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柴安安靠近柴郡瑜小声说:“妈妈,我错了;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对任何事,我都会三思而行。”
柴郡瑜并没睁开眼:“其它的话我也不多说了,说多了就是废话。我静看你的改错行动。”
柴安安忙表决心:“谢谢妈妈原谅了我。从今天起,我会对每一个决定都先慎重考虑后果。”
柴郡瑜睁开眼看着眼前的女儿,从女儿的眼神看到了往常没有的东西——坚决。往常她不用看就知道女儿眼里内容是一分狡猾、两分顺从、七分撒娇。在这种对比中柴郡瑜像是自言自语地开口:“或者你真得在改变。”
其实,柴郡瑜不仅仅是觉得柴安安有突然长大的嫌疑,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她发现廖镪也突然长大了。
且说,廖一龙再次沉睡过去之后,廖镪走出了病房;看到柴安安母女还在,他上前说:“阿姨,我爸爸受伤的事,我想先不告诉我妈妈。等爸爸出院时再说。”
因为廖镪这么懂事,柴郡瑜一时激动,话就多说了一些:“好孩子,我也是这个意思。到时,虽然你爸爸受伤是隐瞒不了她,可是至少那时你爸爸没有那么虚弱了,也不会让你妈妈看着太难过。”
“时间也不早了,阿姨你和安安姐回家吧!我会在这里好好照顾爸爸的,你们放心的回去吧。”这时的廖镪真像一个大男人。
柴安安这时开口:“廖镪,我可以陪你一起在这里的。我也能熬夜的。”
“不用了,晚上你在这里反而不方便。阿姨也刚回来,你早点陪她回家休息吧!”廖镪看柴安安的眼神不似小时候那么崇拜,却有另一种极力掩饰着的深情;为不暴露在柴郡瑜面前,他说话时眼神尽量在柴安安脸上停留的时间短点。
柴安安不出声了。
“那好,我们先回去了。”柴郡瑜倒是比较直接。
于是柴郡瑜母女告辞。
回家的车上,柴郡瑜说:“我们得去趟超市。回家之后,我得先煮点粥,然后送过来,只要醒了,就要进食,那样好得快。”
“妈妈,知道你要回来,我专门去了超市购置的两趟。煮粥、煮汤的东西我都买了。冰箱里是满满的。”柴安安没有说假话,这点她真的做得很好;因为她从小到大最享受的事就是餐桌上有丰盛的菜肴;有两个高脚杯子;妈妈的杯子里有一些红酒;她的杯子里有她爱喝的蜜桃汁。因为享受和妈妈在家做饭的感受,她就尽能力做了准备,能用得到的食材都买了。
柴郡瑜脸上有了笑意。
柴安安又说:“妈妈,我知道廖叔叔受伤你很难受。我比廖镪还大,有些事我会做了。这个煮粥和送粥的事,今天就交给我吧。”
“不止是今天,直到廖叔叔出院,晚餐都要做好了送去;如果你做得好,我可以酌情处理我不在时你做得荒唐事。”柴郡瑜像是下了某种决心,像是以后都不再打算娇惯女儿柴安安一样。
听妈妈的口气,好像柴安安做得事情,当妈的都了解了!柴安安又禁不住的瀑布汗狂倾。
不过还好,惩罚方案出来了,那样不用整天猜测了,惊慌之后的柴安安暗喜中忙回答:“我一定会做好这桩事。”
晚上十点时,柴安安提着饭盒到了济沧医院。这时的廖一龙已经从观察室转到了病房。
廖镪看到柴安安手里提着饭盒,他犹豫着伸手接过,不知是激动还是感激,只说了“安安姐”三个字就没有再说什么,走到简易盛物架出拉处出隐蔽式小餐台打开饭盒。饭盒是多层的,里面还有早冒着热气包子和炒菜。
柴安安坐到廖一龙的床边,看着睁开眼笑的廖一龙,说:“叔叔,你这样躺在这里不知道多让人担心受怕!你一直是我心目的变形金钢;你得赶紧恢复。”
“呵呵——”廖一龙的笑在半路就止住;因为胸口抽痛。
“是不是不能笑?”柴安安忙站起来想扶廖一龙。
廖一龙吸着气,无法回话,可眼里的笑意还是满得可以溢出来似的。
廖镪先把廖一龙的床头升起来,然后端着一小碗粥到了跟前。
柴安安伸出手,命令式的口气说道:“我来,你去吃点。晚上你也没吃饱。熬夜的人不能饿着,那样损胃。”
廖镪想说什么,可看到柴安安眼神里不能更改的内容,他只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乖乖地把碗递给了柴安安。
没办法,廖强已经被柴安安给收服了那么多年,每次只要这样决定了眼神一出现,他就会无条件服从。
廖一龙是没有心思注意两个小辈的情况了。他现在是要忍着痛,还得想着吃,自顾不暇。还好,柴安安虽然是头一次侍候病号,并没有出现大的误差——把饭喂得病人满脸都是。相反,因为是头一次,她生怕自己做的不好,所以每一勺都是大半勺,而且还凉了凉才接近病号。反而平时大口进食习惯了的廖一龙,感觉总是吃不够,刚想伸出手自己来时,伤口一痛,他又放弃了;只有耐心等着勺子赶紧送到嘴边。
过了一会儿,廖镪拿着包子过来了,撕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往爸爸嘴边送。廖一龙这才有了吃饭的感觉,吃了一口包子喝一口粥,好像从没有过地享受……
饭后,柴安安告辞回家。
廖镪电话对叶莲说最近学习紧张,要住在学校一段时间。事实是廖镪每天晚上都来医院陪廖一龙。
往后的日子里,柴安安还真是像个大人样了,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