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酉时,木木还未回来,据说她被奶奶考功课,结果不合格被骂得很惨。九玄只好继续缠着花子俊和重黎陪着自己厮混,一同等木木回来。
“子俊,你我相识这么多年来,”重黎突然兀自再次开口,神色中似有几分凝重,“没想到,你真的喜欢男人……”
花子俊看了看重黎,然后单掌运气,毫不犹豫地劈向重黎。
不多会儿,重黎默默地再回来,幽幽地望着叔均,幽幽地道:“子俊,既然喜欢男人,可为什么不是我为什么……”
花子俊不作声,只是淡淡看了重黎一眼。然后,重黎主动自己运气,劈向自己,把自己弹飞。
再见到木木的时候,她似乎受了极大的委屈,眼睛有些红肿地从远处宫殿中走出来。九玄迎了过去,木木见了她,面上神情更加委屈几分,也泪汪汪地直直扑过来。
有一种瞬间世界都安静了的感觉。
九玄感到身后一阵杀气,和善地推开怀里的木木:“木木,你有没有发现,我身后有人。”
木木恍然,向九玄身后看去,对着远处脸色已经发青的花子俊和重黎眨眨眼,许久才反应过来:“阿穿,我是不是做错事了。你现在……应该是男是女来的?”
九玄扶额,镇定地退后一步:“姑娘,授受不亲呐。”
木木一哆嗦立刻放开九玄,身后的二人已经赶来,花子俊一把牢牢扼住九玄的手腕。
“痛……”九玄难过得想立刻挣脱,没想却疼得更甚。
“五哥哥!”一旁的木木焦急地叫道,无法又向身边的重黎求助:“重黎,你快劝五哥哥放开阿穿啊!”
“木木公主,”重黎为难,转而面向花子俊:“少爷,或许有误会……”
九玄疼得眼泪几乎就要流出来:“放开我!”
“你倒好大胆,什么人都敢挑逗?!”没有丝毫放松,反而抓的更紧。
“糟了,奶奶他们来了!五哥哥,我们先走好不好……”木木急道。
花子俊看了看远处渐行渐近的侍卫队伍,拉着九玄转身离开。
九玄心道,我为救一个素不相识的你,损耗二百年修行;如今,你却莫名其妙伤我两次。怪不得娘说,医者仁心,可并不是所有人都会感恩戴德。像爹爹这样找借口留在娘身边的,那也绝对不仅是为了报恩而报恩了——人总是另有所图的,总之,要格外小心。
回到诗情谷,一路无话。花阴竟然不见踪影,羽璃也不知道跑哪玩去了,月娘出来迎花子俊,看到被花子俊擒着的九玄竟是一身女装模样,大吃一惊:“这……”
“把他关起来,”花子俊冷冷道,“本君有话单独问他。”
看着窗外的被风吹得来回打晃儿的枝条发呆,忽闻身后有脚步声,九玄没有回头。果然,听到月娘的声音:“少爷……”
然后,是他的声音:“这些日子辛苦你了,月娘。”
“呵呵,没事。少爷,我先出去了。”
“嗯。”
关门声起、落,周遭再次陷入一片寂静,除了风声再没有任何响动。一时间九玄有些怔然,竟分辨不清今夕是何年何月,自己此时身处何地,又为何在此。
直到花子俊慢慢走到她眼前,坐下,对她说:“说,你到底是谁。”
看他这口气,九玄觉得很好笑:“我?呵,我是你的恩人。”
他不说话,就这样定定地看着她,似乎有些头疼的模样。少顷,他摇摇头,起身负手看向窗外,对她说:“我似乎见过你——在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有这样的感觉。”
“哈,”九玄不禁笑出声来,“第一次见到我?这位公子以为,第一次见到在下,是在什么时候呢?”
“数月前,你偷了我的女娲石,”他转身,靠近她的脸:“那时,本君就觉得你很熟悉,所以才掉以轻心让你成功偷了我的东西。”
“……啥?”
“当时,你就是别有所图吧。哼,先是觊觎女娲石,又故意救本君,设计让我把女娲石交由你。后又勾结花阴,借机潜入少昊。木木单纯,被你欺骗还不知道,你以为你自己可以瞒天过海么?”
一字一句,听得九玄一愣一愣,无言以对。若说误会,着实有些大了。眼前的这人,臆想功夫了得,绝对是个人才。九玄冷笑:“你觉得,与我相处这么久以来,一直都是我的阴谋,是么。”
花子俊看向九玄,表情带着一丝嘲谑:“不是么。”
“你觉得是就是吧。”九玄突然觉得很累,不想解释,一脸好笑地看着他。
他表情却并没如九玄想象般出现满意的神色,反而怒意更甚:“你这是承认了?”
“我承认什么了?”
他突然走上前,一手捏住她的下巴,托起,眯起眼睛看着。她也皱眉眯起眼睛回看他,丝毫不肯让步。他却突然发出低吼:“你,到底是什么人?!”
被他突如其来的反应吓得一时很不适应,尤其,尤其不曾见过他这幅模样。一向温文尔雅,似乎就算杀人也微笑着不让一滴血浪费的花子俊,如今失控了,很没形象地对自己咆哮。血行沸热,气息漂浮不定,思绪看起来很是不稳,定是内心极其慌乱,妥妥的——内分泌失调了。
九玄浑身不禁都哆嗦起来,结结巴巴道:“你、你是不是最近……*经看多了。”
花子俊似乎在极努力地隐忍着,把心中所有的暴躁控制、积压,渐渐消沉。然后,她听见他轻描淡写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