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凤香站在医院的走廊上。/p
静静瞧着女儿和警察谈话。/p
只见洪果儿自信满满，浅笑盈盈……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呢？/p
本来有心过去听一听，又记着女儿的那一句“你在这儿等着”。/p
金凤香心里有数：自从女儿上了“大仙”以后，特别有老“主腰子”，连姑爷那样的硬汉子都被她制服了……/p
有本事着呢！/p
如果是该让自己听的事？/p
女儿一定会让自己知道的！/p
不该听的？/p
就算自己往跟前凑，怎么打听也没用。/p
果不其然。/p
不大一会儿的功夫。/p
洪果儿回来了。/p
金凤香赶忙拉住了她，“你跟警察说啥了？我看你的样子，好像心里挺有底？”/p
再一瞄吕梁，“哟，他们这是去要找董淑华谈话吧？董淑华不是晕过去了？”/p
“先别说这个！”洪果儿淡淡的，“妈，我交代你几件事，一会啊，你就这样……”/p
这就开始给金凤香支招了。/p
……/p
董淑华的病房里……/p
董淑华现在的心情是极其复杂的！/p
躺在床上，嚎成个泪人了……一半是因为小儿子的死：悔呀，恨呀，怨啊，人类所有负面的情感全汇集在一处了。/p
可她不检讨自己，也不责怪大儿子，就是觉得这一切的错，都是顾家母女造成的：/p
为什么顾忆梅不带着她妈，老老实实的“嘎嘣”一下就死了？/p
为什么要把小儿子也拉上黄泉路？/p
董淑华暗自在心里诅咒：顾忆梅，刘爱玲，我咒你们不得好死！你们给我等着，这仇我一定要报。/p
她就是钻进“怨毒”的牛角尖里了！/p
压根就不讲理！/p
董淑华的另一半心境呢？/p
是怕！/p
她是老观念的农村人，相信鬼神，心里就觉得儿子横死了，还是自己害的，肯定是死不瞑目，也许……还会返回阳间来报复？/p
正应了那句俗话：做了亏心事，就怕鬼叫门。/p
她还怕公安。/p
顾忆梅并没有死……万一在警察那里说出什么来，自己不是得做一辈子牢？或者挨枪子儿？/p
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p
她正在病房里哭的昏天暗地呢，吕梁带着人进屋了。/p
董淑华的妹妹董淑芬一见，赶忙迎了上来，“警察同志，你们可要给我们家做主啊！我外甥被人家毒死了……这都怪顾忆梅，她和我家有多大的仇啊？自己想死也就算了！干嘛要拉上个小孩子？”/p
吕梁嗓音洪亮，吐字清晰，“谁说顾忆梅自己想死？她已经清醒了，我们也已经询问过案情，她并没有自杀的企图！”/p
“那……”董淑芬愣了，“是有人蓄意投毒？”/p
董淑华的哭声小了，支楞着耳朵听着，“……”/p
吕梁仿佛是故意说给她听，走到董淑华的病床前，低头瞧着她，“董淑华同志，我知道你能听见我说话！我们理解你现在的悲痛心情！可你也要尽量配合我们办案啊！这样我们才能尽快的抓住凶手，替你小儿子伸张正义！”/p
董淑华：“……”/p
“我们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你是在哪儿买的老鼠药，什么时候买的老鼠药？有没有把放老鼠药的确切地方，明确告诉给顾忆梅？还有，你和顾忆梅平时的关系怎么样？”/p
说多错多！/p
董淑华哪儿敢回答呀！/p
索性嚎的更大声了。/p
董淑芬上前，“警察同志啊，我姐现在情绪不稳定，这样吧，等她稍微平静些，我们到公安局配合调查，行吗？你们现在就别问了！”/p
“那好！”/p
吕梁原本也没打算会问出什么……这趟来，只不过是按照洪果儿的计划：敲山震虎罢了。/p
他清咳了一声，“董淑华同志，那我们就等你到公安局来接受调查？你们放心吧！我们公安局一项认真办案，绝对不会放走一个坏人！也不会诬陷一个好人！还有，如果你想起了什么特殊情况，需要向我们汇报，那我们热烈欢迎，我们的政策一向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p
抗拒从严？/p
这几个字听在董淑华的耳朵里，仿佛像是身边响了个震雷，震得她不由自主的一哆嗦：难道……警察已经开始怀疑自己了？/p
……/p
吕梁离开病房不一会儿。/p
金凤香按照女儿的“指示”来了。/p
大家都是一个村的，乡里乡亲的，董淑芬也认识她。/p
人情世故嘛！/p
既然人家来探病慰问了，董淑芬总要说几句客气话的。/p
拉着金凤香，“金姐哟，你来了？唉，你看看，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姐哭成这样，我都没有主心骨了！”/p
“……”/p
“还有啊，听说是你第一个赶到家里的？替延贵收的尸？真是谢谢了！唉！就是可惜啊！延贵命短，还是没抢救下来！”/p
金凤香会说话，“谢啥呀，咱们都是一家人，从延平那算，咱们也算是沾亲带故的！谁帮谁不是正常的？延贵马上就要出殡了吧？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跟我说，我对这些懂的多……”/p
故意做出了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唉！小孩子横死吧，如果弄不明白，阴魂不走，家里以后就别想痛快了！对活人不利啊。”/p
停下不说了！/p
金凤香是村里出名的“大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