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停了脚步。

“芸儿,这小东西脚劲儿可真大,踢的我手都发麻,说不定是个小子呢……”沈父高兴的说着,不时又换个地方摸柳氏的肚子。

“真希望是个儿子,这样咱以后就不会被人说是绝户了,将来也能有人顶门立户,以前就荷香一个女儿,我都想过给荷香找个上门女婿,但这总归不是个事儿,才打消了念头 ,这闺女毕竟是闺女,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说来说去都是别人家的,想想就怪不是滋味,好在还有肚子里这个,如果这个不是儿子,我就咬牙再给你生一胎。”

“芸儿,唉,真是辛苦你了,都是为夫的错……”若不是老宅时他挺不起腰杆,柳氏又怎么会腊月刚生完孩子便给大房那边冷水洗衣刷碗,沈父想着便极为内疚,摸了摸媳妇肚子随即又道:“荷香的亲事若行,明儿就让媒婆告诉简侄儿给定下来,闺女是怎么说的?”

柳氏道:“可别提她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定下就定下,哪有她说话的份儿,这么个好亲事对咱家以后也是有好处的,可她呢,说破了嘴皮子也不愿意,跟你一样是个榆木脑袋,你说咱闺女是不是在外面学坏了,怎的好好三品官妻不做,倒喜欢起那个小侯爷,愿意给他做妾?”

“你就瞎说,闺女那是为咱考虑着,若知道了给定的亲事定是愿意的。”

“哼,这倒未必,那小子妮主意可大着呢,还没看上那简小子,小户商户女子能找门好亲事有多难,再说人家相貌堂堂的哪点配不上她?还嫌弃别人,也不看看自己斤两,到时嫁妆我给她悄悄备着,等出嫁前再告诉她,木已成舟谅她也出不了什么幺儿子。”

沈父想了想便只得这般“嗯”了一声,接着又摸着柳氏的肚子,轻叫着儿子……

沈荷香一瞬间只觉得脑中豁然开朗,是啊,父亲救过简舒玄的父亲,自然是有恩的,亏得还以为是那人知道自己曾救过她才会这般手下留情,当真是自恋的可笑,母亲身体也养好了,又有了孩子,父母都有了新的寄托,那自己何必还要这般勉强,嫁人或者不嫁都是自己的选择。

她回到屋里,碧烟正打了热水四处找她,见到小姐眼睛乌亮亮看她,竟不同以往,碧烟不由瑟缩了下,随即道:“小姐,水好了,该洗浴了……”

沈荷香却并没有像往常一般向屏风走去,反而是坐在桌边,一时间神采熠熠的看着看,半晌才压抑着声音道:“碧烟,你是不是我的丫鬟。”

“当然是啊小姐……”

“我若走你跟不跟?”

“当然跟啊小姐,我是你的丫鬟啊……”碧烟挺起胸膛道,她以为是要随小姐嫁入简家,不由信誓旦旦道。

“好!你马上收拾下银票衣服和首饰,明早天不亮我们就离开京城……”沈荷香不由的想起当年随着香贩有幸去过的一座盛产香料的小城,现在想来带能闻到那里清香的空气,一到了春天漫天遍野的花田,若能醉卧在花间,便仿佛做了一场香梦,在那里居住生活,必然会是一件极为享受的事……

这时乡间一辆马车在行驶着,车里坐着两个“男子”,一个简单的束起了发,脸也涂了黑,却仍隐隐还透着一股淡淡的脂粉气,另一个则是个小厮,身侧还放着一个竹编的篓,此时她正撩起车里的帘布不停的张望着,不时缩回车里小声道:“小姐,我们已经走了十几天了,越走越荒凉怎么办,不如我们还是回去吧……”

另一个貌美的“小公子”却是狠狠瞪了她一眼,“怕什么,待会换上粗布的衣衫扮成乡下穷小子,保准没事,他极有经验的说,因着胆大心细,这一路行来还是顺畅得很,车夫和马车都是沈荷香买下的,赶车的车夫还特别挑了个年纪大些,六十多岁的老头,走前又悄悄换了些碎银铜板随身带着好买些食物。

小厮闻言不由闭了嘴,一时也有些害怕的抱着竹篓,那可是她和小姐全部的家当,可损失不得,毕竟是个姑娘家,人生地不熟的,之前还好些经过一些镇子可以住宿,现在行路越来越荒,半天也看不到个茶铺,更没有住宿的地方,眼见着天要黑了,总不会要路宿街头吧,要是问小姐,小姐一定会说有马车怕什么,就在车上睡。

岂不知最后最受不了的人一定是小姐,这样的地方她根本睡不着觉,她还能不知小姐的习惯,没有沐浴洁身睡不着,没有高枕锦被睡不着,要么就嫌木板咯人,要么便是嫌被不够厚,总之是一定要走到有人的地方才休息,甚至还要赶夜路。

只能说那马夫老头倒是个老实的,一路上真当成主子一般细心伺候着,马匹养得也没什么问题,便是这般小姐嘴上不说,还是瘦了一点,原本鹅蛋脸都快露出了尖尖的下巴了。

直到天黑了下来,才终于看到远处有人家灯火,那似乎是个偏僻小镇,虽然食宿条件差些,但好在不用露宿了,就在两人精神一振,催那马夫快一些赶过去,突然身后的草丛里钻出来几个人,其中一个大声道:“快,快抓住前面那辆马车,把马贱卖了还能值六两银子,快啊快啊,他们要走了……”

车里两人一听不由吓得脸色发白,出门在外不怕要高价,不怕买不到东西,就怕像这般遇到劫路的,不过还好那几个是个外行,劫路居然从后面劫,没有从前面拦,估计是马车行得快,他们也没有注意,沈荷香急忙道:“马叔,后面有劫道的,我们快一点能甩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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