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依文被卫濋扑倒在地,被冲击力撞了个七荤八素。/p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只看到在自己面前的那张模糊的脸庞表情似乎很痛苦的抽在了一起。/p
光似乎被什么东西挡住了,眼前的景象黑乎乎的看不真切。/p
闻依文已经被吓傻了,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此时自己该怎么办,双手本能的将卫濋抱的紧紧的。/p
当光亮重新罩在两个人的身上的时候,闻依文终于看清楚了,卫濋的脖颈处有红色粘稠的液体,缓缓的流了下来。/p
闻依文看到血,吓得哭了出来,嘴里一遍遍的喊着:“卫濋!卫濋······”。/p
她无助的哭喊,似乎要用这种方式堵住卫濋流血的伤口。/p
葛蕴第一个反应过来,伸手拍着闻依文的肩膀,边急切的喊道:“闻经理!闻经理!”/p
闻依文木讷的慢慢抬头,含着眼泪看向葛蕴,葛蕴赶忙说:“闻经理,你先不要动,我已经叫了救护车了,卫总应该是伤了头部,等专业救助人员来了再挪动他。”/p
闻依文反应变得有些慢,将葛蕴的话消化了好一会儿,才重重的点点头,一动不敢动,死死的盯着卫濋。/p
闻依文看着卫濋昏迷的脸,心急如焚,四肢百骸都急的难受异常。/p
她的心脏“砰砰”,此时的时间慢的让她抓狂,她多想下一秒就听见救护车“呜啦”的呼叫声。/p
似乎等了许久,她觉得卫濋脖子上的血迹都快凝结了,终于听到了救护车呼啸而来的声音。/p
她甚至连头都不敢转一下,只能靠着听力判断周围的情况。/p
有杂乱而快速的脚步靠近了他们,她看到一只穿着白大褂的手臂伸了过来,轻轻放在了卫濋的后脑勺。/p
似乎是在查看伤情,卫濋屏着气,紧张的等待着。/p
随车医生叫来了护士,几个人小心的合力将卫濋抬到了担架上。/p
身上重量消失的一瞬间,闻依文心里竟空的可怕。/p
她咕噜爬起来,抓住医生的手臂,浑身抖得厉害:“医生,他怎么样?伤的重不重?”/p
医生表情严肃的说:“你们谁随车?”/p
闻依文急忙说:“我!我随车!”/p
说完,便跟着单价一起进了救护车。/p
车上,卫濋是趴着的,似乎还保持着刚才扑倒自己的那个姿势。/p
此时的闻依文已经冷静了许多,看着卫濋的样子,她突然发现了一个自己的秘密。/p
就在卫濋闭着眼睛趴在自己身上流着血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心痛的快要窒息了。/p
曾经,在他们一同对抗坏人的时候,卫濋也受过伤,那时候他脚踝上的伤也很恐怖。/p
但,她只有担心,心里的感触并不强烈。/p
可是,刚才,卫濋趴在自己身上,她竟然觉得自己心里难受的快要窒息了。/p
因为伤重程度不一样吗?还是说他此时的状态和当初清醒的状态不一样?/p
她此时,清楚的知道答案,并不是。/p
因为,她在等待救护车的时候,满脑子都是卫濋借住在自己家的那些时光。/p
他的一点一滴,甚至是被自己强行压制住的那份情感,慢慢的浮了出来。/p
救护车速度渐渐慢了下来,等停稳之后,后门被“呼啦”一下打开。/p
闻依文机械的跟着医生一同进入医院,她甚至对自己是跑着的还是走着的都已经没有什么意识了,只是心慌的厉害。/p
当她跟着医生准备进入急救室的时候,却被挡了出来。/p
她像一只丢了灵魂的木偶,呆呆的站在急救室门口,眼睛无神的看着白森森的大门。/p
周围的一切都已跟自己没有什么关系了,她只是执拗的站在那里,脑子里却疑惑的想,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卫濋有了不一样的感情?/p
从他颓废无望时自己冲动的那一个拥抱?还是从与他一起度过的那个吃着半熟方便的夜晚?或者是更早,在自己误打误撞进入会议室他开门进来的瞬间?/p
或者是更早,在自己面试时的初见,他匆匆路过,而自己却驻足注视着,似信仰一般。/p
那时的自己与他的距离简直遥不可及,所以她从来没有肖想过。/p
后来,他与她的距离越来越近,她心里的遥不可及变成了近在咫尺。/p
她一直在压抑自己,克制自己,知道今天。/p
他扑到她的身上,用自己身躯挡住了本该属于她的危险,他一动不动的趴在自己怀里。/p
那一刻,所有被忽略、被压抑、被克制的情愫全部冒了出来。/p
不知道站了多久,眼前模糊的大门终于再一次的打开了。/p
刚准备出来的医生,脑袋差点顶上站在门口犹如门神一般的闻依文,见惯不怪的平静说到:“病人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脑震荡,住院观察。”/p
说完便让开了大门,只见卫濋白着一张脸被推了出来。/p
他似乎是醒了,但是很不舒服,半眯着眼静静的躺在雪白的病床上。/p
闻依文机械的扶着病床,不知道是谁在一遍帮着自己把卫濋推到了病房,她的眼睛只是死死的盯着他。/p
等安置在病房,医生交代了一些护理细节,然后说:“等病人醒了,状态恢复的时候再去拍个片子。”/p
说完便走了,闻依文站在病床前,却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p
知道一声:“闻经理?”终于把自己唤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