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玉山没想到秦秋寒叫他来竟然是说这件事,他死死的盯着秦秋寒似是要分辨他这句话的真假。/p
秦秋寒展开折扇晃了两下,左手伸出凌空虚握似是要抓住吹进亭子里的风:“钟大人,本王虽不聪明,但也知道有些事做不得。本王不求圣倦,也不敢有那份野心,只想做个逍遥王爷守着本王的夫人过一辈子。所以此事还请钟大人彻查,还本王一个清白。”/p
钟玉山看着秦秋寒的侧脸,突然打后心生出一股寒意。秦秋寒有没有那份心他不知道,但他知道,若秦秋寒果真像他自己说的那样甘心做一个不闻窗外事的闲散王爷,有人冒用他的名号募集私兵之事他根本就不应该知道。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不但知道,并且知道的还不少。/p
钟玉山抿了口已经冷掉的茶:“王爷放心,下官定然尽力。”/p
秦秋寒侧头看他:“钟大人打算查几天?”/p
钟玉山皱眉:“自然是查到明白为止。”/p
秦秋寒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深深的的看他:“查到父皇把我押去云歌治罪为止?”/p
钟玉山的脸不自然的抽了一下,不禁怀疑秦秋寒是否知道了什么。/p
秦秋寒不再看他,沉沉的笑了一声:“钟大人不必紧张,若刺史府查不明白,本王可让府中侍卫去刺史府帮几天忙。本王的侍卫虽不是什么万里挑一的人才,但也不是傻子。”/p
秦秋寒顿了一下,语中带笑:“错了,朝中除了本王,没有人是傻子。”/p
钟玉山道:“王爷言重了。”/p
秦秋寒合上扇子,敲了下手心:“既然钟大人不认同本王的话,那本王便静候佳音了。慧王府上下三百多条人命,也都系于钟大人一身了。”/p
钟玉山对秦秋寒拱手:“下官必定鞠躬尽瘁。”/p
钟玉山走后,温霜雪从花园里走进凉亭,低声问道:“如何?”/p
秦秋寒示意她坐在身侧,又展开折扇晃了两下:“约莫是想讨父皇欢心,想拉我下水。”/p
温霜雪双目猛的爆出一团寒光,冷声道:“找死!”/p
秦秋寒道:“他不想查咱们便逼他查。梁中明屯兵那处于我不利的证据你拿到了吗?”/p
温霜雪道:“梁中明私刻了你的王印,那处所有带有你王印的书信我已经拿出来烧了。我亲自去的,你尽可放心。”/p
秦秋寒眉头一蹙:“我让你在府中好好养着,你怎么又出去乱跑!”/p
温霜雪道:“这是掉脑袋的事,我不亲自去看总是不能放心。”/p
秦秋寒虽然知道温霜雪是为他好,可总觉得心中有口气堵着,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你告诉我那处在哪里,钟玉山若三日后还不见动作,我便亲自引他前去!”/p
温霜雪垂眼想了一瞬:“你亲自引他过去动静必然不会小,我得提前调兵去封锁消息退路,免得他们提前得了信跑了,你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p
说话间温霜雪便站起来:“我现在就走,等那处布置好了让赵九如通知你,到时你带着他过去,他会引你们避开我。”/p
秦秋寒道:“你身体受得住吗?”/p
温霜雪道:“不碍的,我又不是个瓷器,已经好了。”/p
秦秋寒叹道:“还是小心些好,司马南昨日来府上诊脉还说你得再将养些时日。”/p
温霜雪道:“做大夫的总喜欢夸大其词,你莫要听他的。我先走了,你等我消息。”/p
钟玉山虽然那日在慧王府上承诺会给秦秋寒一个交代,但秦秋寒足足等了三日钟玉山却一点消息也没有。赵九如如约来在慧王府上给秦秋寒传信,仔细说了温霜雪的布置,暗示秦秋寒可以带钟玉山来了。/p
秦秋寒在杨晗赵九如的护卫下来在了刺史衙门,钟玉山得了守门兵丁禀报,赶紧穿了官服在衙门外迎接。/p
秦秋寒是骑马来的,来了之后也不进门,立在衙门口对钟玉山道:“钟大人,本王已经知晓了贼人屯兵之所,还请大人现在领兵随本王前去好拿他个人赃并获!”秦秋寒这架势摆明着要逼钟玉山即刻出兵,钟玉山若不出兵,他便不会走。/p
钟玉山嘴巴里好似吃了黄莲,他原本想按兵不动看看局势如何发展,没想到没过几日却被秦秋寒找上门来。秦秋寒身份地位摆在那处,他又不好推辞,只得派人去伊宁折冲府调兵遣将,捏着鼻子跟秦秋寒一同前往。/p
有秦秋寒引着,钟玉山想慢也不行。一行人快马加鞭狂奔了一日半,这日正午来在了一处高山之内。/p
赵九如在前方开路,引大军入山,在一处山谷外停下。/p
秦秋寒对钟玉山道:“钟大人,贼人屯兵之处就在这山谷之中,还请大人让人进去,拿个人赃俱获!”/p
钟玉山跟着秦秋寒走了一日半早就被他逼的放弃了心中那点不能说出口的龌龊,此时望着山谷中的贼巢双目划出一丝冷光。钟玉山手臂一挥,示意折冲都尉率人攻入。伊宁折冲府的虎狼之军伴随着一声令下顷刻间全扑了进去,刀柄相交之声怒吼之声纷纷传来,仔细听去,竟然还有人高喝他们是慧王的人。/p
钟玉山转头望向秦秋寒,却见秦秋寒一双眼睛望向面前的山谷,面上不辨喜怒。/p
谷内的乱像约莫持续了一个时辰,可过了两刻之后又乱了起来。半个时辰之后折冲都尉纵马来在二人身前,翻身下马抱拳道:“王爷!刺史大人!谷内叛军已全部捉拿,请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