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会不记得她?”/p
“……”/p
影响中的人,猛地抬头,看向寒清让,说话结巴:“家,家主,你真的忘记了乌苏妲女王?”/p
“我该记得她么?或者……”寒清让一字一句问:“她都死几百年了,几百年前,我跟她发生过什么,古籍上都有记载么?”/p
“没有,家主,你说过只需要你自己记得,未曾同意记录在刹帝利古籍上。”/p
紫金色的眸光,一点一点,变回了原本的色彩。/p
寒清让心里仿佛已经有了答案,他缓缓掀开眼眸,“她的照片。”/p
“有的有的。”/p
投映上的画面变了,出现了另一个人像。/p
女人坐在蔷薇花簇拥的王座上,头戴王冠,一袭深酒红色裙袍华服。卷发美而优雅,披散在身后……/p
她那双灰蓝色眼睛漂亮极了,吸引着他的所有目光。/p
看着她的容颜,那么熟悉,近在咫尺,寒清让头一痛,像是有千万根针扎着,他蹙紧了眉心,发出一声低哑的闷哼声。/p
疼……/p
头忽然很疼……/p
寒清让抬手,摁住太阳穴,青筋突突突的直跳,脑海里如同要爆炸。/p
慢慢的,他单膝跪在地上,最后变成了双膝跪地,他弓着腰,把脸埋在双手的手心里,整个室内恢复了岑寂。/p
“呵……”/p
直到一声轻清冽的轻笑声,打破了这份岑寂,寒清让缓缓抬头来,黑暗中他的脸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嘶哑的声音穿透在这整个室内:/p
“原来,是这样……”/p
原来竟是这样……/p
她是乌苏妲,她就是乌苏妲。/p
那个,他从未想过,能与自己有关联的女人。/p
难怪啊……难怪她对他有感情,不是平白无故,也不是她来招惹他,而是,他先去招惹她的……/p
“呵……”/p
低冽的笑声里,还有着嘲讽,他在嘲讽着他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把不该忘的都忘了。/p
“我到底还有多少事情不记得……还有多少……?”/p
影像里的人,战战兢兢说:“家主,您的记忆是否缺失?”/p
寒清让缓缓站起身来,看着那影像中的人,“我的事情,你还知道多少?有多少是我亲自记载在刹帝利里面的?”/p
影像里的人恭敬回:“家主,刹帝利古籍里,没有关于您和乌苏妲女王的事迹。我知道的,是自从乌苏妲女王去世以后,您守了她几百年,直至您去到东江,再至西华,具体的,我并不清楚。”/p
“还有谁清楚?”/p
影像里的人迟疑了一下。/p
还有谁清楚?/p
好像只有家你自己才清楚了!/p
正在迟疑着,寒清让勃然大怒,眸光深沉:“我问你,还有谁知道?”/p
话落间,影像中的人,立即跪在地上:“回家主的话,是宴雉,宴雉他知道一些。宴雉也是唯一知道,家主在东江和西华发生过任何事迹的人。”/p
等影像里的人把话说完,下一秒,影像就消失了。/p
寒清让一把捏碎了投映仪,手上渗出血迹……/p
咔擦咔擦的声音,在这样的封闭的黑夜里,那声音听起来毛骨悚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