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敝云此时的临时住所颇为简陋,方玉炎看了也不禁为这个叱咤风云的将军感到欣慰,只觉炎族得此将才当真是族之大幸,民之万福。
封敝云闻听通传方玉炎归来,不禁欣喜若狂亲自相迎,方玉炎站在门外便听到封敝云底气十足的爽朗笑声道:“方兄弟能得胜归来,当真可喜可贺!”
此时并非战时,方玉炎和徐夕敏见了封敝云忙躬身行礼,封敝云忙走下台阶将二人扶起,不由怪责道:“玉炎兄弟哪!你我即是兄弟相称,却又在乎这繁文缛节作甚!”
方玉炎淡然一笑道:“封将军不嫌下交,但玉炎身为草芥之身,岂可缺失了这君民之礼!”
封敝云豪声大笑道:“当日多亏了方兄弟英勇威猛,否则我们岂会如今日这般还计较这狗屁礼仪!”
方玉炎忙道:“当日玉炎只是略尽绵薄之力,若是没有封将军斩月诀的传授和及时的施救,玉炎此时恐怕早已命丧黄泉了!这所谓的守关之功,当真愧不敢当!”
封敝云一面将方玉炎两人引进内室,一边笑着说道:“玉炎兄弟谦逊有礼,但这守关之士个个都是眼睛雪亮的人,他们认定你这个英雄,我可管不了!”
方玉炎听到此处,知道事已至此,虽是自觉有愧,但也不禁心中窃喜,只得欣然接受,他在封敝云的内室处坐下身来,向着封敝云道:“封将军……”
封敝云伸手阻住道:“诶!方兄弟太过客套,封将军,封将军的听着别扭,今后无论什么情况,你且叫我封大哥好了!你这个兄弟我封敝云可是交定了,你可千万别嫌弃大哥。为人粗鲁唷!”
方玉炎本是痛快之人,更何况他对封敝云早已有心结交,此时听封敝云如此之言自当不再推辞道:“封大哥。言重了,小弟受宠若惊。岂能不愿!”
封敝云豁然大笑道:“这样才对嘛!这样才有当日守关之时的气势,才是我封敝云看好的大好男儿嘛!”说罢与方玉炎对视一眼,两个人再无芥蒂,相视哈哈大笑起来。
封敝云此时似乎才看到了坐在一边痴痴看着方玉炎的徐夕敏道:“想必这位便是徐姑娘了!”
徐夕敏忙起身微微欠身道:“小女徐夕敏参见封将军!”
封敝云忙摆手让她坐下来,道:“当日徐姑娘被敌人掳去,玉炎兄弟又身受重伤定要前去寻找,玉炎兄弟一片痴情当真让人感动!”
徐夕敏听了不禁抿嘴轻笑向着方玉炎看了过去。方玉炎脸上大窘,却不想这个封大哥豪爽至此,不由面色尴尬。
封敝云却是全然不知,继续地道:“这些时日我亦是不停加派人手。甚至都将探子派到了水族境内,但是一直无果,却不想竟然是天佑我兄弟,竟然果真被他安然无恙地带了回来!”
封敝云啧啧称奇不禁问起经过。于是方玉炎便将这一路上的经过一一叙述,说到如何寻找。如何遇到兰妖,如何与之对战,只听得封敝云也不禁为之捏一把汗。
最后说到水月之城,待说到贺南之事时,封敝云不禁大惊道:“这贺南身居要位。在水族可谓举足轻重,却不想竟然为了一个女子抛族弃城,这般男儿实属不明大义!”言下之意竟是颇为不屑于贺南的此次作为。
方玉炎虽是理解贺南,但是他自知封敝云为族为城的不屈豪情,想必让这种人去理解贺南那儿女情长定是绝无可能,方玉炎不愿再去纠缠于此事,于是他岔开话题道:“不知城关之处最近可有异动?”
封敝云听了也不禁面露忧色道:“族中前些日来传令说我族已与水族交涉完毕,水族已下令搜捕彻查族中异党外族,但是这些时日却未见任何回应。那些异族人数庞大,若说没有任何蛛丝马迹也全然说不通,但是若这般横加猜度却也有悖两族交好!”
方玉炎亦是知道一些情况,当日他们一众人也分析过这个,于是他便神秘地道:“封大哥作为将军不愿擅自猜测,但小弟作为一个旁观之人,枉加猜测一番不知封大哥可愿聆听?”
封敝云知道方玉炎明白自己早有此疑虑,只因身在其位不能擅自猜测上位之人的思想,是故方玉炎便想借他之口来印证自己的想法。
封敝云知道此处绝无耳目,他亦是对方玉炎的见解颇为感兴趣,于是洒然地道:“兄弟就当你我唠家常,但说无妨!”
方玉炎经得允许,思忖片刻便道:“试想一下,若是木族之人如此势众聚于炎族与水族边境,并不是不无可能,那恐怕要经历相当长的时间,分流而至方可达到不引人注目,攻于无形。但也不排除,水族中有权贵烜赫势力之人暗助,使木族屯兵于此,或是城关之守将私自暗交异族。我们不妨再大胆一些猜想,这些异族之人根本就是水族招揽勾结,否则这些人进时可以掩人耳目,为何这般仓皇退去时仍是不见任何异动,岂不是太过不可思议!”
封敝云本已将这一切想透,苦于无法与人诉说,此时经方玉炎再次提及,相互加以印证,不禁如醍醐灌顶,饶是他智计百出,勇猛无匹,也不禁冷汗涔涔。
封敝云缓缓点头,表情僵硬喃喃地道:“若果如兄弟所言,那炎族不日将危机四伏,势如累卵了!”
方玉炎也不禁忧心忡忡,一时不知如何开解才好。
封敝云想了半晌,似乎终于从阴云中走出来,他只是朗朗大笑道:“我想在炎族之中如你我之辈如过江之鲫,恐怕想到这一点的人也不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