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在一个很大的仓库里。/p
她四周堆有很多没有贴任何标签的纸箱子。/p
而她,则是被绑在了一张椅子上。/p
整个空间里只有她头顶侧上方的一盏灯亮着。/p
灯的照明范围有限,方圆几米外的地方几乎伸手不见五指。/p
突然,从她的正前方传来了一声接一声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由轻到重。/p
最先暴露在灯光下的是一双皮鞋,鞋面被刷得很亮。/p
再往上就是一双长腿,被西装裤包着。/p
然后是上半身,只有左手自然下垂,右手应该是背在了身后。/p
如果不是在这种地方,盛夏都要以为自己是在看秀了。/p
终于,来人彻底暴露在了灯光之下。/p
她看见他的脸了,昨天才见过的一张脸。/p
他走到她身前几步远的时候停下,“小夏,生日快乐。”/p
盛夏觉得现在的时秋看上去很可怕。/p
明明他如同往常一般在笑,但她此刻感知到的只有阴冷。/p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p
时秋答非所问,“小夏,你今天过得开心吗?”/p
他蹲了下去,仰着头看她。/p
“我过得不怎么开心呢。”/p
他轻声跟她说今天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就像情人之间的呢喃。/p
“我今天崩了很多个合作,不仅因为傅冬的干扰,还因为我没去。/p
因为我得找好时机将你带出来。”/p
他伸出左手想碰她,但看见她脸上的不愿后就放弃了。/p
盛夏的手机被放在了离他们最近的一个箱子的顶上。/p
时秋收回手的同时,手机的来电铃声响了。/p
二人同时看向那里,但一个不能去接,一个不准备去接。/p
时秋回头看盛夏,“乖,我们先不接。/p
你再等等,等我手下的人找到人了,我就会接的。/p
放心吧。”/p
盛夏并没有被封住嘴巴,但她不再说话了。/p
再说盛家那边。/p
发现盛夏不见后,傅冬就立刻给她打了电话,但一直没打通。/p
此外,因为一直没接到所谓“绑匪”打来的要赎金的电话,公安机关也没有办法将此事立案。/p
盛世安在第一时间就发动了很多人去找。/p
傅冬也动用了自己的关系。/p
但因为毫无头绪,也因为那人太过谨慎,所以搜索行动犹如大海捞针,迟迟无果。/p
这期间,很多人陆陆续续都回到了盛家。/p
盛寻也是。/p
可直到凌晨十二点,傅冬打通电话后,事情才迎来了转机。/p
接电话的不是盛夏,而是一个男人,“喂。”/p
傅冬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谁了,他焦急地问,“小宝她在哪儿?”/p
时秋左手拿着手机靠近盛夏,“跟他说句话,不然他不相信你在这里,就不会来找你了。”/p
盛夏努力保持镇静,“傅傅——”/p
可她后面的话都没说出来,时秋就将手机拿开了。/p
傅冬刚张口,就被他打断了。/p
“别急,你听我说。/p
我只要你一个人来。/p
所以,其他人谁也别告诉。/p
不然,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小夏。”/p
傅冬也开车出来找了,眼下就他一个人在车里。/p
“好,你把地址告诉我!”/p
时秋紧接着就说了一个地址。/p
“对了,我也有的是办法知道你有没有告诉别人。/p
所以,千万别试图挑战我的耐心。”/p
傅冬单手在打方向盘,“知道了,你别伤害她,我马上就来。”/p
挂了电话后,时秋顺势将手机放进了袋子里。/p
此前有个男人给他送了张椅子过来。/p
这会儿,他坐下,看着盛夏,脸上带着她看不懂的笑意。/p
二十分钟后。/p
傅冬正在加速往市区外环赶,却突然接到了医院来的电话。/p
他放慢车速,接了电话。/p
是另一位医生打来的,声音慌张,“傅医生,刚刚从别的医院转来了一位病人。/p
是视网膜母细胞瘤,需要紧急手术!”/p
瞬间,傅冬就踩下了刹车。/p
因为车速较快,轮胎在地上磨出了长长的印记。/p
视网膜母细胞瘤,是一种来源于光感受器前体细胞的恶性肿瘤。/p
其具有家族遗传倾向,是婴幼儿最常见的眼内恶性肿瘤,成人中罕见。/p
都不用思考,傅冬脑海里就出现了这段概述。/p
他问,“孩子多大了?”/p
“两岁半。”/p
他猛拍了一下方向盘,低声咒骂了一句。/p
同时,另一通电话打了进来,来电显示是小宝。/p
他跟医生说了句我马上来后,就接了时秋打来的电话。/p
“傅医生,做好决定了吗?”/p
傅冬立刻就反应过来了,“是你将孩子送来的我们医院?”/p
时秋开了免提,将手机往盛夏那边靠了靠。/p
“对啊,我手下的人可是找了很久才找到的呢。/p
听说,这个手术你们医院只有你才能做啊。”/p
盛夏听明白了,看着时秋的眼神里除了陌生还有失望。/p
时秋轻笑一声,“所以,傅医生是要向我展示一下你高超的医术,还是放弃病人,来找小夏呢?/p
友情提醒一下,我买的航班还有一个小时就要起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