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病床上的女子,偏着头眼神空洞地望向窗外。/p
外面风云滚滚,一片昏暗。忽然一道闪电骤然响起,伴着巨大的雷声,仿佛是要将这遮掩住天空的乌云劈成两半。/p
目视着这一幕的女人眼也不眨,面如死水般注视前方发愣。/p
放在被子里的手抚上正发出剧烈疼痛的小腹,怀胎七个半月的肚子,在一夜之间平坦如初。就好像那里从未孕育过生命一样。/p
不知过了多久。/p
病房厚重的大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门撞在墙上传来沉重的声响。/p
苏筠抬起头来,借着走廊照进来的光亮看去。/p
只见傅延之背光站在门口,他穿着一套深灰色的西服,浑身上下透着寒意。狭长的双眸微眯,冷得能揉出冰渣子般的目光落在她身上。/p
昨晚被他强迫做掉孩子的记忆涌入脑海,撕心裂肺的痛再一次袭来。/p
苏筠如梦初醒,眉眼无神的看向他,声音嘶哑地问道:“我的孩子呢?”/p
听到她急切的声音,傅延之眉头紧蹙。/p
不等他出声,苏筠就一把掀开了棉被,忍着腹部传来的疼痛下床。/p
剧烈的动作把伤口撕裂开,鲜红的血从里面的贴身衣物渗透出来,染了浅白色的病服,触目惊心。/p
未走两步,人就体力不支的摔倒在地。温热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她疯了般拖着一地血爬到男人脚旁,抓住他那光滑得看不到一丝皱褶的西裤。/p
死死的攥着男人的裤脚,“延之,我的孩子是不是还活着?你告诉我,我的宝宝还活着是吗?”/p
他的眉头皱得更紧,散发着冷意,宛如君王般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自己面前极度狼狈的女人。她往日灵动透着光亮的眼眸,如今就像失了魂的疯子闪着惊慌。/p
“为了他堕落成这样,值得吗?”/p
苏筠以为他说的是宝宝,宝宝还活着。/p
她疯狂的点头,好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是,求求你把孩子还给我,我什么都可以不要,我就只要我的宝宝。”说着,她顿了顿,哭得更厉害了。/p
“你不是想离婚吗?只要你把孩子给我,我立马净身出户,好不好?求求你了……”/p
嘶哑的声音,到最后已经变成苦苦哀求。她只想要回和他的结晶,孩子是他们之间唯一存在的一点爱了。/p
看着她和平日里有着天壤之别的性子,男人俊美无俦的脸上划过一丝阴狠。/p
就为了那个男人的孩子,甘愿堕落成这样,跪着求他?/p
傅延之的心阵阵抽痛,面无表情的抽出被她紧紧抓抱住的脚,凉薄的唇瓣微启,“死了。”说出冷漠至极的两个字后,转身离开。/p
那一刻,苏筠清楚的感受到爱着他的那颗心,被一只大手活生生的从胸腔里扯出来,在手掌里狠狠的揉捏着,最后一点点的握紧再用力捏碎,疼得没有了知觉。/p
她倒在冰冷的地板上蜷缩着身子,任由这无尽的黑暗慢慢地吞噬着她的身心。/p
坚信了七年的爱情,用了所有的青春更甚至到整个苏家去赌,最终在这个风雨交加的夜里落得个满盘皆输。/p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放晴了。/p
经过一夜雨水的冲刷,整个城市焕然一新。/p
窗外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窗帘笼罩着整个病房,雪白的病床照得格外刺眼。苏筠拢了拢被子,靠着枕头坐在床上,惨白着小脸,目光依旧空洞无神。/p
门外响起一阵低语,是探望者和看守着她的保镖谈话,静止一分多钟房门才被推开。/p
进来的人是苏筠的好闺蜜,骆蓉。/p
她轻轻的把门反锁上,笑得甜美的走到病床边。/p
苏筠艰难的回以一抹淡淡的微笑,握住骆蓉温暖的手掌,有气无力的唤着面前这位与她面貌越来越相似的人儿:“蓉儿,我的宝宝没有了。”/p
身边有个温暖的存在,多了一丝安慰,懦弱的眼泪也跟着落下。/p
骆蓉看着苏筠悲痛欲绝的模样,嘴角微微往上勾起,贴近她耳边一字一句道:“我知道,是我让延之哥杀的呀!”/p
骆蓉笑得阴冷:“是我,我跟延之哥说,那是你和唐于楠的孩子。”/p
“不!”苏筠像触电般猛的松开握着她的手,双眸睁圆不可置信的看着与自己极为相像的面容,痛苦的摇头,“不会的。”/p
“怎么?是不是不敢相信,”骆蓉摆出一副同情的表情,可怜的看着苏筠。/p
“我为了让延之相信你肚子里的种不是他的,我就找唐于楠,只要承认你和他有一腿,傅延之就会跟你离婚。”/p
骆蓉露出藏在这幅好看的面孔下的丑陋脸庞,笑得狰狞:“那个蠢货立马就答应,还帮我拉你下台。”/p
骆蓉看着苏筠含恨的眼睛,突然哈哈哈大笑起来,她俯下身子凑到苏筠面前,带着可怜的嗲音轻声道:“晚晚,你是不是做梦都没想到,落得今天这个好下场,全都是拜我所赐啊!”/p
苏筠绝望的握拳,伸出手用力的推向昔日的‘好闺蜜’,嘶哑着声音朝她大吼:“为什么?为什么要害我!”/p
骆蓉看着她挣扎绝望的模样,心里不知多痛快,“因为你爱上了我想要的男人!”/p
“你以为我真心和你做姐妹?”她笑得宛如一朵食人的恶花,“你只不过是我接近傅延之的踏脚石!”/p
看着她,苏筠紧紧的咬着牙齿,抬手想要将那丑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