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狱之中,方玉炎再次被莽汉泡进了那个大木桶里面,木桶里盛满了恢复药剂,方玉炎依然昏迷着,但是莽汉已经断定方玉炎身体无碍,他的内脏无损,只是受些皮肉之伤,莽汉没想到方玉炎竟然可以撑得下两次如此凶猛的重击,他更想不到徐达会在最后关头放过方玉炎,而且自傲的他还会自认失败,莽汉并不是那种精细的人,除了对待他的刑术之外,他既然想不通就不会再去费脑子去想,他只感谢方玉炎可以活着走下擂台。
尽管莽汉的药剂奇效无比,而且方玉炎的恢复速度也快于常人,但是这一次的方玉炎却是一直处于昏迷状态,莽汉知道方玉炎此次的受创太过巨大,因此恢复起来才会这般缓慢,方玉炎就这样整整昏迷了三天三夜才睁开眼要吃东西,莽汉早已将准备好的饭菜递给他,方玉炎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莽汉看着方玉炎生龙活虎的样子,不禁露出了温暖的笑意,尽管他那张常年不笑的脸上的笑容看上去是那样的不自然。
方玉炎又在那只木桶里泡了一天一夜后,才能勉强出来走上一段路,这之间徐夕敏已经差人给他送来了一身衣衫,莽汉帮着方玉炎穿戴整齐后,竟然也是潇洒有余亦不失风采,九死一生的方玉炎尽管如此口中不说,但心里对莽汉和徐夕敏的感激之情深深地刻在了心里。至于徐达,方玉炎的心底总有一种复杂情绪纠结着,就算方玉炎再不济他也明白徐达那最后一招的手下容情,不用说徐达肯使上几成的炎力,就是徐达不灌输任何的炎力,只是在他的胸口处施展一记物理攻击,方玉炎的这条小命也必呜呼于天了。
方玉炎没有胜出后的庆幸,反而陷入了另一翻复杂的思考纠结当中去。
经过这一次生与死的激战之后,方玉炎比之前更渴望强大,他之前修习幻术是完全出于对幻术的好奇和憧憬,而现在的他希望拥有强大的力量去保护自己,保护自己身边的人,这种感情的寄宿让他甘愿低下头去寻找力量,于是他在身体大愈之后,便迫不及待地来到了徐达的府第外,出奇不意的是方玉炎在对看守说明来意之后,那个看守竟然直接将他引到了徐达的身前,方玉炎躬身作揖道:“草民方玉炎拜见郡主大人,并在这里谢过郡主大人赦免之恩!”
徐达爽朗地大笑道:“小子,如果只是谢恩,我想你是不会委屈来我府上的吧!说吧,你还有什么事情有求于我?”
方玉炎不禁一怔,随即颜色和缓道:“方玉炎出身贫微且有愧于郡主大人,今日本不该冒昧前来,但是小民自幼好强直爽,有了想法不吐不快,因此得陇望蜀,但仗着年幼无知只求郡主大人不记前嫌,今日斗胆求郡主开恩让小民修习幻术,小民自当甘脑涂地,报效郡主大恩!”
徐达看了看方玉炎,义正辞严地道:“说实在的,我徐某人难得看好一个人,如你这般良才徐某人本就有心收留,但是时局不稳徐某人担着使命不便留你在我身边,这样反而遗误了你!”说到这里徐达看着方玉炎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一脸失望的表情,他微微笑道:“但是我却另有去处于你,我这里有一信物,你且收下,我将你介绍于我的昔日忘年好友,此时隐世于山林的玄一法师处,他也是我女儿徐夕敏的师傅!”
方玉炎大喜,忙跪下谢恩接下信物道:“多谢郡主!方玉炎永生难忘!”
徐达将信物递给方玉炎后肃容道:“但我丑话说到前面,此人生性怪异,而且收徒严谨,我的这一信物只是送你入门的通行之物,至于是不是收你为徒还要看他的意思,这些均与我无关,我与你言明,徐某人没有任何能力可以强行令他收徒,就连本郡主的女儿亦是通过重重考验才落得玄一垂青,至于你是不是能够与他投缘,你自求多福,但若是你未能如愿,就请你自行离去吧,休要再来扰我!”
方玉炎叩头称是,然后徐达交待一些临行之事,并告知他明日便与自己的女儿徐夕敏同行出山,方玉炎喜忧参半,听徐达意思这个玄一法师性情异于常人,自是极难投其所好,而另一方面徐达都会将自己的女儿交给他,自是说明此人了得之处,想到这里方玉炎捧起了徐达交给他的那块隐隐透射着寒气的圆玉怔怔出神,既然已经有了第一步打算,方玉炎便更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方玉炎回到牢房和莽汉作了短暂的告别,然后简单收拾起了自己的“行装”,他的“行装”简单到只有莽汉送给他的几件换洗的衣服和那本来不及还给李尔的心法手册,方玉炎珍而重之地将那本心法手册贴身装好,莽汉不言不语,晚饭的时候莽汉将一本药剂配方和一本刑术递给了方玉炎,方玉炎一看配方便知是莽汉独自配制的快速恢复药剂,方玉炎大喜连连称谢,莽汉只是憨憨笑着,他此时果如徐达之言升任了尚武郡大牢的狱头,可是面对方玉炎的离别,他却是半分也高兴不起来。
这一夜方玉炎辗转反侧,竟是没有睡踏实,到了清晨徐夕敏果然来叫他上路,方玉炎看着徐夕敏一脸骄阳似火的笑容,不禁被感染得心中温暖道:“谢谢你可以不记前嫌!”
徐夕敏莞尔一笑道:“我也是个孩子,没什么放不下的仇怨,再说要是我这般小肚鸡肠,岂不枉为徐达的女儿!”
方玉炎也不禁为徐夕敏的这番出彩的言论逗笑了,于是他随着徐夕敏走出了牢房,牢房外莽汉早已站在了那里,他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