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道封印之刑已毕,剩下要罚的一千修为,就由本君替她给。”叔均道,面色苍白却仍旧俊秀,如东海之上最耀眼的明珠。
“子俊?!——”梦浣大惊失色。羽璃等众人也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不知他到底在想什么。
涂山女帝怒道:“五帝,事到如今,为何又突然要包庇这罪人?”
“九玄曾有恩于本君,多次损耗数百年修行与骨血救我。如今本君替她削去千年修为,只是为了还她这个人情。”
这话中的道理颇中肯,一时间大殿内外无人应。如今的九玄看不见,听不到,说不了,也并无法知晓周遭的一切一切。可倘若有一天她知道了这一切,她或许也只是会想:她救他,甚至不顾一切,这记忆好似已是万八千年之久的事了。她当年为他曾损耗二百年修仙,如今却换来他千年的修行……这笔买卖,是赚?还是赔?
“来人,把她抬下去,她的刑罚已毕,送到羽璃那边休养吧。”叔均似是疲惫地依靠在椅背上,双目紧闭,抬了抬手轻轻摆着:“待她身子好些,便送回天山,也……不必再知会我。”
“是。”众人应着。羽璃看着被抬走的九玄,又欲言又止地看了看叔均,终还是矮身向叔均的方向微微施礼后转身离开。
水晶的棺椁周围气息冰冷,祝融走到近旁,看着安详睡在里面的女子。
施法搬开厚重的棺盖,此刻映在他眼眸中的她的睡颜更加亲切真实,于是他忍不住伸出手抚上她的面颊。看着她,总觉得这一世亏欠她许多。可他身边珍贵的女子,为何总是一个接一个地这样离他而去?其实经历了这么些年这么多事,他对她,明明都开始在意了……
忽然想起什么似的。
女子娇嫩的声音伴着些许的欢笑声,自记忆深处涌出,却令他恐慌。
“这木莺可好得很,因为上面有真实的秘密,却不能被人知道,所以只能把秘密藏在自己身体里。如果有一天秘密被人知晓,那这木莺也就毁了。不像人,自私虚伪。”“……这里是什么秘密?”“你猜?”“……猜不到。你还是直说吧。”“都说是秘密了,我如何说?哈哈。”
怔怔地,祝融再顾不得许多,手颤抖着向她胸襟移去。
面对死者这举动大为不敬,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掀开了衣襟,向里探去。果然,摸到一个东西,攥在手里。
那是一只小巧的木莺,依旧完好无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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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昊大殿,高座之上的叔均脸色惨白,双目无神地看着前方,无焦距。
“身子都被你祸害成这样了,还不知好生休养?”半嗔半怒的声音自殿外传来,伴着清清冷冷的脚步声,走进来一人,是羽璃。
“你来做什么。”他的声音,是寒到骨子里的冰冷。
“毕竟一下子削去了千年的修为,我是来看看你的身子。哎,你……你怎的这么不知道爱护,倒只会关心你的人牵挂。”她走近,替他端了手边的药,轻轻吹着:“可惜你这般护着九玄,她却不能知道。”
他冷若冰霜的面上终于多了一丝愠色,别开脸道:“本君所为关她何事。以后,任何人都不准在本君面前提起这个人。”说罢,闭眼装睡,却依旧眉头不展。
见他面色执拗,羽璃反笑:“孩子脾气。你且好生休息着,明日我再来看你。等你好了,我……我陪你去一处好地方看日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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