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逢……佳节……倍思亲,我的……啊,你现在可好?”戌道子喝着喝着竟是趴在桌上了,口中迷迷糊糊地说着话,“是我对不起……你……”。/p
几人听了都面面相觑,令狐青知道师尊定是又想起了柔姬,柔姬身中蛊毒,被隆力奇所控制,唉!说到底,师尊也是一个至情至性之人啊!/p
也许是心里太苦,需要用酒来将自己暂时麻痹,才能一天天地挨下去。/p
“呜呜……”,坐在令狐青对面的慕容风居然也哭了起来,这倒让人大跌眼镜了。/p
只见一向fēng_liú倜傥的慕容风涕泗横流,眼泪鼻涕糊了一脸,脸也皱得像一只苦瓜,与平日里的贵公子形象简直是大相径庭。/p
“呜呜——”,慕容风重重地捶着桌子,哭得声嘶力竭,胡语嫌弃地拿出帕子扔给他,翻着白眼道:“慕容风,别丢人了行不?好好的哭什么哭?”/p
令狐青用眼神制止了胡语继续说下去,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令狐青隐隐觉得这慕容风应该也是有什么不可言说之痛,但又不好问得。一时间,饭桌上的气氛降到了冰点。/p
“慕容公子?慕容公子?”阿野摇了摇慕容风的肩膀,眼角还有泪水,却是沉醉不醒了。/p
“叶公子,墨公子,那我们就先告辞了”胡语站起来道,“还得把这货给弄回去。”/p
“好,好,路上小心。”/p
令狐青心下实际上是怕这老树精喝醉酒显了原形就坏了,早些回去也好。/p
胡语和胡言一左一右将慕容风架起来,那慕容风竟然用手攀住桌子,嘴里嘀咕道:“不走……不走……,就不走……,我慕容风……也是……一条响当当……的汉子,我不怕……你,不怕……你……!”/p
偏偏他的劲还老大,胡言胡语两个人都拖不动他。/p
“啊哟,你看这人,还说起胡话来了,真是烂泥扶不上墙!”胡语抱怨道。/p
“我来!”,阿野矮下身去,很轻巧地便将慕容风夹在肋下往外面去了,惊得胡言胡语下巴都快掉了。更让她们惊讶地是,当她们追出去时,阿野和慕容风都已经不见了身影,待两姐妹回到芙蓉酒家时,发现慕容风已被放在了门口的地上,而阿野却不知去了哪里。/p
胡语心道:难怪那傻小子将我家小姐哄得团团转,原来还小看他了,也是,若真是一般人,小姐怎会搭理他?/p
她用脚踢了踢烂醉如泥的慕容风,大声喊道:“臭酒鬼!快起来了!”/p
“送回去啦?”/p
“嗯,师尊呢?”/p
“送回他寝房了,刚给他吃了颗醒酒丸,睡会儿应该就没事了。”/p
偌大的饭堂中只剩了阿野和令狐青两人。/p
“师弟,走,我带你去个地方!”阿野拉住令狐青的衣袖将她往外面拖。/p
“师弟,你先闭上眼睛好不好?我让你睁开的时候再睁开。”/p
令狐青见阿野一脸兴奋的样子,也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她还是乖巧地闭上了眼睛,只觉得有只手在她腰间轻轻一揽,她便腾空而起,耳边有呼呼的风声也有细微可闻的呼吸声,她知道自己应该是飞起来了,但却极其轻盈,自己仿佛一根羽毛飘在空中。/p
令狐青心下惊奇,自己非是不能飞,但能这般飞得轻如羽毛般的感觉还从来都没有过,难道他们竟是在……?/p
她不禁好奇地将眼睛翕开一条缝,她发现自己居然站在一朵云上!这云朵雪白无暇,轻盈柔软,难怪自己感觉这么不同了!/p
“不是说了不要睁开眼睛嘛,快闭上,还没到呢”,阿野温柔地说道。/p
令狐青虽然之前对阿野有过多方猜测,可从未想过他竟是如此深藏不露!那他到底是何人?为什么隐藏自己甘当一个人人都可欺负的傻小子?/p
“师弟!到了!可以睁开眼睛了!”阿野温柔道。/p
令狐青睁眼看看,自己站在云朵之上,头上是浩瀚缥缈的星空,深沉的夜空透露着似有似无的光,像平静的深海不起半点波澜。银白色的月亮眷恋着星星的陪伴,漫天大大小小忽明忽暗的繁星,像宝石似的,密密麻麻地洒满了辽阔无垠的夜空。/p
“好美啊!”令狐青情不自禁赞叹道,她还是第一次发现星空的美丽,也许是因为离得近了,也许是因为旁边的人,也许是因为……。/p
阿野脸上不再挂着以前常有的傻笑表情,而是变得凝重,他指着云朵下面道:“师弟,你看看下面!”/p
令狐青伸出头望向下面,云朵之下是一望无垠的黑暗和沉寂,偶有影影绰绰的山峦,但都掩映在暗夜之中,令狐青狐疑地看向阿野。/p
只见阿野一抬手,指尖已凝聚起了一圈耀眼的红芒,他伸手向下一指,黑黝黝的山谷之间依次亮了起来。一盏盏孔明灯挂在树上,散发出灿烂的火红色。从上往下看去极美,整个夜晚似乎都被点亮了,在寒冬中泛出暖意。/p
“师弟,你知道人间为什么要放孔明灯吗?”阿野问道,眼眸在暗夜中晶亮无比。/p
“当然是为了许愿祈福呀!”令狐青不假思索道,她看了那么多书,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个。/p
“那你有什么愿望吗?”,阿野看着下面的灯海,幽幽道:“我惟愿一人能平安顺遂!”/p
说完便直直地看着令狐青,眼神炽热无比,看得令狐青心里有些发慌,她现在怀疑这阿野会不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