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都是灰黑色的墙壁,墙壁上的灯光不甚明亮,狭窄的走道之中光芒昏沉,走在其中的人们默不作声,像是被驱赶着一般,向着前面走去。/p
大概是约定俗成的规矩,不是正人君子的邪派门徒,就只能够在昏沉的地道之中穿得又厚又实,然后像个沙雕一样跟在人群之中,不知道目的地,不知道距离,不知道何时能够脱身。/p
所谓是一入邪派深似海,虽然离海都还挺远的,但是总还是有人见到过拿在百门之地外围的宽阔大海。/p
哪怕是没有见过那大海,百门之地内部的数个巨大的湖泊还是能够见识到的。/p
只是,如今的他们确实是不知道自己能够去往何处,自己应该处在何方罢了。/p
某种程度上而言,大部分人,一开始,确实都是被忽悠的人啊。/p
只是当开始犯下恶事的时候,一切就已经没有办法回头了。/p
所以....../p
跟随在人群之中的关志默默地捏紧了手中的竹筒。/p
呵,没想到吧,我手上还拿着炸药。/p
曾经的我没得选,但是,现在,我想做个好人。/p
被掳掠到组织之中干了有大半年苦役,辛苦地开采着矿石,辛苦地埋着其他被掳掠的矿工的尸体。/p
在压抑的地下矿坑之中,连续半年的时间,仅仅只有头顶的上非常高处的一个洞口,撒下来不多的阳光实在是让人压抑得紧。/p
所以关志想逃,想逃出那暗无天日的深坑之中。/p
但是没有办法,没有一丝一毫的办法,毕竟关志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去的,当他醒来的时候,看着身边的人在通过敲打岩石换来食物,也就只能够跟着去了。/p
但是这都不重要,同样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已经被裹挟在排列整齐的人群之中,所谓邪派,除了不干人事以外,这种诡秘非常的手段,也是它们震慑世人,并不为世人所容的原因之一。/p
打不过,甚至没有办法加入。/p
不像是名门正派,虽是有所压迫,但总还是有所上升途径,你能够理解,能够明白,甚至能够“同流合污”。/p
但邪派,不一样。/p
就像现在,在人群中的关志不知道这缓缓向前行进着的人群之中,到底有多少是被完全洗脑的门徒,有多少是正派安插的卧底,有多少是本身就不用洗脑,和邪派理念完全重合的天生坏人,甚至其中有多少是和自己一样被掳掠来的苦工,是否有着反抗的念头,还是单纯地适应了邪派的做事方式,被裹挟在其中,自己也不得而知。/p
关志小心地收敛着心神,没有做出特别的举动。/p
他只是个普通人,普通的成年人而已,甚至才刚成年不久,家中父母健在,就沦落到如今井底,实在是.......难受。/p
毕竟邪教绑人可不会看你是不是家中还有老母要养,自己这种家中父母健在,甚至还有小弟的,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想要叹息,但是却忍住了。/p
所有人都像是木偶一般行进的现在,任何的多余动作都会引起注意。/p
只能向前走着。/p
直到不知道走过多少个镶嵌在左右墙壁上的烛台,一个跟一个走向前方的黑袍人之中的关志,才看到了更为明亮的光芒。/p
不知道是不是阳光,或许是吧,有大半年没有见识过了,还有些紧张激动。/p
隐藏在黑袍下的手中,轻轻地触碰了一下怀中的竹筒,那是自己这大半年除了敲石头以外最大的收获。/p
大概是从来不把苦工的命当做命,也没有什么地理学知识,近乎肆无忌惮的在地下坑洞之中使用炸药。/p
不过大半年来,也就仅仅只是收集了手上这一竹筒,也不知道有没有用。/p
只能说,总好过没有就是了。/p
终于,离开了不知道有多长的密道,关志踏入了阳光之中。/p
............/p
“然后呢?”李不悔问道。/p
看着面前拿着纸笔的李不悔,关志叹了口气:“然后我就被你们救了出来,并且经历了三天的观察期。”/p
“没有别的要说的了?”李不悔继续问道。/p
“没有。”/p
“不解释一下为什么邪派会用大量炸药进行开挖,也不说一下你到底是怎么隐藏下来足足一个竹筒的炸药,甚至连怎么进入到地下密道都不知道吗?”李不悔的手一直没有停下,天工司做出来的竹筒笔有着自动补充墨汁的功能,倒是不用经常去沾墨。/p
“我怎么知道,救我出来的人是你们啊!”关志一脸你在逗我的表情。/p
“嗯,行了,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过个两天你就能够出去了。”李不悔吹了吹手上的本子,哪怕是改进后的墨汁,也需要一些时间变干,不然就会糊成一团。/p
救援行动,他确实有份,不过因为是第一次执行任务,所以大多数时间都是跟在陈墨长老身后,最后看着那一地的诡婴和邪童残尸,还很不争气地面色煞白。/p
自己当时是真的丢人啊。/p
摇了摇头,关上了栅栏后的木门,李不悔向外走去。/p
每一个从邪派手中救出来的人都要进入观察,特别是这次如此大量的劳工被救出,如何安置也是一大难题。/p
“每天消耗的吃的也不少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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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百个被奴役的“矿工”被逐渐释放,虽然有着武者和各种强大的邪法改造的生物,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