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里……/p
床上的刘爱玲猛烈的咳嗽了起来,身体也急剧的抽搐着。/p
顾忆梅也顾不得多说了。/p
飞快的扑到母亲的身边,按照以往的急救方式:解开刘爱玲的领口,顺势把她的身体侧卧,以防母亲呕吐……/p
如果呕吐回流,就会堵住呼吸,会有生命危险的。/p
她也真挺孝顺!/p
顺势把自己的手指伸进母亲的嘴里,防止她抽搐的时候咬伤了舌头!/p
再加上,掐人中,抹后背……/p
忙叨了好一阵儿。/p
刘爱玲的情况才算稳定下来,呼吸也渐渐平稳了。/p
洪果儿在旁边为刘爱玲倒了一杯水,递给了顾忆梅。/p
顾忆梅随手接过了,顿了顿,轻声的说了句,“谢谢!”/p
谢?/p
是为这杯水!/p
也为了人家的救命之恩和那两个当头棒喝的大巴掌,还有那些金玉良言。/p
顾忆梅小心翼翼的喂母亲喝过了水,顺势把刘爱玲安置妥当之后……/p
再一扭头。/p
见洪果儿左手捂着右手的手腕,指缝间隐隐约约的可见到血迹。/p
她心里明镜似的,这一定是刚才自己瞎抡刀,划着人家了。/p
赶忙站起身,愧疚的走到洪果儿的面前,“我看看!伤哪儿了?”/p
“不用!”洪果儿也没领她情,身子向后一退,直接白了她一眼,“我用不着你瞎好心,你少折腾点儿,就比什么都强!”/p
本来就是嘛!/p
你不寻死寻活的?/p
我至于把手弄伤吗?/p
顾忆梅尴尬的低着头,两只手收回来也不是,不收回来也不是。/p
最后只能交握在一起,放到了身前。/p
嘴里低低的吐出了几个字,“我不折腾了!”/p
“啊?”/p
洪果儿没大听清。/p
顾忆梅这才抬起了脸,坚定的又重复了一遍,“我说:我不折腾了,你放心吧!我已经是死过一回的人了,如果还学不到点儿东西,那我可真就是你嘴里的250了。”/p
她苦笑了一声。/p
用手摸了摸脖子,“再说了,我也没有勇气再死了!你说的对,我才20岁,我要好好活!从今以后,我也要做个快意恩仇的人,像你一样,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不委屈自己的这一生。”/p
呦呵!/p
有进步啊!/p
两个巴掌打醒了?/p
洪果儿瞧不起懦弱,也不会拉着她安慰和煽情。/p
只冷冷的一哼,“反正这是你的一辈子,你想怎么活?别人也管不着!不过,我可警告你啊,想死?那就等你哥回来,你再死!要不然,我跟他没法交代。”/p
不再多说了。/p
抬腿就要往外走。/p
顾忆梅在一旁开口了,“洪果儿,无论你嘴上说得多硬,你还是在乎我哥的!要不然,你干嘛要向他交代?”/p
啥?/p
洪果儿停下脚步,回头眯着眼睛瞧着她:几个意思?/p
顾忆梅假装没看见。/p
兀自用双手理了理散乱的长发,又用皮套麻利的把头发,扎成了一根辫子。/p
月光下……/p
她的眉眼清晰,五官依旧,可神态却仿佛像是变了一个人。/p
破茧才能成蝶!/p
有的时候,人生中的挫折和磨难才是最好的催化剂。/p
人,只有在经历过痛苦和风雨之后,才会更坚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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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p
天刚蒙蒙亮。/p
省城的招待所里。/p
窦仁美已经打理好了行李,洗漱穿戴已毕,准备坐飞机回印尼了。/p
她坐在自己房间的客厅里。/p
侧耳听着隔壁的响动。/p
唯恐季冬阳出来了,自己错过了站在走廊上“迎接”的机会,人家会不高兴。/p
窦仁美对季冬阳的感情,是又爱又怕!/p
她喜欢人家的睿智,果敢,潇洒,成熟,更喜欢人家手里的金钱和权利。/p
别的不说,至少和季氏的联姻,可以让窦仁美在自己人口众多的家族里,先站稳脚跟。/p
豪门里的恩怨本来就很多,商界里更是血雨腥风……想要脱颖而出,掌管窦家的整个产业,甚至成东南亚的女强人,那就需要一个强而有力的臂膀支撑。/p
季冬阳做生意眼光和手里的大笔资金,正是窦仁美所需要的。/p
要不然……/p
她也不会花尽了心思,非要取悦人家!/p
可同时呢!/p
她也怕!/p
怕得没有安全感!/p
即便是订婚了,也总觉得说不好哪一天,人家就会把自己甩了。/p
所以百般的迎合讨好!/p
唯恐哪个细节做不到,惹人家生气。/p
简而言之一句话,在两个人的关系里,季冬阳才是掌控一切的主导者。/p
忽然……/p
房里的电话响了,窦仁美以为是季冬阳,赶忙接听,开口第一句话,“冬阳,你准备的怎么样了?酒店的小车已经在楼下等着呢!”/p
可听筒那面根本就不是男人的声音。/p
而是吴秀秀,“窦总,你好!是我!这么早给你打电话,真是不好意思,实在是我有急事儿。”/p
“什么急事?把电话都打到这儿来了?”窦仁美有些不耐烦的呛她,“我马上就要出发了,你长话短说。”/p
“是这样的!”吴秀秀的声音,在听筒那边显得有些支支吾吾,“警察来找过我,问了一些关于孙延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