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塘,那塘中间有一群白鹅,全在游来游去。/p

白萋萋一见,暗道有了。便道:“你看水平如镜,这鹅好像铜镜上面嵌宝石一般。”/p

郭璞听了道:“是的。水流沙浅,草乱鹅浮,风景甚好。”/p

白萋萋道:“那鹅叫声,兄可听见。”/p

郭璞道:“听见啦,叫的并不好听。”/p

白萋萋道:“不,这里面有诗情,这群鹅雄的在前面游,雌的在后面游,雌的怕失散了,只是叫着哥哥,哥哥。”/p

小容在路上前面走着,对科文道:“你家相公在前面走,真是像一只公鹅。”/p

郭璞听了,不由噗嗤一声笑道:“你相公只管把鹅乱比,鹅还会叫哥哥吗?小容,你更不成话,把我比起公鹅来,真叫胡闹。”/p

白萋萋低头走着,心里只管为难。心想比喻深了吧,他不懂;浅了吧,他又说人顽皮。把女扮男装的事来说破吧,但在家中临行的时候,明誓三件大事,决不泄漏,还是忍耐吧。/p

郭璞一回头道:“贤弟,你又在想什么?”/p

白萋萋猛然抬头,又见一道小河,流声甚急。看那样子,约莫三丈宽,水触着小石,流得哗啦有声。乡下人经过,为过河便利,搬了七八块方石头,丢在水中心,高出水面,一路摆了向前,直达彼岸,乡下人高明,连走带蹦,踏着石头就过去了。/p

她失惊道:“踏着石头过去,我有点害怕。”/p

郭璞道:“不必害怕,我来打主意。”/p

走到河边一望,两岸都有两三丈高。并有长丈来长的乔木,和几尺长的灌木,树叶蓬密,笼罩全河。走石头搭路的所在,相距约莫十丈路,有板子搭成小桥。便道:“贤弟,不必害怕,有小桥发现了。我扶贤弟过去。”/p

白萋萋看时,这桥并没有栏杆。下面是三角架子,当了桥脚,撑起在河里,一共是四个。桥身是木板,宽不到三尺,就盖在三脚架子上。由这岸伸长到彼岸,这就是所谓板桥了。/p

因道:“梁兄,你要好好搀扶。”/p

于是急忙走来,刚到桥头,忽然卜笃一声。原来是白萋萋由衣服里落掉下一样东西。/p

郭璞在前面回转头来道:“贤弟,你有东西失落了。”/p

白萋萋道:“什么东西?”/p

郭璞弯腰拾起,原来是雪白的玉蝴蝶。是平常作扇坠子用的。上面还有红线线穿着,大概有五寸长。因道:“这是玉扇坠,不可失落。”/p

白萋萋道:“梁兄拾起来就是,扶小弟过河吧。”/p

郭璞先走到桥上,伸过一只手来,抓住英台的右手,白萋萋身子俯就他的手膀,那头巾战巍巍的,几乎人要触及他的胸口。还道:“梁兄,你缓一点啦。”那板桥不会塌下,可是一挤两个人,走一步,顺一步,倒真的摇摇欲坠。/p

郭璞道:“你不要怕,我正牵着你呢。”/p

白萋萋故意闭住一口气,不望两旁无栏杆的所在,就只低头看了身子前面,挨了郭璞身子移动。到了最后,桥快走完了,她让郭璞抓紧了手,望岸上一跳。笑道:“我居然走过了。自然这总要梁兄保护我的。”/p

郭璞跟着上了岸,笑道:“我只能送你一程而已。以后贤弟要胆壮些才好呀。”/p

白萋萋道:“以后我要梁兄做保护人。”/p

郭璞笑道:“以后贤弟要做弟媳妇的保护人了,岂能要我做你的保护人。哦!我拾着的这个白蝴蝶,贤弟拿了回去。”说着,把左手捏着的玉蝴蝶送了过去。/p

白萋萋只管望着,并不来拿,因道:“这只玉蝴蝶,送给梁兄吧。这蝴蝶不久能变成双的,你好好收着吧。”/p

郭璞忽然见白萋萋半路之上送只玉蝴蝶,不解什么用意,但他既然说了,也就只好收下。而且他又说了好好的收藏,益发解开衣服,将白蝴蝶红丝线系在腰带上。/p

科文小容歇在路边树荫下。科文道:“祝二相公对这样一道桥,也不敢过。你看我,在河里石头路上一跳就跳过来了。这样说,真是我们相公要做几年保护人才行。”/p

郭璞道:“你懂得什么,走吧。”/p

于是四人起身,顺了大道行走。只见前面一带松树林,看那松树有七八丈高。而且由大路那边起,直到这边山边下止。一直往前,绿密的树林,就把大路吞没了。树又长得非常密,一棵挤着一棵,看不到树底下有人行走。/p

白萋萋道:“这是哪家树林,真是密得很。”/p

郭璞道:“这是哪家陵墓吧。”/p

白萋萋:“大概不错,我们来寻寻他的墓碑。”/p

于是顺了一条古路,东望西望,后来在东角上居然找到了,那块碑上,刻得有字,乃是xx考妣之墓。/p

白萋萋徘徊在古碑左右,点头道:“哦!这是埋葬的夫妻之墓。他们的后人不错,你看,这丛林拥护这陵墓,长得多好。小弟之意,你我百年之后,由后人将双棺埋在一处,共立一家,将来有人经过,看到满陵林木,也让夸说一遍。”/p

郭璞摇头道:“你我是异姓兄弟,这个不行。”/p

白萋萋将脚踢着地面长草道:“我说可以行,就可以行。”/p

郭璞见白萋萋有发急的样子,便道:“现在我送弟回家,只宜说吉祥的话,这是百年以后的事,不提也罢。”/p

于是两人拂开拦路松枝,走上大道。只见科文小容已走过一大截路,两人赶了一程,方才赶上。约莫走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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