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纳兰思就放出神识往细小的沙粒钻了过去。
咻!
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眼前一花,纳兰思和咕噜已经置身于一个完全不同的场景之中,这里空间并不大,似是置身于一个别致的小院子里,院里有房屋一间,屋前古树一颗,树下摆着一个棋盘。
妈妈咪呀!果然是芥子空间么?老天开始对我有爱了。
纳兰思忍住内心的狂喜往前走了两步,来到棋盘前,发现棋盘边上还摆着两只茶盏,茶盏内有琥珀色茶水,那茶还散发着袅袅热气的烟雾。
这里有人?纳兰思眉头蹙了起来。
咦?这棋局......
幼时纳兰思就极喜欢下棋,纳兰瓷和陶彩儿下棋的时候她一直在旁关注,直到后来修成金丹,对棋的热衷从未间断,因为那时的她在下棋时才会觉得父母依然在身边。
不仅是棋,而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要知道纳兰思的生母陶彩儿就是灏?大陆出名的才女。
眼下黑棋白棋各半,黑色旗子似一条蜿蜒的小蛇将白棋缠绕束缚,而黑棋似一只挣扎的小兽,四肢身躯均被白棋所禁,无以挣脱。
纳兰思抿了抿嘴,拿起一颗黑子放在了小蛇三寸,刹那间,整个棋局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那黑色棋子似是从一头小兽变成了浓密的黑云,将小蛇笼罩于瘴气之中。
这时,天上一阵剧烈的灵气波动,那波动的频率时如狂风呼啸,时如绵花细雨,时如惊天巨浪,时如流水淙淙,那灵气刺穿了层层空气,引来了滚滚热浪。
纳兰思眯着眼睛抬头望向天空,天上有身影落下来,还不止一个。
“没有鸡哪来的蛋?明明说不过我,居然敢对我大打出手?”一位老者黑衣,黑发,一水的丈长黑胡须。
“鸡本来就是蛋孵出来的,没有蛋哪来的鸡?明明是你自己狡辩,居然还敢偷袭与我。”一位老者白衣,白发,一水丈长白胡子。
更人人奇怪的是,这两位老人除了衣服,头发,胡须颜色不同之外,长的居然一模一样,就连身高,胖瘦都无甚差异。
两位老者喋喋不休的争辩着。
“蛋不是鸡生出来的吗?无知。”
“你敢说鸡不是蛋孵?肤浅。”
“你,你敢说我肤浅?”
“怎么?你就是无知,就是无知,这天下明明就是现有蛋。”
“你,你,你,你肤浅,肤浅,明明就是先有鸡。”
“你,你混蛋。”黑衣老者扯着嗓子骂了起来。
“你王八蛋!”白衣老者毫不相让。
二位老者争的脸红脖子粗,眼看又要打了起来,却低头同时见到了站在树下,对着他们目瞪口呆的纳兰思。
纳兰思见两位老者同时向她望来,心生警惕又没有退路,忐忑不安的赶忙上前恭敬施礼:“纳兰思拜见两位前辈。”
“小丫头,你说说这世上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两位老者似乎对突然闯进来的纳兰思没有任何疑惑,居然异口同声齐齐问道。
“这......”纳兰思一时有点傻冒了,她怎么也想不通居然两位看似高深的老者同是冒出这么一句。
在她犹豫间,黑衣老者上前一步,噌的掏出一块雪白的玉简,往纳兰思面前的石桌上用力一拍:“说,先有鸡,这雪凝凌就归你了。”
纳兰思低着头拿眼悄悄瞄过去,发现那玉简雪白通透,毫无杂质,在石桌上能映出棋盘的格子来,心里知道那定然是一套上好的功法,品质至少在地阶,显然修行的功法一般分为人阶,地阶和天阶,例如凝气决和顽臂术就是人阶功法,而她自己前世机缘偶得的醉春风就是地阶功法,醉春风真元舞出可是被攻者身体浑然无力似喝醉了一般,只不过那功法要筑基后才能使用,所以纳兰思还未来得及练习。
“你说,说先有蛋,这千星广寒送你。”白衣老者不甘示弱啪的掏出一块淡黄色玉简,还顺便横了黑衣老者一眼,那玉简如一块黄色的美玉,丝丝纹络如细细的血脉阔张伸展,散发着温黄的光晕,居然是一套天阶功法。
若是别人看到这两套功法估计能马上笑死,可纳兰思却只觉得肝疼,尼玛,为什么在她丹田破损之后才见到这两样东西。
“两位前辈!”纳兰思压下内心的郁闷,低头恭敬的唤了一声,长长的睫毛翅膀般扇动,在她明亮的眸子上打下一层细密的阴影:“世间万物丝丝相扣,通透循环,蛋为鸡生,而鸡为蛋孵,正所谓鸡中有蛋,蛋中有鸡,血脉相连亦是同为一体,又哪来先后之说?”
两位老者听纳兰思说完明显的愣了一下,而后黑衣老者捋了捋胡子有些迷茫:“不对呀,若如你所言血脉相连既为一体,那父子间谁为先谁为后?”
“前辈,即便是父亦是先为人子的。”纳兰思斟酌着回到。
两位老者深深的看了眼纳兰思,而后同时撇了撇嘴,非常鄙视的异口同声:“呸!明明是不懂装懂。”
...呃!我说错什么了?
“前辈,就如这棋盘,向着破解之道反而不得解,若置身于棋盘之外便会心神清澈有所明悟,晚辈并非有意卖弄,只是说出心中感悟。”纳兰思伸手指向棋盘,她决定赌一赌,以她对棋痴的了解,他们最好同道中人,若有人帮他们破解了谜悬的棋局,即便不喜,也会对那人以礼相待。纳兰思看那棋盘上落有薄薄的灰尘,而棋盘边上的茶水还是温热的,这二老究竟为这棋局磋跎了多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