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他已然出身救了那本差点死于自己刀下的时戎,麻雀若是在为难自己,这不符合江湖规矩。/p
承梅机之所以能在朝野和江湖中立足,无一撼动其位置,自然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们的遵守各处规矩,无求从不逾距行事。/p
得饶人处且饶人.../p
此事事关重大,御林军中人自然也忿忿不平,此山贼竟然杀害了他们的副统领不说,还伤了时统领。/p
一时间三军出动,封闭城池,京城之中,街头巷尾,到处都是官兵坐镇。/p
挨个审查着每家每户。/p
时昱需得休养,宫中派人而来,太医院的院使大人特奉皇帝之名前来为驸马诊治。/p
那陈公公也亲自来传旨,皇帝十分担忧公主如今的情境,特传召进宫觐见。/p
盛尔雅随着陈公公入了宫。/p
太医院院使大人也在再次瞧看过时昱身上的伤口之后,留下许多名贵的药物,便也告辞离去。/p
时昱如今身子乏的很,时北彦和司嫣然瞧着他那发白的面庞,也是不由的一阵心痛,这孩子终究是被他们召回的。/p
手心手背都是肉,司嫣然如今却是更揪心了。/p
“时北彦,你倒不如辞官了罢,在这朝野上立足,实属不易,罪都让孩儿受了去。”/p
女人家一心疼起自己的孩儿,便自然是口无遮拦,她坐在时昱的身边,双手紧紧的握住他的手,眼泪豆儿般的朝下落着。/p
“嗨!总归先将左元泽那老东西彻底铲除,从此我便辞官归乡,在不理这世俗之事!”/p
时北彦自然是顺着夫人的话说的。/p
“娘亲,莫哭,这都是皮外伤罢了,不足为惧。”/p
时昱轻声的说着,实则这伤对于他来说,已然是痛苦万分了,毕竟他从前在江南十分,哪里遇见过这打打杀杀之事。/p
从前时戎的手上,遍布薄茧,这时昱的双手,却是素白细致,俨然是捧着书卷长大的。/p
司嫣然更是心疼了,她总是觉得。/p
自己为人母的,却是没有好生保护自己的孩儿,反而需要他们的庇护。/p
时北彦瞧着时昱眼帘微敛,便朝着司嫣然继续说着。/p
“还是让孩儿先行歇息罢,莫要在累着了身子。”/p
“嗯,昱儿,若是有什么需要的,便尽管吩咐,门口都有下人守着。”/p
时昱点点头,却是在他们将要转身出门的时候。/p
他突兀出声。/p
“娘亲...”/p
“嗯?”/p
司嫣然连忙回身,瞧着时昱投来的眸子,他好似颇为不好意思一般,喃喃出声。/p
“从前江南十分,温温做的清水面极好,现下有些饿了,能不能劳烦您去交代她,于我做一碗过来?”/p
司嫣然连忙点头。/p
“放心,娘亲这就去亲自寻温温交代。”/p
人在受伤之后,总是内心缺乏安全感孤独的,如今时昱回忆起在江南时分,也是理所应当的,反倒是让他们这做父母长辈的,不由的更是愧疚之感油然而生。/p
待他们离去后,时昱独自躺在床榻之上,他如今的脑海中并没有浮现出那些打斗的场面。/p
反倒是容温温那在大堂之处,瞧见自己受伤红了眼角,更让他记忆犹新。/p
他微微合眼,本来便困乏的身子,不知不觉竟然睡了过去。/p
容温温带着食盒而来的时候,站在门口轻轻叩门,随之悄声入内。/p
关上房门,转身映入眼帘的便是时昱那闭着双眸浅睡的样子。/p
她不敢打搅他,时昱如今身上带伤,应当是需要多休息的。/p
容温温脚步极轻,她将手中的东西放在那桌子上,随之走到时昱的床边,坐在他的身侧,就这么用眼神描绘着他的轮廓。/p
长睫微动,许是睡不踏实,高挺的鼻梁下是红润的薄唇,一瞧这,她便想起之前和他在假山之处的那一吻,不由的,她脸颊泛红,有些发烫。/p
她呼出一口浊气,双手抬起按了按自己的脸颊之处。/p
却是在回眸,再次准备去瞧时昱的时候,却撞入时昱那夜空一般深邃的眸中。/p
“你...昱哥哥,你醒了。”/p
她赶紧的站起身来,这举动更好似是在掩饰着自己,方才那春心萌动之举。/p
时昱一瞧见她这样子,心中一顿,微微勾唇。/p
不知为何,不管有在难的事情,他只要一瞧见容温温,那疑惑烦恼便抛之脑后了。/p
“嗯,你到多久了?”/p
时昱轻声说着,他本来的声音便温煦,如今受伤之后,话语间带着一股缥缈之感,仿佛他们如今置身于空旷的桃花林一般,温暖和煦。/p
“没多久,也刚到。”/p
容温温赶紧转身去桌子一旁,将那食盒中的东西,清水面拿出。/p
她刚放到桌子上,嘴上便念叨着,“这次昱哥哥吃着可要小心,万一你也像我一般,之前齿间沾了菜叶,可就不好看了。”/p
本来只是想活跃气氛,随意调侃一句。/p
时昱却是顿时失笑,这一笑带动腹部一抽,伤口处又传来一阵疼痛,让他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p
容温温这捧着碗刚转头,便瞧见时昱头上一层薄汗嘴唇轻抿的样子,赶紧将手中的碗放在一旁,径直走到时昱的身旁。/p
“昱哥哥,你怎么了,是不是伤口又痛了?”/p
她此事的声音软软的,一字一句的落入时昱的心间。/p
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