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栀国京城。/p
“悦丰酒楼”,靠窗的座位上坐着两个年轻的男人。个子矮小一点的那个凤眼修眉,长相柔美却一脸冷峻,但气质卓然,一看便知非富即贵。/p
另一个很高,却生得面若满月,剑眉星眸,未语先笑,一脸的爽朗俊逸,正是刚来到京城的令狐青和阿野。/p
“师弟,你吃什么?”阿野将碗筷用壶中开水涮了下,摆放在令狐青面前。/p
令狐青的眼睛一直注视着斜对面,似乎对那些来来往往的马车和人很是感兴趣。“悦丰酒楼”斜对面便是京城第一青楼“潇湘阁”,因为这“潇湘阁”的存在,整条街都热闹无比,吃饭的,住店的,卖小食的,做衣服的,生意好得不得了。/p
令狐青这才回过神来道:“但凭师兄做主便是”,说罢眼神又飘向了窗外,眉头却皱了起来。/p
潇湘阁大门口简直是人流如织,不时还有乘着八抬大轿光临的达官贵人,这些人到底是何许人也?与“潇湘阁”花魁的失踪有没有关系?/p
要想将这些事情弄清楚,看来怎么也得要去一趟那销金之地,可是自己一介女流,确实不太方便单独进去,再者自己又擅长与人相处,何况是要与这些青楼女子和妈妈打交道。若是让阿野去么,不知为何自己心中却总有那么些不舒服。/p
正想着呢,只听得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问道:“店中人多,可否与公子共拼一桌?”/p
一股浓香直冲鼻中,接着,一朵娇艳欲滴的粉色芙蓉花便映入眼帘。/p
令狐青心道:这下好了,这老树精来得倒是时候。/p
慕容风手持玉扇,一身红衣分外鲜艳,一看便是fēng_liú倜傥,潇洒不羁的贵公子。/p
“慕容公子,语姑娘,言姑娘,你们怎么在这?”阿野看着突然出现的三人,嘴巴张得老大,都快能塞下一个大馒头了。/p
“哎呀,怎么是你们呀,真是太巧了!”慕容风一收扇子,也是惊奇不已,装作偶然遇到的样子。不过表演痕迹太重,动作也略显浮夸,他身后的胡语白眼都快翻到天花板上了。/p
“坐,坐,大家都坐吧”,阿野张罗着大家坐好,向跑堂的堂倌大声道:“点菜!”/p
那堂倌却垂了手毕恭毕敬道:“老板有何吩咐,小的马上去办”,正当阿野莫名其妙的时候,慕容风道:“去,将店中最贵最好的酒菜都端上来!”,那堂倌一转眼便往后堂去了。/p
阿野简直是目瞪口呆,什么意思?慕容风是这家酒楼的老板?乖乖,这也太有钱了吧,居然将生意做到了京城!阿野一脸崇拜地看着慕容风,奉承道:“慕容公子真是商界之栋梁呀,生财有道!”,慕容风一脸春风道:“哪里哪里,墨师兄过誉了,一点小买卖啦。”/p
令狐青乜斜着看了慕容风一眼,那老树精摇头晃脑地将一把玉扇摇得飞起,脸上炫耀得意之情大盛,便越发觉得他碍眼,心道:且让你先显摆显摆,待会嘛……哼哼……。/p
菜一道道地端上来,这些菜肴一看就是京城名厨所做,做法考究,极为奢侈。/p
鲫鱼舌烩熊掌,燕窝鸡丝汤,鹅肫掌羹,清蒸鹿尾,八宝野鸭,挂炉山鸡,佛手金卷……,/p
更有诸多精致小食,甜品。/p
令狐青见了面前这重重叠叠的碗盘却一筷未动,这些她从小都吃腻了吃吐了好么,这老树精也就哄哄阿野没见过世面罢了。/p
“慕容兄,你来得正好,这“潇湘阁”之事不知你听说没有?”令狐青问道。/p
“叶师兄算是问对人了,这“潇湘阁”花魁之事早就传遍京城了,我自然也知道一些的。”慕容风便将自己知道的情况说了。/p
原来这“潇湘阁”之所以被誉为“京城第一青楼”,与那些寻常的勾栏瓦舍可是有着天壤之别。/p
一般的勾栏瓦舍,譬如云山云远常逛的“百花楼”之流,里面的姑娘再如何金贵,花个几十两银子,再打发点小费给妈妈,事情也就成了,保准姑娘对你千依百顺。/p
只要给钱,这些姑娘也不挑,年轻的小哥儿陪得,隔壁的张屠夫也陪得,就连北街八十岁只有进气儿没有多少出气儿的老王头儿也陪得。/p
可这青楼特别是“京城第一青楼”的姑娘就不同了。这些姑娘都是一等一的相貌和才情,吟诗作赋,抚琴作画都是信手拈来。/p
那心思眼界更是高到天上去了,有钱的商人浑身一股铜臭味,有才的穷秀才浑身一股穷酸味,武将太粗鲁,文臣太迂腐,反正能入她们眼的实在是少之又少。/p
更不要说那些从小锦衣玉食养大,才华长相绝佳的花魁了,就算是王公大臣一掷万金也都不一定能博佳人一笑。/p
最近失踪的便是上一届的“花魁娘子”,名唤离笙,年方十八,生得是姿容俏丽,倾国倾城。/p
“秋水为神玉为骨,芙蓉如面柳如梅”,更兼之精诗文,善调琴,梳拢后一时间京城的文人雅士,公子王孙竞相捧场。大诗人亲自为她写诗,传说就连太子都要一亲芳泽。/p
但这也是个没福气的,正是大红大紫之时,却突然被一阵黑风给卷走了,再也没了消息。/p
要说最着急之人那绝对是“潇湘阁”的妈妈莫属了。投入了多少银子和心血才培养出了这么一位“花魁娘子”,眼看着就要靠着这千娇万贵的女儿日进斗金,没成想不明不白地消失了,自然是急得上火。/p
虽说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