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咔!”那密文锁多年未曾使用,转动起来着实不畅,颇为费劲。/p
曹熊弩见温霜雪明明想要用力,却又不得不耐着性子生怕把它掰坏,上前一步道:“旅帅,我身上带有养护弓箭用的桐油,滴上几滴说不定有用。”/p
温霜雪面色一喜,立刻道:“快快拿来!”/p
曹熊弩应了一声,由打腰间小包内拿出装油的铜壶,在那锁上仔细淋了一遍。温霜雪转了第一个密文,发现确实顺畅不少,于是便又让曹熊弩淋了一遍油。/p
“哗啦啦!”/p
就在温霜雪把最后一个密文转到正处时,那精钢门发出一声巨响,而后缓缓上抬,竟是个千斤闸!/p
秦秋寒凝目看去,只见那千斤闸外面包的是三指厚的精钢,里面却是一拳厚的实木。怪不得这处军械库历经千年仍然尚存,有这样的闸门,不知密文没有人能用蛮力打开。除非从侧面把山体挖穿,否则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p
闸门打开,向内望去,只见里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温霜雪停了片刻,待那闸门内的阴冷气和死气散去,便向曹熊弩要了那油壶当先迈入。/p
这军械库千年从未有人来过,灯火早就灭了,寻常人在其中无法视物,但温霜雪内力精纯,却连墙壁石板的接缝处都看的清楚。她环视一周,在灯台里倒了油,用火折子点了灯芯。而后,那千年内从未有人来过的地方便亮了起来,让人看清了它真正的面目。/p
千斤闸后是一宽约十五步深约十五步的空处,两旁以青石贴壁,铸造了一间石室。墙壁上凿有透气孔,以便让军士守卫在内。/p
石室南墙边,有一木桌,千年光阴过去,那木桌早就散了,支离破碎的堆在原处。地上还有腐烂的纸笔及摔碎的瓷器,看来此处原先是军械库守卫歇息办公之所。/p
石室尽头又是一扇精钢门,观样式,应也是一处千斤闸。其上仍然是一暗锁一密文锁,那密文锁上的字与第一道千斤闸密文锁上的字完全不同,是两道不同的密文。/p
温霜雪来在那密文锁面前,把壶中仅剩的桐油也倒上去,又拨了那密文锁。/p
就在她要拨最后那个密文时,突然道:“你们都退出去。”/p
秦秋寒不解:“为何?”/p
温霜雪道:“大元为保军械库干燥,使兵器免受潮气腐蚀,每次落闸之前,都会在闸内点一排蜡,烧尽其内的空气。所以在每次开闸之前,定是要让人出去,留一人开闸,免得库内守卫窒息昏迷。”/p
秦秋寒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而后让众人都出去。元朝保存兵器之法连史书上都没有,温霜雪怎会知道?/p
待众人出去,温霜雪拨了最后一个密文。伴随着机关的转动声,千斤闸再次开启。/p
在这道闸门开启后,众人终于一睹大元军械库的真容。那军械库占地颇大,足有两三亩之多。其内分区域堆满了战甲兵器,粗略数去约莫能装配一个上府。此处兵器因保存十分得法,纵使过了千年在灯火的映照下仍然散发出冷然的寒光。/p
秦秋寒等人被温霜雪唤进来时个个儿呆若木鸡,秦秋寒更是连眼睛都直了,好似这辈子从未见过兵器一般。他一眼就看见这军械库内不止有军士用的军械,连攻城的床弩也有。秦秋寒仿佛看到了这床弩破开云歌城,载着他直入政德殿,呼吸一瞬间变得十分粗重。/p
温霜雪在安放横刀的那处站定,那堆成刀山的横刀原本都是有鞘的,但现在,木质的刀鞘刀柄已然烂了,只留下蒙尘的刀身还堆在原处。/p
“铛!”温霜雪捡起一柄横刀并指弹了一下,横刀立刻发出悦耳的轰鸣。/p
秦秋寒被这声刀鸣惊醒,快步奔至那处,喜不自胜:“天助我也!天助我也!”/p
秦秋寒兴奋的把抱起温霜雪转了个圈:“夫人,你真是我的福星!”/p
福星推开秦秋寒把横刀扔回去,给他泼了一盆冷水:“这刀时间长了,不如刚锻好时韧性和硬度好。用是勉强能用,但耐久性不足。另外刀身已经有些许的腐蚀,配发之前需好生打磨一翻。”/p
秦秋寒笑道:“我等现在什么都没有,纵使这些刀不如新刀好用,也是雪中送炭!”/p
温霜雪又走至另外一处,踢了下那处的床弩。/p
“轰!”/p
一声巨响响起,数百斤的床弩居然塌了!不但蹋了,还断成了好几截!/p
秦秋寒直愣愣的看着这幕,脸色一瞬间就拧了,好似欠了他数百万两金子的人当着他的面自杀了一般。/p
温霜雪背着手,摇摇头,脸上没有一丝内疚:“啧,看来只有精钢所制的军械还能用,这木器是无论如何也用不了了。”/p
秦秋寒见温霜雪一个转身居然还要踢另一旁的腰引弩和手弩,赶忙把她拖回来,生怕那弩器再被她给踢碎。/p
温霜雪不解道:“你拉我做什么?”/p
秦秋寒的眼睛黏在弩器上:“你给我留下点能用的!”/p
温霜雪翻了个白眼:“床弩都腐蚀成这样,你还指望这些东西能用?”/p
秦秋寒心中明白温霜雪说的是对的,但嘴上却不想承认:“那不都好好的吗?你只要不……”/p
“嘭!”/p
秦秋寒的后半句话还没说完被扼在了喉咙里,因为曹熊弩此时正想要拿起一柄手弩,而当他的手指刚碰到那弩身,弩便断了。/p
曹熊弩尴尬的收回手,不自然的咳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