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前走了两步,恰与雍黎并肩,顺着雍黎的目光,瞧向脚下溪水潺潺的远处两只并立的身姿优雅的鹤。/p
而他脚步移开的时候,桥面上,郝然风骨飞扬的三个字,“胡炎纪”。/p
雍黎只微微侧首,目光便从那三个字上扫过,带了一点笑意的眸光,收回时又落在了身侧的祝词的侧脸上。/p
她道,“其实我知道的这所有都只是推测,其中有许多连我也不能确定的地方,若是有一二处从开始便猜错方向的,大概后面也便都错了,而你的消息恰恰佐证了我的猜测。”/p
雍黎一笑,最后一句,语气里有些与她一贯性情不符的狡黠活泼,“果然也是我,我是没有猜错的。”/p
祝词都快忍不住想怼回去了,忍了忍,没给她丢个白眼。/p
雍黎瞧着这两年越活越有些变了性情了祝词,忍不住又笑道,“还有两个名字,你想不想知道?”/p
“什么?”/p
“也是我的猜测……”雍黎笑得越发小狐狸一般,“不过你若是听了,便替我再去深入查查这两个人,我后面去陈国……”/p
“得了,那您别说了。”祝词不上当,赶紧打断了她。/p
又问,“你要去陈国?是确定了的事么?”/p
“我要去陈国这事,你不是早就知道的嘛。”雍黎答。/p
“那不一样,之前是你自己盘算着去,现在想必……”祝词有些不耐烦,“什么时候去?”/p
“快了吧,不过至少也要等陈使团先离开上璋。”雍黎瞧他看着自己,叹了口气,无奈道,“你放心,谁都不带,也不可能不带上你。”/p
她这略带戏谑玩笑地语气,也让祝词松了一口气。/p
却雍黎又道,“不过我方才说的那事儿,不是玩笑,我是真的想你帮调查调查,好歹给我的猜测再提供些切实的佐证,那我往后去了陈国对上这几个人时,大约也能多些主动权,不至于连他们明面上的坑也避不开……”/p
“你说的那两个人,是谁?”/p
祝词其实也不过就是嘴上的玩笑,雍黎的事情,他再怎么的也不可能说不管就不管,更何况还是雍黎亲自开口的事情。/p
“一个是陈使团中的叫做‘许儋’的书办,还有一个是陈皇后白氏的母族,白家如今的家主白昉。”雍黎道。/p
“怎么会联系到这两个人?”祝词不解,“这许儋,你之前提过一两句,当时便有些怀疑,但这人不过就是陈使团中一个小小的书办么,怎得你是近来又有什么发现了?且这许儋也就罢了,好歹之前也是有些苗头的,但这白昉,你又从哪里开始怀疑到他的?”/p
雍黎摇摇头,“许儋这人绝对不仅仅像表面上一般是个书办,他的身份看似简单,为人也足够低调,背景也是十分地干净。但奇怪就奇怪在这里,他在陈国并不是什么大家出身,甚至在朝中几乎没有什么明面上与他联系的上的身份背景的人物,但我偏偏没有查到他身世,即便是个乞丐,要想查至少能能把他家往上三代查个清楚,但这人……”/p
“对你来说,大概是要把人家祖宗八代查个清楚,才能打消怀疑,才算干净。”祝词无奈道,“我尽量帮你查一查,不过,你都没查到的人,我也不一定能查到什么结果。”/p
“还有个趣事想听不?”雍黎笑问。/p
“你都觉得有趣的事情,想必还真是个有趣的事情,说来听听。”祝词来了兴致,想了想这家伙一贯的性子,又觉得自己这想法不大对,又道,“不对,应该是你觉得有趣的事情,可不见得真是个有趣的事情。”/p
雍黎瞥他一眼,“许儋与那个假扮‘和婉公主’的乐王之女有私情。”/p
额……/p
祝词一怔,果然不该对她口中的“有趣的事情”怀着任何期待。/p
“你一个小姑娘家,也该注意点言辞,把‘有私情’这三个字说得脸不红气不喘的,也实在……”/p
祝词一句话没说完,却被雍黎瞪了回去,“你这找不到重点,还甚是婆妈多管闲事的语气,倒真真是像极了席岸那厮。”/p
“许儋若与那个乐王之女假扮的和婉公主有私,那你觉得他会不会知道乐王之女的公主身份是假的?”祝词即便不正经,也不过就是一两句话的事情,可不像席岸那家伙一直不着调。/p
“我看他不像是知道这件事情的,除非他是陈帝的人,不然‘乐王之女’冒充和婉公主这么一件事情,陈使团中不当有其他人知晓。”雍黎道,“不过你倒是提醒了我一件事情,除了乐王之女这个假公主,陈使团中一直都还有另外一个假公主,便是当初行刺杀之事被杀的那个。”/p
“你且先等下,你方才说的先头那个和婉公主与许儋有私情的,你是如何知道的?这种私密事情,你即便若是想去调查,也得是有个契机的。”祝词打断他,道。/p
“我若说我去偷听了他们的墙角呢?”瞧着祝词看过来探究的眼神,雍黎丝毫没有半点羞赧神色,继续道,“你别怀疑,我确实……不小心撞到他们两个花园里私会。”/p
雍黎有些怀疑,“不过你为何深究问这个问题?”/p
“并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若这个许儋当真是个毫无背景的喽啰,先头那个假的和婉公主再怎么说好歹也是亲王郡主的身份,如何会委身这么一个名不见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