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白的官职到底在这里摆着,就算他是晚辈,这些人也不敢在他的面前倚老卖老,只能想办法支开他。/p
顾砚白很清楚这些人都不是善茬,他摇了摇头,脸上始终带着笑意:“二叔,小溪是我的夫人,她的事就是我的事,有什么事情和我说就行了。”/p
“这……”被叫做二叔的男子有些犹豫,被后面的五伯不耐烦的打断:“在这里跟他们两个说什么,走,我们找老夫人讨个说法去!”/p
说着,他便带着人走了进去,其他人也陆续跟上,明月溪和顾砚白对视一眼,也走进老夫人院子里。/p
“顾老夫人,您才刚过了寿宴,我们本不该上门打扰的,只不过您做了件让我们大伙都费解的事情,这才上门,真是不好意思。”/p
顾老夫人看着他们,大约知道他们为何而来,脸色有些不好,板着脸没有吭声。/p
“我们听说您把顾家的好几处铺子给了这个女人,这是为什么?”五伯指了指明月溪,愤愤不平的质问,“她是什么出身您也知道,而且说到底,不过是个外人罢了,您这么做实在不妥!”/p
“我给小溪不妥,难不成给你们就妥当了?”顾老夫人没好气道,气得咳嗽了两声,几人纷纷目光躲闪。/p
“我们并无他意,只是担心侯府的家产落到外人的手上……”/p
顾砚白忙走上前去给顾老夫人轻拍着后背顺气,片刻后直起身来面对着这几人。/p
“几位叔伯,祖母身体有恙,她在旁边听着就行了,左右是当着祖母的面,不会出岔子,我来替祖母说。”/p
“第一,祖母的嫁妆是祖母自己的东西,嫁妆是女子在夫家的一点倚仗,这并不属于侯府的家产。”/p
“第二,祖母只是将这些铺子交给小溪打理,并没有直接送给她,现在还是祖母的人在经营,各位的担心完全是多虑了。”/p
听着顾砚白的话,叔伯们都不好再说什么,只有二叔不假思索道:“但是这些东西以后……”以后老夫人死了,这些东西自然就都是侯府的了。/p
他说到一半,注意到周围人怪异的眼神一下子住了嘴,再看老夫人脸色已经黑了下来,不由得在心里暗骂自己嘴快,这说出来不就是诅咒老夫人吗?/p
“行了,别在这里吵吵嚷嚷了,都出去吧。”老夫人直接下了逐客令,再也没有一丝好脸色,直接背过身去了。/p
众人虽然心有不甘,但是今日已经闹得尴尬,只能来日再想办法,纷纷告辞了。/p
明月溪抿唇,有些不安的看着老夫人的院子:“砚白,祖母她会不会怪我?”/p
顾砚白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眉目温柔轻声安抚:“放心吧,祖母心里明镜似的,她清楚谁是谁非,那些叔伯们是什么人她都清楚,他们闹上门来不怪你。”/p
将明月溪送回去之后,顾砚白脸上的微笑一下子消失,他回到自己的房间里,迅速的召集了自己的暗卫,调出一部分人跟在明月溪的身边。/p
这些叔伯都是被利益蒙蔽了心的,只是听说就闹上门来,更别说之后,让明月溪独自面对他不放心。/p
晚上,用过晚膳之后,明月溪抱着忐忑的心情再次去了老夫人那里。/p
老夫人面色已经恢复如常,依旧慈眉善目,明月溪的心也放下来几分,走过去,坐在老夫人的身边。/p
“祖母,我今日将这些铺子的情况看了一遍,发现收入状况都不是很好,我能不能拿来账本,看一看问题出在哪里?”/p
“是祖母疏忽了,你经营铺子是需要这些的,”老夫人叫自己的丫鬟把账本找出来,递给明月溪,“我上了年纪,不好再出面打理,这些年一直是府里的管家在管,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都交给他就是了,不必自己整理的太辛苦。”/p
“你这身子,可还承担着侯府后继有人的希望呢!”/p
明月溪本来听的感动,老夫人话题猝不及防的转变让她一下子红了脸:“祖母,我和砚白……”/p
顾老夫人被她娇羞的样子逗的畅怀大笑,越发喜欢她了,拍了拍她的手,止住自己的笑意:“好了,祖母知道你不好意思了,不说就是了,不过,这忙里忙外的,可千万别累坏了身子。”/p
顾老夫人的忙说的别有深意,明月溪脸色绯红,落荒而逃。/p
她拿着账本回到房间里,幸好顾砚白不在,她这才松了口气,静下心来翻看账本。/p
做生意的事情她虽然不懂,但是这金钱来往还是能看明白的,无非是数字而已。/p
明月溪一边看,一边拿着笔计算着,时不时停笔,对着一处地方思考许久,她每一页都看的极为仔细,直到核对无误才翻开下一页。/p
她看账本看得过于聚精会神,甚至都没有发现顾砚白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p
顾砚白走进房间,发现她居然没有反应,不由得有些惊异,轻轻的掩上门之后,他走到明月溪的身后,看着她全神贯注的应付着手里的账本,心中莫名一动。/p
这感觉就好像,他在外打拼,而家中有个贤内助为他分担一般,这安静的房间内,竟是有一股他从未感受过的安心感悄然流淌,或许该称它为,家的感觉。/p
不过这场景虽然温馨,顾砚白也没忘了现在已经是子时了,他轻咳了一声,明月溪被他吓了一跳,揉了揉酸涩的眼睛:“你怎么突然过来了?”/p
“我看你房间里还有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