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中商墨山脸的是他手机。砸中了脸,弹到地上碎屏了。/p
“你说谁是贱人?”/p
下巴桀骜的扬起,双眸灌着浓墨,艳美的皮相紧绷整个轮廓形成锋利之势。/p
商墨山捂着阵阵疼痛的眼角,喘着大气面容狰狞。/p
“你这个小杂种,孽障,竟敢对我动手!”/p
他压着眸子,勾勒出危险的角度,捞过左手边一个元朝花瓶直接砸过去。/p
声线舒缓,漫不经心的轻柔。/p
却如一根看不见的细绳子,套着商墨山的脖颈,一点点慢慢勒紧。/p
“白清欢,在哪儿!”/p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在哪儿,她的失踪跟我没关系。”/p
“呵—”/p
“谁告诉你,她失踪了?”/p
“我……”商墨山被噎得脑仁发疼。/p
他凌晨气急败坏的跑来,张口第一句就问白清欢在哪儿,不是失踪还能是什么?/p
商墨山喘着大气,再次定睛时商羡年已经在床边。/p
挺拔欣长的身影,一身冷辣逼仄的气势,和那双翻滚着凛冽杀机的眸子。/p
莫名的,商墨山心里一阵发虚,下意识瞥了眼枕头。/p
那下面,藏着一把枪!/p
商羡年的眼神越收越紧,突然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出枕头下的枪。/p
两下上膛,黑黝黝的枪管抵着商墨山生了冷汗的脑门。/p
“白清欢在哪儿。”/p
“我不知……砰!”/p
枪管的角度偏移,但,响在商墨山右耳边。/p
火药味钻进鼻息,枪管带着滚烫的温度二次抵着商墨山脑门。/p
他挺直的背脊弯曲俯身下来,如一头猛兽稍稍放低的进攻姿态。/p
“商墨山,最后一遍,白清欢到在哪儿。”/p
商墨山痛苦的捂着阵阵刺痛的耳朵,紧贴着床,身体抖得像猛兽利爪下可怜的猎物。/p
“我真的不知道白清欢在哪儿!”/p
随着这话,商羡年凉薄的唇瓣滑过笑容,眼皮懒懒的掀起讥诮无温。/p
砰!/p
第二枪响起,隔着被子他一枪射穿商墨山另一只装着钢板的腿。/p
卸掉弹夹,和枪往地上一抛。/p
捡起碎屏的手机,黑色的外套打了个璇儿,信步闲庭的离开了。/p
楼下,商猛见到他担忧的往前一步,“二爷?”/p
“人没死,送医院。”/p
老管家捂着发颤的心,脚步发虚的上楼。/p
跟商羡年擦肩而过时连呼吸都忍不住停了一刻。/p
这位商家养着的小祖宗,绝对是魔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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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别墅离开,下一个地点是老宅。/p
他如果不好过,商家谁都别想好过。他不会在像24年前一样当做棋子任人宰割!/p
商羡年在别墅伤害商墨山的事先一步传到商家。/p
老爷子商荃被吵醒,在书房煮了壶热茶。/p
商羡年来得很快,一路的脚步疾行,却也掩不住他一身矜骄优雅。/p
书房门被打开,比起在别墅这时要冷静很多。/p
商荃抬眼看来,脸色,眼中竟有淡淡的笑意。/p
“来了?”/p
轻‘嗯’一声,商羡年入座。/p
懒懒的叠着腿,手臂撑着脸,散懒恣意寡情的眸色。/p
眼神,淬着料峭春寒的毒。/p
“开门见山,把白清欢还给我,我撤走所有势力出国。”/p
“哦?”/p
商荃扬了扬眉峰,把茶杯递过来。/p
空气里,马上中和了一股大红袍飘来的果香。/p
商羡年接过,托着茶垫品了口。/p
茶是好茶,商荃煮茶的技术也是一流。/p
一口,便口舌生津,在嘴里回味无穷。/p
“羡年,商家子孙众多,而我却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培养你身上。而现在,你却要因为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放弃你所拥有的一切,不觉得可惜吗。”/p
“不可惜,一个人换我所有,这买卖是您赚了。”/p
“的确如此。”商荃点头,可话音一转,道,“我觉得可惜的是,白清欢不在我这儿。说实话,邺城白家我还未曾放在眼里,何况白清欢是个不知身份底细的孤女,她真要同商家斗不过是以卵击石。”/p
“羡年,你觉得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女人,爷爷有必要做这些费神的事儿吗。”/p
跟着这话,他唇瓣晕开妍丽的笑容。/p
忽的,眉梢一挑,身体前倾,看向商荃那双布满皱纹但依旧精明老辣的眼睛。/p
“谁是石头,谁是被击破的卵,您到现在还没看清。”/p
“你这话是何意?”/p
商荃皱着眉,仔细的在回味这句话。/p
毕竟是个见识过大风大浪的老狐狸,结合之前发生的事,在加上商羡年这暗藏玄机的话。/p
六年前商羡年被人买命时白清欢在,六年后帝都再见。/p
商墨山对商羡年做的绑架,白清欢也在。/p
除此之外,还引出一个非常厉害棘手的人物。/p
半月刀。/p
若说是巧合,未免太巧合了点。/p
如果不是巧合,白清欢的底细他已经‘摸透’没有任何不对劲儿的地方。/p
鹅黄的灯晕洒落在两人身上。/p
袅袅白雾中,商羡年勾着唇慢慢晕开笑容。/p
冷辣逼人的眸子下垂,扫过桌上精致的茶具,寡冷的口吻,音色勾人缱绻的调子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