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人虽都围着,但却丝毫没有一人上前查看帮助,毕竟不大相熟,众人也都有心里明白,这时候上前怕是多多少少也会惹得一身麻烦,此刻远远地避开才是最明智地。/p
而王彭的新婚娇妻正跌坐再他身旁,抹着眼泪哭哭啼啼,确实是最合时宜的一副妻子担心丈夫的模样。/p
谢竭拨开人群走进去,他先上去去拉开他那之前从未见过地名义上地堂妹,然后俯身在王彭鼻下探了探他的鼻息,果然只剩下些微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p
他又去探王彭颈脉,然后摇了摇手,站起来。/p
大概是起来得猛了,谢竭站起来得时候觉得有些头晕,身子晃了晃,待适应过来,他才道,“看样子是没救了,大夫来了估计也没用。”/p
众人皆退开两步,都有些唏嘘,这都什么事儿,不过是应邀请赴了个宴,吃了个酒,却遇到了这种事儿,实在是有些晦气。/p
也有看着新婚的女子面露同情的,本就是个不太门当户对的不太相配的亲事,但若是往后能得一心相待,年龄大些就大些了,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但偏偏刚嫁了,丈夫就死了,也不知是该为她惋惜呢,还是该觉得她命数不好克夫呢。/p
但是这症状,看起来怎么那么像是中毒呢?/p
有人上前来问谢竭,“可看出到底是个什么症状?是身有旧疾,还是……”/p
那人在同行的旁人一个眼色下,没敢说出后一句的猜测,但在座众人都是心知肚明的,只是碍于广信王的威权,可不敢说出口一句那样的猜测。/p
毕竟如果确实是中毒,一个地方重臣在他广信王府里中毒而死,怎么着也是瞒不住的,也也确实不能不让人多想了,传到陛下耳里,怕是他们今日来赴宴的,也都要一个不落地卷进去,不得善终。/p
谢竭没好气道,“我又不是大夫,我怎么知道?”/p
一直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雍黎倒是看出来了,确实是中毒。/p
不过那毒下在哪里的,她却没看出来,估计即便大夫来了,也不一定能看出端倪。/p
王彭面前的酒菜里定然是没毒的,毕竟一直坐在他旁边的新婚妻子与他同桌而食,没道理他中了毒,那女子却什么事也没有。/p
雍黎目光一直落在那掩面哭泣的女子身上,她身形高挑瘦削,初初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模样,但仔细看起来确实有种长期练武之人才有的劲气。/p
这女子,定然是另有身份的。/p
雍黎暗暗笑起来,真是有意思啊。/p
谢峻这小小的府里,居然藏了这么多来自不同势力,另有目的的人,也难为他这些日子还能高枕无忧了。/p
唔,恐怕这两日也没高枕过吧,毕竟昨天可不就喧喧闹闹了一夜,结果还没找到个结果,怕是今日事发之后,他更加不得高枕了。/p
不多时府里的大夫提着药箱匆匆忙忙过来,一前一后紧接着谢峻也脚不沾地而来,他脸色青黑,一看便知道心里愤怒到极点。/p
“什么情况?可还有救?”谢峻沉声问。/p
“回天乏术。”那大夫一语定音。/p
“是什么原因?”/p
谢峻冷冷问了这一句,目光却如毒蛇一般冷冽地在那大夫身上扫了一眼。/p
那大夫哪里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自然知道惜命,他恭谨回道,“禀王爷,这位大人是犯了癫痫,他犯病时浑身痉挛无意识地抽搐,因救治不及时,胃里食物回流,堵住了气管,导致窒息而亡。”/p
“为何会突然发病?”/p
“这原因很多,可能是误食了什么他往日里不能吃的东西,有些癫痫病人是不能饮酒的,但凡饮了酒必定是要发病的;也可能是误吸了什么,比如什么香膏香粉熏香之类的……”/p
谢峻朝那大夫看了一眼,很满意他地识趣,又道,“你且先留在府里,本王让人去请了仵作,你在这边回头配合仵作说明一下情况。还有,得劳烦你替众人看看,也好让他们洗脱洗脱嫌疑……”/p
院子里人多,吩咐管家安排将人一一送走,只是离开之前必须得让那大夫查看过了才能放行,谢峻朝众人致了歉,说些什么冒犯之处还请勿怪云云,他虽如此说,面上却也没什么歉疚之处。/p
众人看着他匆匆又离开的背影,虽心里多不愿,却也不敢不遵,只能让大夫一一搜了身。/p
就连雍黎和那些乐师们也都被一一查看了,好在她身边站了个谢竭,那大夫和搜查的人也不敢对她多动手脚,只上下看了两眼便放她和谢竭一起出了院子。/p
“喂,丫头。”/p
谢竭朝离她几步远的雍黎唤了一声,雍黎一点也不想理他,却听他又道,“我昨晚帮了你,你今日看到我一句道谢的话都不说?”/p
雍黎这下倒是停下来看了他一眼,“昨晚到底是你帮我,还是我帮了你?若不是我,估计今天早上河里就飘着你的尸首了。”/p
谢竭笑嘻嘻凑过去,“所以我今天早上听说后面某个院子的枯井里的死了一个人,是你做的?”/p
雍黎十分想鄙夷地翻个白眼,奈何一向的教养让她生生地压下去,只就不理他罢了,谢竭却不依不饶,“所以你那么关心我啊,是不是对我一见倾心?不然怎么会对初次见面的人管这样大的闲事?”/p
“你觉得我会对一个吐得昏天暗地的酒鬼,或者说快要毒发身亡的冤死鬼一见倾心?”雍黎看了他一眼,没忍住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