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田弦一郎双手举起一把木刀站在迹部家的花园里,他整个大小脑的状态都是一头雾水。
他不会真的要和那岐君比试一场吧?而且他们明明是第一次见面,连聊天都才进行了一个话题而已,为什么就非要比试一次不可?但是真田弦一郎又想到,要是对方真的用那种让人无法抗拒眼神和语气再次要求他的话,也许……他也是拒绝不了的吧?
想到这里,真田弦一郎挫败的耸着小脑袋,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但是那岐君似乎对和他比试这件事情很认真,因为他在发出完邀请后,连给自己拒绝的机会都没有,就迅速找好了场地和武器。
……这种高效率的行为模式,让真田弦一郎除了无奈以外,还真就没有其他感想了。
那岐君莫非真的是这么痴迷剑道?
可是,他完全看不出来?
“呐,小弦…”温和干净的嗓音缓慢地喊着他的名字,雾影那岐抬起头,朦胧地月光照射在他那张带着一丝笑意的美丽脸上,偶尔有花瓣飘过他的身侧,带起了一阵属于风的味道。
真好看啊……真田弦一郎不由得看的有些发呆,以至于都快忘记,自己刚才还在纠结着为什么要比试的问题。
因为此刻在他眼前的绝美景象,像极了书里才会存在的画面。
单手举起木刀,那岐微微侧首,嘴角扬起属于战斗者的笑容,低声道。“你准备好了吗?”
“哎…?我……”被一语惊醒的真田弦一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所以一时语塞了。
因为他真的完全没有任何准备,不管是心理上的反差,还是身体上的适应。
“小弦,你要认真起来才行啊,不然的话……”平静的语调才刚刚停止,执起木刀的手就忽然扬起,带起一阵凌厉的杀气。“会被我杀掉的哦…”
真田弦一郎只感觉有什么冰冷的寒气从脸侧滑过,随后的血液便开始涌出伤口处,沿着脸颊缓慢的流下,滴落在青色的运动衫上。
黑色的瞳孔一瞬间猛收缩了起来,真田弦一郎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在对方出手的那一刻就已经完全僵住了,而等待攻击之后,就只剩下恐惧。
好可怕……!
那岐君和父亲带来的压力完全不一样。
后者拒让人无法喘气的压力,但是却不会让真田弦一郎有想要逃避的恐惧感。
而前者,却是让人有种会完全窒息掉的危险错觉。
但是……不能害怕!
作为男子汉,不可以…不可以就这样认输的!
刻意忽视额头上不断冒出的冷汗,以及脸色血液流动而带来沾黏的感觉,真田弦一郎使劲咬紧了牙关,努力让自己从那种想要退缩的心情中离去,告诉自己,要坚持下去……决不能逃避,也不可以松懈!
“小弦,你的眼神真好。”那岐认真的盯着对方那双明亮地黑瞳,即使充满了恐惧却丝毫没有退却的眼神,炯炯有神而又丝毫不松懈的情感蕴涵其中,让人无法忽视掉这份另类的美丽,并且…和他记忆中的眼神,好象重合了起来。
那岐不由自主地小声喃喃自语道。“很像啊………”
可惜此刻真田弦一郎根本没有心情去注意那岐的话,他这个时候只是在全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那岐!你在这里做什么?”
“果然啊…你真的很适合师傅教给我的战斗方式。”没有在意其他的声音,那岐随手将木刀丢到一边,便用着认真的语气朝着真田弦一郎开口问道。
“呐…要不要跟我学真正战斗的方法?”
“喂…那岐!拜托你不要随便给别人灌输你的奇怪行为好不好!?”才刚刚走了过来,他就听到那岐口中还在说着完全让人觉得无言以对的教唆话语,这让迹部景吾实在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才继续说道。“正常人不会随便把这种事情挂在嘴边吧?”
什么叫做战斗的方式啊?
在这种和平的时代,为什么要出现那种带有危险性的词句出现啊!?
“哎…?”雾影那岐似是疑惑的转过头。“小景,你也觉得我很奇怪?”
“你一直都很奇怪吧!”迹部景吾没好气的回答,但是很快他就立马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质问道。“等一下…!为什么你又开始随便乱删减我的名字啊!”明明开始是小景吾的,等他好不容易才习惯了这个名字以后,为什么那岐又开始叫他小景了??
“嗯~因为刚才叫过小弦以后,总觉得啊……名字,还是用两个字叫起来更轻松…”根本连想都没有多想,那岐就很理直气壮的回答道。
比如说,师傅,雅柏,笛子,史昂……
雾隐那岐并没有发现,自己似乎只会对有些好感的人,才会使用简化的名字。而对于不认识,或者有戒备的人,他往往都是直接忽视掉别人的名字。
“那岐……”迹部景吾深深的感到挫败,更加郁闷的鼓起腮帮,嘀咕道。“我说你啊,到底可以懒到什么地步啊?”
“因为轻松的事情,总是比麻烦的事情简单啊……”
“没有正常人会觉得叫人家的全名是麻烦的事情吧!”
“唔…是这样吗?”
“哎,算了……”迹部景吾决定放弃和那岐这么正经的讨论着不正经的话题,索性重新拉回了早已跑调的主题。“比起那种事情……我比较想知道你为什么和真田家的人在本少爷的花园里比试啊?”
“嗯?你是说小弦?”
“这里除了他,还有其他人