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月忽然就怂了,彻底的怂包不敢怒也不敢言那种,活脱脱一个弱势群体。/p
“盯着我干什么!”/p
她靠着左侧,眼神一直放窗外,车身旁却有个如狼似虎的一直盯着她让人很不自在。/p
这么盯着,还能从脸上看出朵花儿来?/p
“为什么这么在意白虞。”/p
要说,邺城白家白爷的子女不少,可似乎满月独独在乎白虞。而白虞对满月的事也很了解。/p
这其中缘由,让他很在意。/p
“我姐对我好呗。”她应得理直气壮,并且铿锵有力。/p
“我对你,也很好。”/p
这言下之意的意思,他的一腔热情和爱意喂狼了,喂了条不知感恩的白眼狼!/p
不仅如此,还听出这话音里有些许埋怨。/p
满月:……/p
这话题有点沉重啊。/p
须臾,应到。/p
“那你,就把我当白眼狼。”/p
反正商羡年没把她往好处想,不如顺着他的毛顺。/p
“呵——”/p
商羡年冷笑一声,余光凉飕飕的掠过。/p
“白眼狼都比你知道感恩图报,白清欢,你这心是金刚石做的吗?”/p
“嘶。”/p
几个意思,蹬鼻子上脸不成。/p
这就有点难听了,满月侧目,有些烦躁,眼神也冷飒飒的,“说来说去是我对不起你得了吧,既然这么讨厌我干吗围着我转,帝都这么大咱们又不是非得见面。”/p
这下换商羡年不说话了。/p
脸皮冷艳,薄唇紧抿,眼神又凉又寒。/p
可这人怪啊,就是这么不言不语的盯着,也盯得人心头开了花儿似的。/p
心虚的眼神从他妖绝的脸上挪开,从虚到实聚焦在不断掠过的灯柱上。/p
“我姐,左耳上方有条八厘米的疤痕——”/p
“是我弄的。”/p
眼眸慢慢收在一起,形成一个危险的缝隙。/p
话语里,是鲜少的认真。/p
“我刚到白家,除了白爷的话稍听,别的不管是谁我都如随时备战的野兽。白虞,是白家第一个受害者。”/p
满月这是心有愧疚,一直觉得对不起白虞想要以任何方式来补偿。/p
她是伤了白虞留下疤痕就内疚这样。/p
那他呢?/p
伤口会疼,但能愈合。/p
可他不一样,他付出的是感情,伤的是心永远都愈合不了。/p
凭什么满月见了他任何愧疚想要补偿的心都没有?/p
“商羡年,你说我姐是真的不知道丰臣在外拈花惹草的事吗,或者这件事被捅破以后她会不会答应离开。”/p
这的确是个问题,也是她十分在意的事。/p
最坏的结果就是上面两个。/p
白虞知道并十分清楚,但因为感情舍不得离开,还有一个结果便是白虞知道后,尽管伤心之余还是因为感情离不开。/p
“不知道。”/p
三个字,特干脆还特冷漠。/p
商二爷炸毛了,急需某位漂亮小姐姐的顺毛。/p
可是漂亮小姐姐不按常理出牌,扭头睨了眼,更是傲娇的一哼。/p
“嘁,不知道就不知道,傲娇个什么劲儿。”/p
此刻,商二爷内心飚出无数句三字经。/p
以前对这女人好,全他妈当喂了狗了!/p
二爷vs满月。/p
完败。/p
“咳咳咳……”/p
某人随咳嗽声回头,看他咳得背脊弯曲的模样。/p
心,时刻剜着一样疼。/p
马上的,前座两人就遭殃。/p
“车内这么冷,不知道空调高点,成天让他这么咳没病都咳出病来。”/p
不难听话,话语里是有火气的。/p
眉心蹙着,心里烦躁加重,她拿过椅背后的薄毯,开了小灯靠上来替他拢着。/p
尔后,才想起保温杯。/p
旋了盖儿体贴的递过来,这时连声线都温柔了。/p
“喝点热水润润喉咙,我在丰家不会有事,你不必冒着风雪特意赶来。这帝都你罩着我,我还能吃亏不成?”/p
这好好的安慰怎么就成了数落?/p
吃力不讨好的人,桃花眼里泛着水雾看过来。/p
她又被盯得心里发虚,马上换了表情。/p
要说是谄媚讨好也可以。/p
“感谢你不远万里来帮忙,笔芯。”/p
满月笑着,一笑便有了酒窝,眉眼生温,那双眸子像橱窗里的宝石熠熠生辉,生生的灼人。/p
阴影中,他喉结滑了下,伸出漂亮的手轻轻的戳她眉心。/p
如六年前,宠她,爱她时一般。/p
心中忽然一动,她抓着他落下的手藏在薄毯下。/p
“难受吗。”/p
他喝了两口水,未应,一直握着保温杯漫不经心的摩挲。/p
花胤说得对,白清欢就是治他心病的一味良药。/p
他未回答,心无旁骛的看她。/p
满月心里又虚,找了个话题,“你手经常这么凉,我给你买双手套,很多毛暖和的那种。”/p
某人唇角划过微不可见的莞尔,可面上冷漠劲儿没减。/p
“你有钱吗。”/p
“别的不多,给你买双手套围巾的钱还是有。明儿我出门给你买,买好了让司南……”/p
“我不相信你眼光,我要亲自挑。”/p
话就这么被截断了。/p
满月也没恼,虽知是他找的借口,这时也得顺着。/p
“行啊,那明天你陪我去挑,挑到你满意为止。”/p
“刘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