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竭见她笑得很是温柔和熙的样子,却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这丫头是实实在在的狠人,千万不能得罪,得小心则个小心则个。/p
雍黎见他还杵着,摇摇手赶他出去,“你事情说完了了吧?说完了就该干嘛干嘛去,这会儿出府还是来得及的,要是被谢峻的人截住了,我可没那闲工夫去救你。”/p
“我不走了,外面太危险,还是你身边安全些。”谢竭坐着不动弹,挑挑眉再次发挥了他的厚脸皮。/p
“你真不走?”雍黎神情懒懒。/p
“不走,说不走就不走!”谢竭道。/p
雍黎看他一眼,最后在他之前伤了的腿上停了停,问,“你腿伤好了?”/p
“还没呢……”谢竭下意识回答,突然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p
想了想又问,“我瘸得有那么明显?”/p
“没有。”雍黎不甚在意地摇了摇头,淡淡道,“想不想让它再断一次?”/p
“额……”谢竭实在不明白她的意思。/p
“不想的话就早些该去哪去哪,不然……”雍黎朝外间轻轻唤了声,“觅铎。”/p
觅铎应声进来,手里掂着门栓。/p
雍黎笑得依旧十分温柔,“可还趁手?”/p
“勉勉强强。”觅铎一边回答,一边打量着谢竭的腿,做出乘势挥下去的动作。/p
谢竭一惊,见她像是来真的,忙站起来匆匆退后了两步,心里嘀咕,实在是个恶毒的女人!/p
“哎哎哎,我走我走还不行么。”谢竭见觅铎也跟上来,忙伸手去拦,十分怂道,“外面搜查地正紧,我借你这里躲一躲行不行?在天明之前我一定离开。”/p
见他态度十分配合,雍黎挥挥手觅铎退下,正想说什么,却听到外面一阵嘈杂声,接着便是远处传来“走水”“救火”的呼叫声。/p
然后便有一队侍卫破门而入,呼呼喝喝地站满了院子,火把照得原本黑黢黢的院子亮如白昼。/p
“看来你是走不了了。”雍黎站起来,不疾不徐走了两步,到谢竭跟前,“你自己找个地方躲着吧。”/p
话毕觅铎上来替她将原本依旧穿得整整齐齐的外衣解开,做出匆忙之间衣服穿得凌乱的模样,在这里两日她一向是和衣而睡的,便是防着有什么万一也好节省些时间。/p
而这会这些人突然过来,怕是谢竭的留远堂那边已经出事了,估摸着是没找到人这会开始到处搜寻。而这会已是深更,她若还是一身整齐,难免在那些人眼中落了些怀疑。/p
谢竭原本看雍黎解衣,很是惊愕地怔了,然后红着脸别开头去。/p
雍黎整理好衣服后,转头见他还在杵着,开口道,“还杵着干嘛,拖着我跟你一起送死么?”/p
谢竭转头看她一番动作,便知自己是误会了,不由得有些尴尬,好在屋里黑,雍黎又是个在这方面是粗神经的,自然没看出他的异常,只催他赶紧藏好。/p
谢竭红着脸四处看了看,屋子不大,都没有什么藏人的地方。/p
雍黎朝方才他爬进来的窗户抬抬头,“还从那出去,直接上屋顶,快些,他们不多时大概就要搜查到后面了。”/p
想到他腿伤没好全,雍黎有些嫌弃不耐烦道,“你自己能不能行?不行的话就让觅铎帮你。”/p
“可以可以,不必不必。”/p
谢竭对雍黎身边这个看起来也是柔柔弱弱,实际武力程度比他盛时也差不了多少的觅铎,十分抗拒,连连挥手拒绝。然后十分手脚麻利地翻窗出去,上了屋顶。/p
外面呼呼喝喝的声音更大,有人过来踹开了门,在外面一阵翻箱倒柜地折腾,没翻出什么来。然后便有两人掀开帘子进来,一人冷声冷气地对坐在床边靠着觅铎的雍黎道,“府里遭了刺客,意图刺杀平原郡王,还烧毁了留远堂。我等奉命搜查刺客,还请两位姑娘见谅。”/p
他话里意思倒是有几分客气的,但是说出来的语气实在是很高人一等的漠视模样,他话一说完,外面又进来两个人,几人一道又是一阵不客气的翻腾。/p
自然是什么都没翻出来,几人正欲退出,为首那人却突然看到半开的窗户,窗扇在微风中轻轻地晃动。/p
那人狐疑道,“你们晚上睡觉不关窗户?”/p
雍黎轻轻喘了两声,觅铎会意,忙道,“我家姑娘有喘疾,今日夜里有些闷,实在喘不上气来,便让开了窗户透透气。”/p
那侍卫近前查看,伸手扶了扶窗扇,见一侧用来支棱窗扇的木棍子断了,所以那边窗扇才会在风中慢慢地摇晃。/p
那侍卫释了疑,语气难得温和了两声,“今日夜里不安生,你们两个还是把窗户好生关了,待在屋子里别动才好。”/p
“是,多谢侍卫大哥提醒。”觅铎道谢,然后上前去关窗户,一抬头见窗户上面垂下一块玉佩,玉佩下面的缀着的两块用来压流苏的玉扣正卡在窗户与窗扇之间,她这一关窗,若不用力窗户关不上,那几人定然要生疑;若用了力气,那两个玉扣定然是要碎裂的,玉碎之声也会让人生疑。/p
雍黎一看便知她她遇到了状况,而那几个侍卫却还都没离开,她忙站起身做出要上前去送他们的样子,谁知一站起来,腿一软就摔了下去。/p
觅铎也顾不得窗户了,忙过来去扶雍黎。/p
那几个侍卫被吸引了目光去,也都没在意窗户,见雍黎摔在地上啥都没管,直接都出去了,心下都还十分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