,便不能不顾。她和他,再也回不去了。
“哦?我回来,你便会放了他么。”九玄不去看他,只是垂首,轻抚怀中人的面庞。至少,至少这个人对她是真心的。
“不会。”斩钉截铁。
“呵,不容易,五帝竟连骗人都不屑了吗。”满是讽刺,实则,她是在自嘲。
“你!——”梦儿怒极,伸手指向九玄:“子俊他……哥哥有什么事什么理由要去骗你?哥哥,原来妖石族近来如此猖狂,竟是与她有关!而且她竟然还害月娘死得那么……”忽然意识到什么,梦浣忙捂了嘴巴不再吭声,水灵的大眼睛紧紧盯着叔均。
九玄心中冷哼:女人啊,还是要管住自己的嘴巴才好。可梦浣从不是那种管不住嘴巴的小姑娘,她每次管不住嘴巴的时候,都是希望听的人知道些本不该知道的事的时候。此刻梦浣说了这番话,九玄见叔均面上亦有一丝动容,似是痛苦。九玄心下了然:月娘,月娘……果然,当初他们二人在少昊相遇,他与月娘不是感情很好吗?如今,月娘竟不知怎么死了么,看来又是一场不明不白的冤案,九玄已不在意,尽管什么事都往她身上赖好了。
曾经她多少次困惑,那些记不起来的回忆中都会是什么,又奢求着都能一并找回。可如今她才明白,原来,什么都想起来了之后,她会如此疼,却又如此冷静。
自叔均身后走出一个身着华服的老人,神态祥和,眉目却透露着一丝狠戾,不是福神又是谁。此刻福神若有所悟地看着九玄的方向,低声道:“天帝先前为她已经一错再错,如今为了天下大业,也是时候该整理一下这不必要的麻烦了。”说罢,又将那簇粉色下梦浣的纤纤玉臂抬起,放在叔均手中,却微不可查地斜睨了九玄一眼,笑道:“回去,便可放心安排你们的婚事了。”然后又靠近叔均,用只有他二人能听清的声调说:“中原的基业亦——指日可待矣。”
既然是悄悄话,却连腹语都不愿用,让九玄也能听得一清二楚。字字敲在她心坎上,分明是在叫嚣:九玄,你左右也很快就会变成死人了,所以他们才不需要防备你。
心还是微微地疼,微微地疼。
玄色衣袍随风鼓动,远处的叔均眯起眼,深深地看了九玄一眼,又看了看她怀中的人。忽然,是一声冷笑,道:“都退下吧,这两人,由本君亲手处置。”
ps:
最近子夜在忙着离职,准备三四月份出去狠狠地玩一圈儿~~
想想就开心,噢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